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菊峰，以修炁一脉传承立于五峰之内，因修炁人数众多而格外引人注目。
卫冉，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以其强悍的实力，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首座大弟子。
这一切，都在一场精彩的战斗中得到了印证。
无论是纸鹤的颜色变化，以炁化形的精准，炁团爆炸的精彩，还是那最后一击的把握，都可谓精准独到。
这便是高手的实力。
晓川呆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看着欢呼和退场，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场地走散。
胖子在远处看着他，见到有人下注，也全然不顾。
这种感觉他明白，是对实力的感触，是对力量的感触，是对对手最好的敬意。
一个时辰，整整站了一个时辰，晓川喊胖子过来。
胖子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低着头对他说。
“没事儿，我都懂，经历过的都懂，咱们走吧！”
晓川完全没动，拉了胖子一把，抬头一脸无辜说道。
“扶着点我，腿麻了。”
······
两人回到翠竹峰，和叶掌座商讨，能否制定个可行的策略，明日之战定是场苦战。
叶掌座手里摇晃着酒杯，眼睛盯着即将摇出杯子的酒，慵懒说道。
“这危险自然是有点，不过冒险总是值得的。为师手里还有一枚丹药，你要不要再试试？”
“不想。”
“那便没什么好办法了，不妨你就试试你的毒剑，若是成了也是个机缘。”
听到这话，晓川自然明白，这机缘能否到，还不是实力说了算。
辞别叶掌座和胖子，晓川一个人去了无垢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去无垢峰万剑冢里坐坐。
来到无垢峰，拜会过剑掌座后，便自顾自走到这万剑冢里，盘膝坐了下来。
上次坐在这里，看着万千宝剑心生哀伤，此时再次坐在这里，心中却多了些释然。
只有晓川自己知道，这一刻的所有行为，都只是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那种对力量的恐惧。
前世不曾经历，今生不曾见过，战斗竟然可以如此，自己真的能应付的来吗？
若是点到为止失手了，是不是自己就要命丧当场了。
若是卫冉师姐真的记恨些什么，会不会就拿这场战斗，顺手解决掉自己。
所有的心思，就像在这法洞中击鼓，满心的担忧与恐惧，像是鼓声回荡，心跳都猛然加速。
“嗡！”
背于身后的翠竹剑发出阵阵剑鸣，晓川感觉像是在鼓励自己，竟有种自信之感。
手上的兽玉跟着和鸣，内心里的各种情绪，一点点在平复。
剑掌座曾经说过，世间万物地生天养，若有灵便自然有了。
也许这竹剑与自己已心意相通，自己的执念便成了这期许的“灵”，回应着自己的心声。
不管怎样，该来的便是来了，也当如这剑一般，狭路相逢，一往无前。
在这万象法洞，晓川竟不知不觉入定，再次醒觉已是深夜。
走出洞外，见剑掌座于洞外望月，好生雅兴。
晓川走上前去，问了他心中疑惑。
“今日，东方师兄凌空一剑，本可拿下卫冉，为何却执意用尽全力，而落得失败。”
“东方素那一剑已经赢了。”
“剑掌座这是何意？”
“莫忘了，那一剑的剑气，在伤到卫冉前已然褪去。若是那薄如蚕衣的气还在，卫冉怕是会身首异处。”
晓川仔细回想着那一场战斗，那犹如龙卷风一般的剑气，缠在了三子剑之上，虽然不知道有何作用，但是伤害有多可怕，倒是可以想象。
那是精纯到极致的气，锋利的极致的气，若是真的伤到卫冉，根本就不会有那一箭。
剑无垢看着天上的月牙，眼中满是欣慰。
“他不在乎输赢，他在乎的是否能赢。”
东方素与卫冉战后，便下山云游去了，连剑无垢这个师傅都未来告别。
晓川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剑掌座知道此事，那其他掌座大概也看出来了，可为何没有揭穿。
“田不语，田掌座也看出来了吗？”
“你田师伯天性纯善，又不善战斗，应当是不知道。”
“叶掌座呢？她是否能看的透？”
“叶掌座啊，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晓川不再多问，他已然明了，这场战斗的结果不是最重要的，下一场战斗才是他要考虑的。
这结果如何产生的，不是最重要的，自己能否再复刻一次，才是关键。
告别叶掌座，走下无垢峰，晓川自己站在这观山大殿，地面上的裂痕，周边还依稀可见的碎屑，都告诉他这里的战斗有多可怕。
手执竹剑，紧闭双眼，踏着东方素的脚步，再一次走一遍他走过的步伐，内心里感受着当时的抉择。
一剑刺出，回手点破，每一剑皆是最佳的路线，直接的选择。
晓川知道，自己在剑道上的造诣不如对方，那便以对方为对手，去学习对手。
一套剑法打出后，晓川更加明白剑无垢说的话，卫冉面对那一剑绝无办法。
如果，自己站在那一剑对面，能够有胆量接下来吗？晓川的心里有答案，一个让他觉得踏实的答案：没有。
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和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的敬意。
这一夜，晓川哪里都没有去，便在这观山大殿之上，思考了一整夜，这一夜的风好似刀，叶好似箭，在他的思绪里战了无数场。
凌晨，晓川突然腾身而起，竹剑在手中快速舞动，一地落叶被一扫而空，地面变得干净无尘。
一套剑法舞过，晓川笑着睁开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是时候让胖子出出血，给我准备点东西了。”
晓川乘风直飞到翠竹峰，叫醒睡成猪的胖子，也不客气。
“给你两个时辰，给我准备百张炁爆符，弄到我就当首座。”
胖子刚刚还打着哈欠，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衣服没穿大裤衩提了提就冲下了山，边走还边喊着。
“你给我等着，一定等我回来。”
叶掌座从临房间出来，伸着懒腰，看着他们两个耍怪。
“年轻人就是爱折腾。”
“叶掌座，支援我些法宝如何？”
“好困，我去补个养颜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