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和季尘终于在第三日的下午赶到通天河边。
此刻的通天河,云集数百人,都以小团体分割开来。有的十几人,有的几十人,有的却只有几人。
江宁和季尘、洛松,三人一牛,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通天河,号称沿河而上能通天。
不过,也没人真会以为这条河能通天,有大能者曾经溯河而上,直至源头,依旧在西极州,并未能通天。
季尘放眼四下打量。
“诶诶,江宁,那边,那边!玄天宗在那边。”
说罢也不理会江宁,自顾自的跑了过去。
江宁手一伸,终究是没拉住季尘。
“妈蛋,季小尘你他娘的有毛病啊,我们是修道院的弟子,跑去玄天宗做什么?”
江宁嘟囔道。
猪一样的队友,那也是队友。
江宁只好带上洛松,跟了过去。
季尘跑到玄天宗队伍的外面,大声呼喊道:
“云师妹,云师妹,你也到了吗?”
这声音极大,一下子就把河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修道院这边自然也不例外,许静眉毛一拧,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云小白见众人一齐望着自己,当下脸就红了,也不敢出声相应。
倒是郑一元,此刻却站了出来。
“死胖子,你怎么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脱?”
“我找云师妹,郑师兄,麻烦你通传一下。”
季尘本着脸皮厚的精神,丝毫不将郑一元的话放在心上。
“呸!死胖子,你少自作多情了,云师妹是不可能会搭理你的。还通传?你是我什么人我干嘛帮你通传?”
江宁见郑一元左一个死胖子,又一个死胖子,心中不忿。
反正此刻已经到了通天河,修道院的大部队肯定也在这,自己等人也无需惧怕一个玄天宗,当下立马上纲上线道:
“这位道友,你句句不离死胖子,这是对我修道院有极大的不满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悚然而动。
原来这三个小虾米竟然是修道院的弟子!
玄天宗这是何等膨胀啊,竟然敢公然对修道院的弟子辱骂!
郑一元见众人玩味的表情,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好强行解释道:
“你少血口喷人,我只是骂这个死胖子,何曾有过一句辱骂修道院的话?”
“嗯?这位道友怕是还不清楚,大家出来行走江湖,代表的就是宗门的脸面。否则,你便是当场把我师弟杀了,也大可以说一句,我只是杀这个死胖子,何曾对修道院有任何不敬?这种强词夺理的道理,怕是说不通吧?”
江宁自己就是强词夺理,却把这个名头按在了郑一元的头上。
但是,周围众人却纷纷叫好。
也不知是江宁的道理好,还是为了拍修道院的马屁。
郑一元还欲再说,却见一只大手拍在肩膀上。
身背天子剑,厉远。
“江师弟,咱们好歹有过同路之谊,不必这么给我玄天宗下套吧?”
“原来是厉师兄,好说。你们让小白出来,我师弟不过是见见小白而已,你们玄天宗就出来骂人,这可不像一个大宗门的作风。”
厉远眼睛一眯,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江宁。
“云师妹,你出来一下吧。”
季尘一副得胜将军的模样,神气的很。
你看,弄半天,你们不还是要把云师妹请出来?
哼,想成为我和云师妹爱情路上的绊脚石,门都没有。
云小白还未来得及现身,便听得旁边有个女声道:
“季尘!江宁!你们俩怎么没回修道院,跑这儿来干嘛了?”
许静随后出现在两人眼前。
“许师姐!”
“许师姐!”
许静见着这对活宝,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吩咐的好好的,他们俩走路回宗门,如论如何,也不至于走到相反方向,跑到通天河来啊!
“说吧,怎么回事?”
季尘望了望江宁,“江宁,要不你来?”
“谁来不是来,既然许师姐问你,你就就实说罢了。”
江宁不肯上当。
未入境弟子,私自行动,严格来说,已经犯了门规。反正是犯规的事情,无论谁说都没什么好果子。
季尘见状,只好挠挠头,道:
“许师姐,这事呢,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我和江宁因为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得知雷池秘境将要开放,又因为一个极偶然的消息,知道了这次秘境开放修为低的修行者也能进入其中。师姐,你想啊,临别前你亲口说的,要我们好好历练一番。我们一合计,这可不就是个绝佳的历练机会,于是就跟着来了。”
“你……季尘,你的意思是,是我让你们来的?”
许静心中那个气啊,这顶黑锅怎么一扣,扣到自己头上来了呢?
江宁见机,立马补刀:
“季小尘就是这个意思。许师姐,虽然说院里有规定,未入境弟子不得私自下山,但是,这不是有你吗?”
这一记马屁,拍得许静并不舒服。
在场的修为者,多为二境、三境的修为,但是每个宗门,都派了高手坐镇。有的是首席大弟子,有的是年老一辈的长者。二三境的修为,在那些人眼里,就有些不够看了。
只不过,木已成舟,眼下最好的情况,就是先把人带回修道院的队伍再说。
免得这两人又惹出什么笑话。
“算了,你们和我过来吧!”
季尘回头张望,见云小白不知何时站在了最前面,顿时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兴奋的道:
“云师妹,几日不见,可好?”
许静皱眉,看了看江宁,很明显,这是在问江宁,季尘演的是哪一出。
江宁摇摇头。
云小白腆着脸,道:
“季师兄,劳你记挂,我很好。你快回去吧!”
“那……要不你来我们修道院这边做做客,等这边完事后,我带你回修道院看看。你不是一直说,想去修道院看看吗?”
江宁瞪着眼睛,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季尘。
他们两人在修道院,无非是担水扫尘,许多地方都无权涉足。带着云小白去修道院看看,看什么?看那把扫帚吗?
云小白似乎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摇摇头。
“谢谢季师兄的好意,改天吧。”
江宁上去,一把搂住季尘,对着云小白道:
“小白,你多保重。”
“别啊,改什么天呢。江宁你会不会说话……”
“闭嘴!”
江宁强行把季尘给拘走,下手毫不留情。
谁也没注意到,季尘入境后力大无穷,此刻却像只小鸡一样,被江宁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