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府七拐八绕出来之后,刘叔便感觉自己的身上竟突然多出一股气来,刘叔有些害怕,便立刻运转自己体内的灵气,想要找到那股气,可经过一番检查,刘叔却是啥也没发现,于是,刘叔又试着静下心来慢慢去感受,而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这股气体,竟存于他的心脏部位,刘叔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此时他身旁又没有什么高人可以询问,突然间他就想到了孔家,孔谦对于他们这些修行者颇有了解,倒是可以去问问他,于是刘叔就又七拐八拐进入到孔府,并再次找到了孔家家主孔谦,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而孔谦听闻了此事之后,整个人竟呆住了,他先是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一番刘叔,随即又有些羡慕的说道“你果然是夫子预言的那个刘姓之人,没想到,没想到!我孔府上下以及儒门的十万弟子,皆没有练出的浩然正气,竟被你一个后学给炼出来了,这事要是说出去,非得给人笑掉大牙啊!”刘叔闻言忙问“啊,啥是浩然正气?”孔谦立刻摇摇头道“夫子门下共有3000弟子,其中又有十人因才学天成被称作十哲,
你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称号吗?此是因为那3000弟子中,只有这十个人,练出了一身浩然正气。”
刘叔说道“哦?原来如此。之前我也听过十哲的大名,夫子说‘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原来这十个人能被称作十哲,是因为他们都练出了浩然正气!那么除了这十个人外,之后的日子里,还有其他人练出了这浩然正气吗?”孔谦答道“有,比如夫子的孙子,师从于曾子的——子思、以及受业于子思门人的徒孙——孟子!”刘叔点点头道“看来,我一会应去拜谒一下子思前辈以及那位孟子前辈。”孔谦非常羡慕的说道“您能练出浩然正气,那就是说明夫子认可了你,儒家也认可了你,你或许是现存的唯一真儒了。”刘叔闻言嘿嘿一笑,孔谦笑道“本来我孔家祖坟是不对外开放的,你小子既得了家祖认可,我便允你去一趟后面的孔林吧!”刘叔大喜随即开口道别准备去往孔林,孔谦忙拉着刘叔道“若是日后孔家有难?”刘叔拱手道“某定来相助!”孔谦松了口气说道“好,若是先生日后有用得着我们孔府,或者是众儒生的,我们绝不会,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刘叔哈哈大笑,随即满心欢喜再次离开了孔府。
刘叔离开孔府后,便一路向着孔林而去,孔林离着不远,刘叔坐着孔家提供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孔林,之后他刚想进入其中,就被一股无名气体给挡在了林外,刘叔一感应,立刻就明白这些都是浩然正气,孔林中埋葬着不少儒家先贤,他们即使没修炼出浩然正气,但离成功也就只差一步,而其它有浩然正气的,则于死后散尽这一身正气,好守护孔家的风水,所以孔林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些正气犹如百年的老酒越放越纯,到如今已经非常的磅礴了,刘叔忙运转心脏处的浩然正气,二气碰撞之下立刻就有了反应,随即刘叔便突破正气屏障,进入到孔林之中,林中除了夫子之墓外,还有其子孔鲤之墓、孙子孔伋(子思)之墓……此外在孔子墓旁还有一块木板,上写“子贡守墓处”,刘叔见之,急忙一一行礼,从孔林前后左右皆转了一圈后,又拜了一圈后,刘叔总算是回到了门口,就在他要拜离时,突然林中的那些浩然正气都分出一部分涌入刘叔体内,刘叔的心脏一时间竟急促跳动起来,仿佛被无数人摸过了一般,这时有一只麒麟虚影从夫子坟中跃出,然后跳至刘叔面前,开口说道“我们将希望寄托于你之身,希望你能不惧刀山与火海,只留太平在人间!”刘叔点头道“沛县后学刘叔必会竭尽全力!”刘叔说完,那麒麟虚影便消失不见,刘叔知道这是浩然正气凝聚成的一只虚影,如今正气被自己吸收了不少,故而虚影才会消失。
得了许多浩然正气,刘叔忙跌跌撞撞离了孔林,而他的每一步,皆能看到历代儒生不能得志的各般景象,待他到了门前,竟毫无阻拦的就走了出去,刘叔上了马车,说道“请送我去往其他夫子家。”马车应了一声随即缓缓而行,刘叔坐于车中,慢慢感应着浩然正气,忽然间,他的眼前似是看到了一个三角形的高塔,而最上面的那个生物,他却并不认识,可转眼间,最上面的东西竟突然就成了龙,随后又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待到了最后竟成了人类,刘叔见状,顿时就明白了,之前人类并不是这个世间最顶尖的生灵,但正是因为人类能团结在一起,方能一次又一次的渡过了种种灭亡天关,所以即使到了今天,众生灵中,比人类强壮、凶猛的生物不知有多少,但是人类总能依靠团结、智慧成功的修补了自己的不足,进而逆转了金字塔的上下顺序……就这样刘叔慢慢感悟,而他体内的浩然正气也是越来越纯,并且这股浩然正气还在和其体内的灵气一同联合,正冲击着自己体内的那道瓶颈!感受着浩然正气冲击的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离筑基境或许只有一步之遥了,自己应该找个好地方冲破瓶颈,这样突破后才能快速恢复过来,对了,孔谦曾提过泰山,等拜会过了诸多儒生后,便去趟泰山吧!
刘叔感受了一番既柔和又灿烈的浩然正气后,便下了马车,然后接连拜访了许多孔府附近的儒家弟子,之后刘叔每去一家,其身上的浩然正气便会多了一分,刘叔自是欣喜,看来这些儒家弟子虽没有炼出浩然正气,但却如人仙一般,一直在儒学的道路上努力前行,虽然这些人终不能参悟大道,但他们的执念也或多或少算是一种修行。咦,听闻地仙之祖乃是镇元子大仙,那么,孔夫子算不算人仙?似乎是,也应该是,人仙,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信心苦志,终世不移,当年这位夫子曾多次问道于老子,而老子也数次指点过孔子,再说儒学源于上古之巫学,而孔子对于易又十分的通晓,所以孔子对于道的理解、感悟,肯定是不会比自己差的,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这不正是说的儒学吗?信心苦志,终世不移,这不正说的是孔夫子吗?并且孔夫子临终前还说,希望儒学能像泰山一样,一览众山小,并且永远不会消失!这种执念又让孔林中充满了浩然正气,再说夫子与麒麟的传说,以及孔林中的麒麟虚影,这妥妥的算是人仙了,可惜人仙只能长寿、少病,倒不能勘破大道、无法长生,所以自己还得另寻一条大道,当然了学习儒学也有诸多好处,倒也不可轻易放弃!
邾县,离孔县也不算远,访完了孔府附近以及孔县内的众多儒生后,刘叔便让孔府的马车带着他直奔邾县,因为邾县乃是孟轲的故居,孟轲,姬姓,孟氏,名轲,字子舆,是鲁国贵族孟孙氏的后裔,同样其也是八儒中孟氏之儒的代表,孟子年少时,曾求学于孔子之孙孔伋(子思)的门人,虽不是孔子的亲传弟子,但也算是儒学正统,之前刘叔也曾拜读过八儒以及孟子的诸多大作,而读完之后,他便觉得孔夫子会特别强调,人生要立志,比如夫子曾问子路他们“盍各言尔志?”(你们的理想是什么呢?)子路就回答“我的理想是愿车马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我希望能有一辆好车,一身好一点的毛皮衣服,这些我都可以和朋友共用,哪怕是破的也没关系。)子路回答完后,就问夫子有什么理想?夫子回道“我的理想是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老年人能安度晚年,朋友之间能做到相互诚信,年轻的子弟们都能够怀有远大的理想。)孔夫子就觉得人应该要有志向或是理想,这自然是很有道理的,但刘叔看过了其他诸子百家之书后,就觉得人有理想是好事,但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纪还是一事无成,此时若是家里的老人孩子突然生了病,你却光有理想,拿不出钱来治病,那么这个理想,便成了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
所以孟子就根据夫子的这个志向,补充了一个崭新的概念,即志是目标,气为动力,当然了也可以称其为能量,比如正义,就可以称作正能量,所以人不但要有志向、理想,还得要有动力,说的通俗点,就是你有了理想,便有了方向,那么之后该做什么呢?而这就需要行动了,你想你做了就有机会成功,不做,光有理想而不行动,即为空谈,孟子也为孔子的话,做了一个完美的补丁。此外,在《论语》中,孔夫子还会特别强调“仁”,刘叔算了一下,差不多有109次提到了仁,孔子说仁者爱人,即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善待别人,夫子还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只这一句话,就可看出夫子对于仁的执念,那就是宁可自己死,也要成全仁德。孔夫子一生都在说仁,而孟子学会了仁,却又配上一个“义”,孟子言“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孔夫子说“杀身成仁”,孟子接着说“舍生取义”……于是,从孟子开始,仁义之道,就成了孔孟之儒的最大的特征,所以孟子有功于孔夫子,也有功于儒门,对儒家文化的系统化、完善化,确是非常有贡献的。
不过他对于人性的看法,却和夫子不太一样,夫子说“性相近,习相远。”即一开始,人性都是差不多的,但是随着后天的环境不同,以及受教育的程度不同,人的性格就会逐渐产生巨大的差异!人们不断的鞭策自己,就会成为君子,不断的放纵自己,就会成为小人。而孟子则说“人性本善”,即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世人皆有恻隐之心,对此,刘叔还是偏向于夫子之言。至于孟子讲的君君臣臣这一套,就不得不先了解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孟子的意思是“君要像个君,曰仁!臣要像个臣,曰忠!父要像个父,曰慈!子要像个子,曰孝!那么,如果君不仁,则可以臣不忠,如果父不慈,就可以子不孝!”所以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对等的,此外,孟子又说“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所以,儒学在根本上是提倡君臣、父子间的对等关系,而这也和刘叔自然的自我理解完全不同,当然了,这些也是刘叔去往孔府后,通过沟通、交流、深入了解,方才明白这个真相,至于为何刘叔先前为何会误解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言,此是因为刘叔离那个儒学初创之时,已是太过遥远,并且如今的一些儒生也多不懂君君臣臣的真实含义,他们为了一己私欲,便开始谬改《论语》中的很多句子!而这也是真儒和假儒之间的最大区别。
孟子对于孔夫子一直是备极尊崇,所以他在《公孙丑》上曾说“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并且孟子学有所成后,还曾效仿夫子,带着一些弟子周游列国,然后游说各国君主,推行他的政治主张。孟子第一个到的国家便是齐国,当时正是齐威王在位,这齐威王初好淫乐,委政于卿大夫,致使朝政荒怠,诸侯并侵,直到他听从了邹忌的劝诫欲立志图强,之后,他先后任邹忌、田婴为相,以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开始虚心纳谏,一心治国,而齐国的国力也在渐渐变强,不久,齐国就在马陵之战中,以围魏救赵之计,大败当时的军事强国魏国,并杀了魏国的名将——庞涓。此外,齐威王还在国都临淄稷门外,广置学馆,招揽文士,议论政治,倡导仁义,而这,也是孟子为何要先去齐国的主要原因,不过,那齐威王与魏惠王前些年刚在徐州会盟,互相称王,而这在礼法上,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当时周天子尚在,他们又怎能互相称王?所以重视礼仪,高举仁义的孟子到了齐国之后,便没有受到齐王的重视,加之当时齐国的将军——匡章正背着“不孝”的坏名声,而孟子却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所以不少人就在齐王身旁诟病孟子,孟子闻言,却对齐威王说匡章乃可用大才,又说父不慈,子便可以不孝。
孟子一说此言,立刻就引起了齐国上下的不满,而孟子见齐威王不肯接纳自己“仁政无敌”的主张,便离了齐国,来到了宋国;可宋国当时也如当年的曲沃代翼一般,发生了戴氏(旁支)取宋夺位之事,原来,宋剔成君——子罕通过欺骗宋桓侯,从而渐渐掌握了宋国的实际大权,之后,他便篡夺了宋国的君位,他的弟弟宋康王听说了此事之后,
也以武力取得了宋国的君主之位,最后那位宋剔成君便只能逃至齐国。孟子见宋国内乱,也就不愿多呆了,而就在这时,孟子又正巧碰到了欲去往楚国的滕国世子——滕文公,滕文公早就听过孟子的大名,于是他忙向孟子讨教治国之道,孟子就说您只要好好地学习先王,多施仁义,就可以把滕国治理好,后来待到滕文公继位后,又多次派人来向孟子请教,于是没过多久,孟子便一路来到了滕国,滕文公大喜,忙亲自向孟子请教治理国家的事情。孟子就说“民事不可缓也。”孟子认为:老百姓的事,是不可怠慢的,百姓只有获得了固定的产业收入,才能建立起稳定的思想道德和社会秩序,而君王待人民的生活有了保障后,就可以对其进行“人伦”的教化。随后,滕文公又派他的臣子毕战来询问井田制的有关问题,孟子说“夫仁政,必自经界始。”意思是解决土地问题,是实施仁政的前提,你只要让耕者有其田,那再施仁政,便可事半功倍治理好你的国家,那滕文公依据孟子之言,果然便将滕国治理的非常不错。
不过,这滕国,毕竟只是个小国,很多事都自顾不暇,所以根本就无法实行孟子的政治主张。于是,孟子便又奔赴魏国、二度奔齐、再游宋国、去宋赴鲁,孟子之所以跑来跑去,就是因为那个时代除了他之外,还有一颗更亮眼的新星,那便是鬼谷子的弟子——张仪,张仪先是以连横之术被秦惠文王看中,之后那个时代,便任由张仪在其中自由挥舞,孟子百般无奈,有张仪在,自己的理想肯定是无法实现,所以到了最后他就只能回到故乡,然后与万章等人整理了《诗经》、《书经》,之后为了阐发孔子的思想学说,他又写了《孟子》一书,在其书中,孟子阐述了儒学该如何实践与应用,比如他解释说,仁政就是对人民“省刑罚,薄税敛。”除此他还从历史经验中,总结出“暴其民甚,则以身弑国亡!”这句话的意思是:君王对百姓实行残暴的统治手段,就会导致自身被杀,甚至国家灭亡,即使对百姓压迫的不太厉害,也会使自身身处险境,使国力削弱,此外,孟子又说“夏商周能得到天下,是因为仁,而失去天下,则是因为不仁。”之后,为了告知后世君王如何才能做到仁?孟子又提出了“民贵君轻”的主张,他认为,只要君王能牢记这个主张,国家就必然可以实现仁者无敌……
乘着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邾县的县城,刘叔下了车后,便让车夫先自行回去,随后他就准备找间馆子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从早晨到孔府斗嘴,到中午去孔林祭拜,他已经饿了半天了,看了一圈,似乎这里的糁汤很是有名,于是他就让伙计上了一碗,喝完之后,果然很不错,吃完了饭食之后,刘叔就向老板打听起孟子住哪?不过令刘叔没想到的是,如今离孟子离世也就只有了四十多年,而孟轲的大名,老板竟说不知,刘叔想了想,便说“孟母三迁”的那个孟家,很快店里便有老人想了起来,说道“哦~孟母啊?我知道,她家就在前面学堂附近。”邾县的县城并不大,所以刘叔很快便找到了孟府,并且由于孟子生前一直秉持着孔夫子“教育为先”的理论,所以孟家倒和孔府一般,附近也居住着许多孟轲弟子的后人,只是观其规模,还不能与孔府相比。而刘叔一见那座还挺宽阔的孟庙,立刻就感觉到:这些儒生们已经用仁义、儒学,将他们紧紧抱做一团,似乎是准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其实这种情况就犹如诸国的那些个贵族世家,一旦家族里有一个人当了官,那么经过这人的大力推荐,便能让家族中人也先后一同进入到朝堂当官,这些人抱着一荣俱荣的想法,加之皆是沾亲带故的,所以他们多能劲往一处使,而等到他们占据了朝堂的小半江山,那么这股力量就连君王都不敢小觑,过往,像田氏代姜便是如此情况。
所以依刘叔来看,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持续发展,天下八儒,应该也形成了大大小小无数个团体,甚至在不同的国家,八儒又会分出许多阵营,如此看,似乎八儒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刘叔却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策略,因为不能将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或许正因是如此,所以当年曾和儒学齐名的纵横家、农家、杨朱等学派,到了现在都已渐渐没落了,而儒学虽然是不受各国君王重视,但儒学已和墨学一般,成为了当今的显赫学派,照着如此发展下去,到最后只需时光不语,静待花开!刘叔也相信总有那么一天,儒学会被人高高抬起,其实儒学之所以不受帝王重视,也并不是说它毫无可取之处,只是身逢乱世,礼仪用不上,仁义更是无稽之谈,儒学可以养身、立命、明志,却不能救民、强国,所以诸侯多用法家,不过儒学思想对于维护社会秩序和稳定国家安定,也能起到不少的作用,所以统治者们也能允许儒学四处传播,加之孔夫子一直说自己只是一位传道者,而儒学的开创者其实是周公,各国的老百姓们可能不知道孔子是谁,但一提到周公,谁不知道?于是老百姓就非常认可儒学,觉得里面有许多周公的思想,如此儒学才慢慢成为天下显学,而刘叔也从中学会了“造势”二字!
来之前,刘叔已经拜访过了孔府,所以来到同宗的孟庙,刘叔便对门房说刚从孔府出来,今日前来是想去拜谒下孟子,门房闻言便让刘叔稍等,自己进去通报,很快刘叔就被门房请入府中,并顺势见到了孟家的家主——孟寓以及他的儿子孟舒,刘叔见孟寓亲自接待,心说孟家倒是极有礼数,与孟家二人相互见礼之后,刘叔开口说道“后学乃沛县马公书院马维夫子的弟子——刘叔,后学自读了孟老之书后,就想来拜谒孟子先师,只是如今的世道颇不太平,所以直耽误到了今日方来。”孟寓闻言,忙请刘叔入座,又陪着说道“客气了,诶,我们孟家人丁稀少,常年都是闭门读书,平日里,也是难得才有客。”刘叔道“确是后学打搅了。前日,后学刚拜访孔府,孔府的孔谦老先生就顺势考了考我的学问,后来他见我确有几分实学,便先盛赞孟子先师,说我有孟师之资,然后又说,当年孟师曾带领弟子,如孔夫子般周游列国,而这也是其他儒家弟子所不能及的。”孟寓闻言忙摇摇手说道“太爷爷当年带着上千弟子周游于列国,也是希望能光大儒学,可惜却碰到了能言善辩的张仪,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刘叔忙道“诶,那些君王皆是不识好货。夫子为仁道指明了方向,孟师又告知该如何去走,可惜天下君王皆是目光短浅之辈,他们只看到法家那一丝丝微弱的亮光,却看不到我学那耀眼夺目的阳光。”
孟寓闻言,满脸喜悦,已经很久没人说过如此贴心的话了,他甚至觉得刘叔这人可算是太爷爷的知己,若是其能早活个几十年,这位小先生便一定会和自己的太爷爷成为一对知己好友,就如同俞伯牙和钟子期、庄子和惠子一般,这时,面带英气、浓眉大眼的孟舒则在旁插嘴道“高祖父一生的成就,和其生活的环境大大有关,而这一切皆要归功于天祖母。太爷爷小的时候和我一般,经常逃学,天祖母知道后,就把织布机上的经线割断,劝道‘君子求学,是为了成就功名,博学多问才能增加智慧。你经常逃学,又怎能成为有用之材呢?今天不刻苦读书,而是惰于修身养德,今后就不能远离祸患,将来你即使不做强盗,也会沦为厮役!’高祖父闻言,大彻大悟,此后便开始好好学习。还有一次,门口的邻居在院中杀猪,高祖父见状就问天祖母‘邻居杀猪做什么?’天祖母随口就应道‘杀猪、煮肉,给你吃啊。’高祖父闻言十分的高兴,于是便开始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肉食,天祖母本是一句戏言,但想到言必信,行必果,身教重于言传,所以尽管家中已经十分困难了,但为了不失信于儿子,天祖母还是拿着钱,到东边的邻居家里,买了一块猪肉,好让高祖父能吃了个痛快。所以,后来高祖父常说‘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是最快乐的事。’”
刘叔听了,倒是有些惊讶,这个小孩子虽然年龄不大,但他的见识真的是非比寻常,想来日后其必能成个人物,这时刘叔又想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话,于是不禁夸赞道“哎呀,你说的真好,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那么今日,你就是我刘叔的小老师了。嗯,我这人吧,从来就不愿白得别人的恩惠,我倒是懂得点相面之术,不如,就为你看个面相吧,你觉得怎么样?”孟舒闻言,喜道“没想到你还会看相,好吧,我且来听听。”刘叔见他答应,随即便开始细观起孟舒的面相,刘叔看了一番只见其相是“铮铮铁骨独一份,贤良高德正君子,一身坎坷命难平,福祸相依终自在。”刘叔看罢,就说道“孟小公子一身的铮铮铁骨,以后长大了,必是一位贤德、正义的君子,我看啊,孟家之崛起,指日可待了。”孟家家主孟寓见刘叔竟如此夸奖自己的儿子,正板起的脸,顿时就舒展开来了,孟家和孔家一般,一直都是一脉单传,所以对于后辈自是十分看重,此时他看向儿子的眼神,立刻也明亮了起来,刘叔也是突然心血来潮,就问孟舒“你觉得孟子先师说的话,都对吗?”孟舒摇摇头,对刘叔说道“我记得高祖父当年曾和梁襄王有过一段对话,梁襄王询问高祖父‘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高祖父答说‘当天下归于一统的时候,就能安定下来。’梁襄王又说‘谁能一统天下?’高祖父说‘不好杀人的君王,就可以一统天下。’这时候,梁襄王又说‘谁会跟随这样的君王呢?’高祖父则说‘全天下人都会前来跟随。’”
刘叔点点头,孟舒继续说道“对于高祖父的这一段言论,我却觉得并不太对!”刘叔疑惑道“哦~这是为什么了?”孟舒说道“依我看,如今,秦国一统天下的几率是最大的,这其次便是楚国,可秦国的君王又最好杀人,所以……”其父孟寓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刘叔见状忙道“小先生说得倒也有理。没有谁敢保证自己总能一直正确,如果有,那不是骗子,就是疯子!孟子先师是依从人性本善的思想,推演出了不好杀人君王才能统一天下的理念,但如今来看,诸国之中,秦国确实是几率最大的一个,所以理念即是理念,没有实践护航终究还是会出错的。不过就算秦能一统天下,它能不能长久下去,也不好说,我个人觉得秦法太过严苛,统一后的秦国必不会走得太远。所以若从长远上来说,孟子先师的话也并无大错。”孟舒闻言立刻说道“您说的对,我也相信高祖父的话必有深意。或许,天下终究会出现一位不好杀人的君王,来结束这个乱世,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得以安宁。”刘叔道“这也是夫子以及屈原大夫的夙愿,希望这个太平盛世能早点到来。”随即他又摸了摸孟舒的小脑袋,说道“我记住小先生你了,日后有缘,希望我两还能再见。”孟舒道“今日之言也让我找到了志向,我要为了太平盛世刻苦努力。”孟家家主孟寓见儿子终于开窍,顿时也是满心欢喜。
刘叔在孟府聊了一会,拜会了孟府里的其他孟轲弟子后,便离开了孟庙,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刘叔便找了个酒楼准备休息一夜,之前刘叔在孟家获得的浩然正气,虽比不上孔林的磅礴,但却要精纯的多,刘叔想了想,或许这是因为孟子离世,也不过才四十多年吧!现如今,儒学分为八大派系,这其中还有一位孙氏之儒的代表——荀子,自己还没有去拜访,当年宋玉也曾提过此人,说其十分的有才华,曾三次担任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可以说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荀子,姬姓,孙氏,名况,字卿,赵国人,据说他出自周文王一脉,和陈国王族后裔,陈厉公之子公子完的后人——孙武(田武),以及孙武的后裔孙膑或是同源,甚至是同宗。田氏代齐后,田氏以及同源的孙氏便成了齐国的贵族阶级,不过荀子不是齐国孙氏,而是赵国孙氏,当年为了避难,他祖上这一支就逃到了晋国,后被封在荀国故地这才以地为姓,这才改为荀姓,荀子曾求学于儒家,后来就游学到了齐国,又因其学问博大,竟在齐国的“稷下学宫”担任了三次祭酒,不过荀子之儒和孔儒确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儒家有言说“儒者不入秦!”但荀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荀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刻苦读书,十分推崇孔夫子的思想,之后更是继承了孔夫子的“外王学”,可是后来,荀子发现儒学虽然是天下显学,但是却一直不受君王重视,为了将儒学发扬光大,他决定亲自去一趟秦国,荀子到了秦国后,在秦国又呆了不少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对秦国变法以及秦国强大的原因,都进行过详细的研究和深入的了解,再之后,他就开始吸收诸子百家的一些理论,提出了“礼法并施”的主张以及“制天命而用之”人定胜天的思想,也正因为如此,荀子被众儒排挤,最后只得自成一派。
刘叔在酒楼用过了饭食后,便在屋中静坐,这附近的儒家全都拜访过了,其体内的浩然正气也是越加磅礴,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呢?这时他就想起孔谦曾说过泰山离此地不远,可以去看一看,对于泰山,刘叔自是早有耳闻,这泰山附近的人常会去拜一拜那位东岳大帝,听说拜了之后能够延年益寿福禄官职,刘叔想着左右也无事,既然孔谦说孔夫子曾在泰山看到过神仙,不如明日就去趟泰山,也省的自己再耗费心力卜算,况且自己突破在即,而泰山位居东方,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万物发祥之地,此去或许确能得到什么机缘。第二天,刘叔早早起来,依旧是乘上马车,一路颠簸,没多久便来到了泰山脚下,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欲转入夏季之时,这一路上两旁皆是花开遍野,不知名的野花开的到处都是,刘叔在马车上闲着无事,又找人搭话,听闻泰山有四大奇观: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他立于山脚抬头向上观去,就见泰山东崖上竟有一条横跨两岸、垂直于河谷的浅白色岩带,就好像一条白色的纹带绣于峭壁边缘,看其表面又光滑如镜,色调鲜明,十分的醒目,似乎提醒世人想要越过它,就得多加小心,稍有不慎的话,便会失足跌落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