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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丞相(上)

从误杀一名神仙开始 明晚舟 3756 2024-11-12 06:43

  楚萧寒从大理寺离开,坐上行辇,虽然没有救出沈鸿儒,但经他一搅合,所谓的铁证也就有了漏洞,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想起吕希柏写的那几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有心讥讽他呢,还是意有所指,亦或者自己在这遐想?

  按说三司会审如此高规格的案审,卷宗一定会呈御览,吕希柏应当非常谨慎小心才对。那封密信如此明显的问题,他不可能没有发现,但还要一意孤行,另外两位大人也听之任之,为何?

  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引蛇出洞,所以他才写下那几字暗示自己多事,谁是那条蛇呢?明知证据不足还要抓捕沈鸿儒,目的就是牵出他的老师,当朝丞相就是那条蛇?

  如果一切推测成立,那授意之人必是王宏业,如此一来沈鸿儒危矣!王宏业为何如此,丞相树大招风亦或尾大不掉,还是其它不为人知的秘密?

  要想救出沈家,问题关键还是得找出五年前真正泄密之人,否则沈鸿儒很难摆脱牢狱之灾。

  这些天他一直在了解历朝的各大势力,最大势力当属皇帝王宏业;其次,以宣太师为首的浩气门;再者是以丞相为首的文官集团;最后是以大将军秦风为首的军方集团。

  五年前参与灭陈方略,这几位应该都参与其中,除开王宏业谁都有可能泄密。历朝历代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者屡见不鲜,斗争之激烈比战场还凶险,手段之激进早已突破道德津法底线,为排除异己故意泄漏消息不是没可能。

  到底是谁?

  首先,嫌疑最大是提出灭陈计划之人。

  因为如此庞大的计划要想完全保密几无可能,而提出计划之人可能一开始就包藏祸心,也许他才是陈国的密探。阴谋诡计格局太小,要想以此颠覆一个王朝有些痴人说梦,最终还是得靠一国之力。当初想以阴谋诡计夺取摘星关,那陈国就以阴谋还你。如果一开始就拼国力,打消耗,堂堂正正的出兵攻打,或许结局要好得多。

  其次,秉承谁获利,谁的嫌疑就最大原则。

  有人联手高鹤新做局,陷害沈鸿儒,谁都知晓一地方官员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秘密,所以剑指丞相。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位尚书都有机会角逐丞相一职,按朝廷制度如果邹丞相出事,新丞相只会从其中选出一位上任。

  礼部尚书快八十岁高龄可以先排除;

  吏部尚书在王宏业潜龙时就是他的老师,就关系来讲最不可能泄漏消息;

  户部尚书是皇帝的老丈人,也可以排除;

  工部尚书是一奇葩,全国各地瞎跑远离朝堂,美其名曰‘实地考察’,也先排除;

  兵部尚书也参与了五年前的灭陈计划,但他的女婿叫季昌明,也就是当初在曾家小院见过的那位将军,所以暂且排除;

  刑部尚书一直都参与泄密案的审理,最方便与高鹤新接触,因此他的嫌疑最大?

  高鹤新公堂上的证词有真有假,十年前的‘蓬来客栈’一事有入住记录可以作证,是真。后面代付房钱真假与本案无关,因此不重要,高鹤新如此详细的说起此事,不过是为后续做铺垫,增强可信度;

  五年前望月楼受邀一事,参与商人都可以作证,是真,后面给密信一事是假;

  扳指一事加上密信的铺垫咋一听可信度很高,但仔细一想,以丞相的身份所佩戴之物必然不凡。如果要在扳指上刻字,自然用一些有象征意义的,比如‘福’、‘泰’、‘安’、‘兴’之类。什么‘长治久安’全是无稽之谈,只要知晓你有这么一枚扳指,就可大作文章,因此是假。

  拨开迷雾可以看到十年前就有人准备对付邹丞相,他的门生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邹府与沈府中必有眼线,沈府的眼线……高决!

  想到此处,正要叫护卫跑一趟景州,但又把举动放下。高决是沈府的管家,平时很容易窥探到秘密,此人以帮他建造府邸为由,巧妙的避开捉拿一事,定是提前收到消息,现在只怕人早跑没影了。就算是找到此人,他也不可能知道多少,也有可能完全就是巧合。

  从高鹤新的身体状况来看,他在牢中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没有严刑拷打的痕迹,脖子与手腕处的血迹也是新伤,有无猫腻?

  楚萧寒从踏入公堂开始,就假设沈鸿儒无罪,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上面,包括他后面所做的推断。当然他不是没有考虑过真是沈鸿儒泄密,但做这样的大事总要有原因,以对他的了解毫无可能,所谓的证据也是漏洞百出,因此就不再考虑这一点。

  今日是济世侯第一次仪仗出行,为保不出纰漏,管事朱元与长史赵波再三商议后,两人决定亲自随行。又挑选些精通武艺,精明强壮的护卫,明里暗里共有三十多位。

  “朱管事,去邹丞相府上。”楚萧寒声音传出。

  朱元提醒道:“侯爷,这个时辰邹丞相应该在衙门当值,此时前去可能白跑一趟,要不先把拜帖送到他府上,约好时间?”

  “无妨,左右无事,先去他府上等着吧。”

  丞相府坐落在定国大街西边,靠近皇城,这附近所住具是达官贵人。街道上行人很少,他们这一行人就分外显眼。

  丞相府的门房正在与几名小厮胡吹海聊,看到这一行人朝相府行来,就走出值房。待那一行人走近后,看见先有十人骑着黑色骏马,身穿鲜亮甲胄。身后跟着六人,打着刺绣绘画的各色旗帜与仪仗,跳过回避、肃静牌,见到‘济世侯楚’的牌子。

  门子心想原来是那位新进侯爷,他与老爷素无瓜葛应该只是路过此地,但他并没有回到值房,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动向以免误事。

  果然那行人停了下来,一位中等身材,体形偏胖的太监来到他面前,递上拜帖,未言先笑道:“咱家叫朱元,是济世侯府上管事,侯爷今日特来拜会相爷,不知方便通传否?”

  门子双手接过笑呵呵道:“哪里,我这就去禀报相爷。”又对值房中的人道:“大开中门,引侯爷去会客厅。”

  朱元来到行辇旁边禀报道:“侯爷,听那门子之意邹丞相应该在府上,请您去会客厅。”

  这时已有小厮从辇车下拿出马扎放好,楚萧寒拨开珠帘探出身子,无视朱元要搀扶的双手,从容的走下辇车,整理下摆。丞相府朱红大门洞开,一位锦衣玉服的老者向这边走来,他躬身行礼含笑道:“老朽邹知白,现为相府管事,不知侯爷驾到有失远迎。”

  楚萧寒忙抱拳回礼,“冒昧来访,有失体统,还望海涵。”

  邹知白爽朗一笑,开心道:“侯爷身份尊贵,相府蓬荜生辉。”又转向朱元感慨道:“当年的小元子,如今都成为侯府的管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俩得有二十多年未见吧?”

  “见过邹老。”朱元双眼笑成一条缝道:“当年要不是您出手相助,那有如今的朱元,小元子时刻都记着您的大恩大德呢。”

  朱元又向他介绍赵波道:“这位将军是侯府长史,姓赵名波,字海涛,不知邹老还记得否?”

  “噢?”他讶异道:“可是赵让之子?”

  “正是。”

  “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小子得空一定要来府上找老夫。”又对楚萧寒邀请道:“侯爷,快请府内歇息,您手下自有人安排。”

  赵波满脸疑惑,但没有说话。

  相府外有一棵高大的槐树矗立,枝叶茂密,绿荫如盖。中门两边立柱上有一幅字迹飘逸,色彩鲜艳的对联,曰:庭前槐树绿阴阴,静听玄蝉尽日吟。枕簟虚凉清梦境,了无俗物动禅心。

  楚萧寒用左手轻轻拍打一下盘根错节的槐树,问道:“这棵参天大树不下百年了吧?”

  邹知白在他身旁介绍道:“这棵槐树已有二百多年喽,只是这繁华地界限制了它的生长,因此看上去还有些弱小。”

  “噢?”

  邹知白抬头抚须似有些伤感道:“当时这里还是一位驸马的府邸,入住后就种下这棵槐树,或许京师风水太好的缘故,老槐树疯狂生长,这坐府邸也因此向里迁移了三次。但它还不知足,大有把定国街也占了去的想法。顺天府有人建议如果再不把这棵树砍了,百年后定国街都得改道。当时的府尹大人说,这么好的参天大树砍了会遭天谴,驸马府的人也不答应,于是就派专人定期修理枝叶限制它生长,这一政令延续至今已有百年。”

  “原来如此。”楚萧寒看着立柱上的对联若有所思,深吸一口气感叹道:“时光荏苒,世事如白云苍狗。”像是在描述这棵槐树的命运。

  邹知白伸手示意道:“侯爷请。”

  楚萧寒双手背后,站在台阶上没动,声音有些许冷淡道:“丞相可在府中?”

  邹知白歉然道:“今日丞相有要事处理,不在府上,不过已安排人去通报了。”

  “即是如此,我下次再来拜会吧,有劳邹管事。”

  “不能让侯爷白跑一趟,来都来了,何不稍作等候,府中已在准备宴席,还请侯爷用过午膳,也让老夫以敬地主之谊。”

  楚萧寒转身大步流星,没有理会他。在邹管事的眼中,他还没有朱元与赵飞有面子。以树喻人,告诫他安分守己,那副对联明显是刚写上去不久,告诉世人我已看破红尘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有事没事别来找我。这样的人要装孙子,你无可奈何,只能另想办法搭救沈家。

  边上的赵飞腹诽:明明说丞相在家,连侯爷都敢拒之门外,真是欺人太甚,不怪侯爷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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