几句题外话:弓刀知道来看书的友友时间宝贵,所以只敢占用友友半分钟时间,说几句题外话。
写作是很寂寞辛苦的,尤其是当一个作者倾尽心血在写的时候。弓刀只想用古典华美的语言写一部很好看的奇幻修真作品,充满诡奇神异,它写的是明朝又不是明朝,天地神魔、战场江湖,都显出文化精粹。感谢来看书的友友们,希望能引起你们阅读的兴趣。但弓刀写到这里已近14万字了,收藏依然不尽人意,在此弓刀恳求没注册的友友注册一下,收藏这部书,注册了的也请收藏一下,如果能给亲友推荐传播,弓刀将更为感激!给弓刀一点持续写下去的动力吧?弓刀叩首了。
好了,下面再继续楚落尘的逃亡之路,弓刀保证会越来越精彩好看。
过了好一阵,金珏儿忽见楚落尘缓缓睁开双目,心中一喜,忙道:“尘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语声哽咽,几不成声。
楚落尘朦胧间看到金珏儿模样,挤出笑容,抬手想给她拭去眼泪,手指动了动,却虚软无力,一颗心空荡荡的,似乎行走云端,无从着落,不由心下一悲,又晕了过去。
金珏儿颤声道:“尘哥哥,尘哥哥……”拼命摇晃楚落尘,然而楚落尘始终不醒,肩上黑血源源在流,面色泛黑,渐渐浮肿透亮。
风声渐起,金珏儿抱着他,蓦地清醒过来,暗忖此处甚是尴尬,客房里这么一闹,哄传出去,转眼锦衣卫便要涌将进来,更不知还有多少股敌人获悉后赶到。一念至此,不禁机伶伶打个寒战,翻身爬起,一言不发,背起楚落尘就跑,果见店中空无一人,掌柜店伙自是飞报敌人去了。她越发心慌,一出店门,运起浑身气力,拽开步子,沿街狂奔。
忽听得后面一片喝声传来,她头也不敢回,气也不敢喘,脚步不停,背着楚落尘,亡命般疾奔。街上行人见状,瞠目结舌,纷纷避开。蓦地前路有人咯咯一笑,一人尖叫道:“大胆钦犯,停住了!”金珏儿张目望去,见一行人身着太监服色,如飞截来。她心中一寒,喃喃道:“死不尽的东厂太监……”眼见不是头,目光转处,斜刺里望一栋民宅墙角便逃。
穿过几处民居,只听得背后一片声喊叫,金珏儿心里越慌,正奔之间,忽叫得一声苦。原来不到天尽头,早到地尽处,她慌不择路,脚高步低,却撞进一处乡村院落。两个乡童立在门前,目露惊恐之色,四下里院墙高砌,绝无出路。
金珏儿跺跺脚,兀自不死心,急道:“小兄弟,有坏人追我,救救我!”那小童见她浑身血污,披头散发,小嘴一撅,吓得哭将起来。那大童子约莫十一二岁,虽也惊讶,倒还镇定,见状意颇不忍,伸手朝院中一口井指了指。
金珏儿会意,耳听脚步声响,喊声渐紧,当下不及思索,几步跨近,绕过井边轱辘,背着楚落尘,踊身便跳。扑通一声,井水直没头顶,两人直沉了下去。金珏儿却不会水,心下一慌,登时连灌了几口冷水。幸喜井水苦不甚深,转瞬即沉到底,她心中一安,运起内力,静住呼吸,转念又惊,暗道:“楚哥哥昏厥过去,不会运气,这般沉身水底,如何使得?怎的不会断送了他?”急忙双足立定,奋力将楚落尘举过头顶,使他头脸露出水面。
他连番拼杀苦奔,气力早已不支,只是仗着心中一股柔情爱意,激发深藏的潜劲,方才支撑至今。手中举了一阵,只觉胸口烦恶难言,一颗心扑扑狂跳,眼前阵阵发黑,实在难耐。忙一蹬井底,浮上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忽听外面儿童啼哭,一个声音道:“白总管,我看这一大家子都皮痒欠揍。”
那白总管正是东厂三统领白骖,只听他怒喝道:“快说!人逃到哪里去了?不说活剥了你!”一个孩童道:“是那边,我看见他们往那边去的。”白骖怒道:“胡说,那边鬼影也没一个,小杂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吧?”
金珏儿吃了一惊,还想再听,身子却沉了下去,在水底略略一停,又托定楚落尘浮将上来,腾出一只手在井壁乱摸,恰好摸到一处浅浅缝隙,不由心下甚喜,忙伸出两根手指勾入,半个身子露出水面。
忽听那孩童呜呜抽噎:“你们干么杀人……”金珏儿大惊,暗忖:“杀人了么?杀了谁?这白总管好生凶横跋扈!”她与这个白总管未曾朝向,不知他便是东厂白骖。忽听得白骖厉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窝藏钦犯就该杀头。你们几个进屋搜。”一个声音忽道:“白总管高见,咱们哥几个还是四下走走,碰碰运气吧?”金珏儿听出是锦衣卫王三的声音,只听白骖哼声道:“请便。”
金珏儿还想再听,忽的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过来,她心下一凛,忙深吸一口气,抱着楚落尘一起沉入水底。
伏身水中,望上一张,隐约见到一人俯身井沿向下察看,她心中怦怦直跳,紧紧抱住楚落尘,不敢稍动,生怕荡出水波涟漪,被人察觉缉拿。只听那人喃喃低骂,摇摇头离开了,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
过了一阵,她委实憋气不住,又怕楚落尘不支,悄然上浮,露出水面,张口呼呼喘气。却听外面寂然无声,敌人似已离去,她心中一喜,却不敢造次呼喊,仍伸手勾住井壁,怔怔望着高处碗大井口,只见井口处取水轱辘的影子投了下来,一旁放着一只系绳吊桶。她抱着楚落尘冰凉僵直的躯体,心中着实又急又悲,只是身处这等情境,只得等着那乡童前来相救。
岂料等待良久,四下仍然一片死寂,她心下忐忑,渐渐焦躁,心念急转,谋求出路。
只是水面距离井口高达丈余,井壁光溜滑腻,自己负着一人,万难攀援上去。她想得头也大了,眼看无望,不由仰天叫道:“尘哥哥,我一定要救你出去!解了你的毒,我要你活转过来!”叫了几声,心中一慌,手一松,又沉入水中。这一次连呛了几口水,一只手乱抓乱挥,蓦地触到怀中一物,她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不禁大喜过望,忙伸手入怀摸出一个晶亮圆球,正是揽月索,不由暗骂:“该死,心一急,失魂落魄的,可把什么都忘了?有了揽月索,还怕上不了这水井?”
她抱定楚落尘急忙浮出水来,觑着井口吊桶,右腕一抖,揽月索倏地射出一道银线,缠住井沿吊桶,轱辘骨碌碌一阵滚动,吊桶拖着井绳直扯了下来,不由一声欢呼。
当下切断吊桶,用井绳将楚落尘牢牢绑定在自己背上,双手攀援而上。等到爬上井口,双腿一软,不由坐到在地,呼呼喘气。他解开井绳,将楚落尘放在地上,转目一望,不禁大惊失色,心中一痛,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院落当中横着四具尸首,相救自己的两个孩童赫然在内,另有一对乡下男女,瞧情形正是乡童父母,一家四口为了救助自己,俱遭横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一时心中惊骇愤怒,无以复加。她眉眼泛红,眼中泪水闪动,顺着脸颊滑落。
正悲伤间,忽闻远处人声哄闹,大群乡民提锄拖耙过来察看,她惕然惊觉,一抹眼泪,急忙抱起楚落尘往僻静处就跑。
一气奔到附近一座山林中,只觉四肢百骸都欲散开,她顾不得喘息,将楚落尘放下,见他肩上伤口已不再流血,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面色兀自墨黑,浮肿透亮。她俯下身子,分开他的衣襟,只见全身肌肤,竟也黑肿,触手冰凉,端的骇人。
眼见他性命只在顷刻间,她心头不觉泛起一阵寒意,暗想他奇毒入骨,前无去路,後有追兵,情势端的险峻,不由得焦躁无比。定了定神,忙扶起楚落尘,默运黄歇所传心法,掌心贴着他胸下“承满穴”,以真力相济。过了良久,楚落尘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轻轻唤了声:“珏儿……”金珏儿点了点头,口中虽然不言,眼中却隐藏不住惊喜,泪光闪闪,滚落双颊。
她一面催动内力,一面察看他体内情势,蓦觉他体内真气渐渐带起,不复先前衰竭之象。他两人武功本出同源,只不过金珏儿练得是入门粗浅功夫,她贵为皇室公主,黄歇也不会当真令她吃苦,授她危机隐伏的“伏藏五帝功”高深心法。此刻她以同源内气一激,只觉楚落尘体内流珠滚滚,真气渐渐生发,劲气微妙,运行奇特,绝非自己所能牵引驾驭,不由又惊又喜,放下手来,道:“尘哥哥,好些了么?你自己疗伤解毒吧?”
楚落尘点点头,然而运功半晌,土木金诸脉真气徘徊,各行其是,总无法连成一气,内气渐厚,毒质却半分也排遣不出,霎时间泄气之极,撤去心法,叹了口气。待见金珏儿面色忧急,又压下心中凄凉,微微一笑,涩声道:“瞧你这慌张模样,珏儿,你回朝鲜去吧?你皇兄需要你……”说话间呼吸渐重,猛咳不止,连吐几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