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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照身贴,又是何物?

刘叔修仙记 星宿闲人 8033 2024-11-12 07:19

  刘叔离了山门后,便来到海边掐诀念咒,化做一只灰鹤,飞向最近的楚国之地,由于此时正是寒冬之时,附近海域连一条渔船都看不到,好在楚地的方向他还是知道的,飞了一阵,刘叔见海面上有木头飘浮,便上去休息一会,由于其在方寸山修行了多年,精纯的灵气还是储存了不少,所以方能飞行这么遥远,不过长时间的飞行,也耗费了他大量的储存,于是乘着休息之机,刘叔又急忙催动筑基法术,以吸收天地灵气,不过这海域上的灵气纯度,可比不了斜月三星洞里的,于是刘叔立刻就头晕脑胀起来,也好在那位樵夫师兄提前教会他吐纳之法,一阵吐纳过后,总算是恢复了过来,休息了一阵过后,刘叔探查体内的灵气似乎不太足够了,所以他便只能掐诀念咒,用少量的灵力化做一条马鱼,然后跃入海中继续前行,就这样刘叔一路向着楚国而行,沿途他倒也遇到过几座出海的海岛、海礁,这时刘叔就会留在上面多休息一会,积累灵气,然后待恢复了之后,再变成飞鹤继续飞行。

  在三星洞修炼的这些年里,刘叔虽还未筑基,更不如那个出生便站在山顶的孙悟空一般,没几年就结成金丹,得到祖师传法后,更是一个筋斗云便能飞个十万八千里,但刘叔比起常人来,那也是站在了娇子中的巅峰,而其用来储存灵气的灵海更是比常人要大了不少,故而方能飞行了这么久,不过好几天过去了,一点东西不吃,剧烈的饥饿感已让他有些难受了,虽然坚持一段时间的辟谷不食,他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但他的身体却还是颇为难受,好在海里还有大量的海鱼可捕食来吃,刘叔化做的马鱼是一种游速极快的海鱼,所以他在看到前方出现海岛时,会故意撞死一起海鱼,然后顶着抓到岛上,在三星洞时吃海鱼那是常有的事,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海里什么不多,就是海鱼多到无穷无尽,而刘叔最喜欢的就是吃鱼生,或者吃鱼干,这些技艺都是附近海民们人人皆会的生存技能,毕竟他们一出海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无法回来,故而鱼生和提前晒好的鱼干、肉干便成了渔民们的日常食物,另一个让刘叔头疼的就是他可以不吃东西,但是却不能不喝水,好在有些海岛上,还是有淡水可以补充的,遇到淡水,他也会掐诀念咒,化做一头骆驼,这样他就能储存足够的水分于体内……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刘叔化做的灰鹤,总算在天上隐隐看到了一块又一块陆地,其实这一块块的陆地,正是由海水冲击而成的各个岛屿,刘叔心中大喜,但他也没有多加停留,因为这些岛屿上面是不能住人的,要不然一个海浪直接家就没了,又向前飞了一段时间后,总算是看见了一大片的绿色植物、黄白相间的沙滩、大量滩涂,刘叔见自己来的这个方向,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港口,于是他又向周围飞了一段,这才望见了一些人烟。

  刘叔所见之处,正是渔民聚集一起组成的一个个小村落,从天落下之后,刘叔稍作休息,方才向着那村落而行,准备问问村里的渔民,附近可有什么大点的村镇?原来楚国楚文王在位时期,曾将楚国分为了许多个县,这样一来,自然是利于君王管理,此制度后来又被称作“郡县制”,所以刘叔想要尽快回到自己的家乡——丰邑,那就得先去到最近的县里,这是因为楚国各县之间都通有马车。而刘叔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灵台方寸山虽是远在海外,但离楚地也算不得太远,附近打渔有些年头的老渔民也多知此仙山,灵台岛附近虽是有禁制,但岛中弟子想要吃肉、吃鱼、置换些生活物资什么的,也是要和附近渔民常打交道的,正因如此,所以斜月三星洞中,弟子们也是多说楚语,日后待到出山时,也能更快的适应周围环境,而如今刘叔去找这些渔民交流、询问,倒也不是难事,经过一番打探后,刘叔了解到离此处不远,便是远近闻名的荷花镇,不过渔村里没有马车,想要靠两条腿走过去恐怕得花费不少时日,刘叔闻言倒呵呵一笑,此事难得了别人,而对于他来说又算什么呢?稍作休息后,刘叔便掐诀念咒,变做飞鹤找准方向寻了过去,飞了没多久,刘叔便从空中缓缓落下,前方炊烟袅袅处,就应是渔民口中的荷花镇了。

  刘叔在附近落下之后,便一路进向小镇,他之所以如此也是想低调行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人类的城镇,谁敢保证这城镇里有没有传说中的邪修、魔修?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吧!待走入城中,刘叔就发现这镇里的很多地方,都养着许多荷花以及各种美丽的花草,即使如今是冬日,这路两旁依旧还是有鲜花绽放,再看看各家门口那已经枯萎的各类荷花,也难怪此镇会叫荷花镇,不过虽没有看到荷花盛开,但刘叔又发现,这小镇居民多会养一种叫做茶花的花物,并且此花颜色繁多,因此又有“白洁无暇、抓破美人脸、赤霞彩……”等品种名称,刘叔欣赏了一番茶花争艳后,便在镇中四下观察了起来,而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因其第一次踏入人间小镇,故而对楚国楚地之风土人情想要多多了解,只见这镇里的房屋竟多是木制结构,一问方知,这就是楚地小镇特有的原始建筑风格,传闻楚人常被中原之人叫做蛮夷,说其不开化,茹毛饮血,如今一看,却又有它独特的生活风格,世人对与其不同之处,总是分个正统、蛮夷,殊不知各有各的活法,世界之大本就该求同存异,若是活的一模一样,那才真的了无生趣!踱步走在镇中,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看似十分的热闹,这也从侧面能看出楚国实行城镇化的诸多好处。

  刘叔细看了一番,这荷花镇的大街上多是一些走海路的商人与商队,又或是为了躲避战火逃来的他国百姓,楚国地大物博,许多地方都荒无人烟,加上楚国的整体实力尚可,楚地很多地方又都出了政策,欲召集他国百姓来各处开荒,所以闻名而来的他国百姓确实多的吓人,甚至连荷花镇这等海边小镇也来了不少他国百姓。刘叔原本是想在路边寻一位老人,好问一问去哪里坐马车?但附近老人说的皆是一种地方方言,刘叔听了半天,都没有听懂。这时,只听前方大概二三层楼高,一座稍显气派的酒楼中,突然传出众多客人高谈阔论、觥筹交错的声音,刘叔听着声音,立刻就知道这乃是标准的楚音,加之久未正经进食,如今正腹中空空,饥饿难耐,见这酒楼似乎生意很不错,而酒楼中,那些商人经常的走南闯北,往哪里走?或是最新的一些小道消息,都非常的清楚,想到这刘叔便迈步向着酒楼而去,待到了酒楼门前,抬头见门口挂着一副酒旗,上面写着“茶花酒楼”四个大字,而门旁边又竖有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超大的楚字写着“秦人与犬不得入内”,见了这几个字,刘叔也不禁赞叹楚人真是有硬气,难怪被称做蛮夷!

  刘叔左右望了一眼,见无人跟踪,这才走入酒楼之内,进到楼中后,刘叔就见前方竟摆着一个高台小桌,上面还供着几尊颇有仙家气韵的石像,刘叔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东皇太一与两尊司命,此外其旁边的小桌上还摆有一尊石像,只见那石象圆目怒睁,甚是威武不屈,而其上面还有一块小木牌子,并用鸟篆写着“屈原”二字!刘叔在三星洞修行多年,自然知道屈原是谁?只是他没想到楚人如此尊敬屈原,竟将他的石像和东皇太一的神像摆在一处,眼见东皇太一像,刘叔自然不敢怠慢,只见他先是向着东皇太一像深施一礼,随即又向着屈原石像,拱了拱手,以示尊重,随即便进入酒楼大厅之中,向前望去,此处共有七张的木桌子,其中三张是大桌子,四张是小桌子,大桌靠边安安静静,小桌靠中热热闹闹,再看向那桌面,竟收拾的干干净净,刘叔抬头再看,只见每个桌上皆插有几支小花,只单此布置,便能看出酒楼老板的细腻之处,刘叔知道在楚国这边,一般人家多使用桌子,而在中原,则是多用食案或圆台,刘叔进入楼中,刚要找地方坐下,这时只听有五个年轻酒客突然拍着桌子,急急嚷着“小二,再上酒,快上酒。”

  此时,酒楼外面正是寒冷无比,但大厅内却是暖呵呵的,原来老板已贴心的在边角处,设了几处暖炉,难怪这几位小公子哥,坐在桌旁,穿得皆不多,刘叔顺声看去,几人年轻人喝的甚是高兴,有一位身穿锦衣,腰带一块玉佩,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大叫道“信陵君,真英雄也!五国联合攻秦,一战成功!哈哈哈,听说了吗?秦国那子楚小儿尽被联军活活吓死了!痛哉,快哉!今日咱哥几个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说完,他又举起酒杯说道“来,这一杯,共敬信陵君,第二杯,喜贺秦王新死,第三杯,望秦国就此衰败,我楚国可以大展宏图!来,都给我喝起来,诶,诶诶,你可不准划水!”此时其他旁桌之人闻言,也皆是举杯同庆,高呼道“信陵君,真英雄!”其中不少客官也是忙唤来伙计,要求再上几个小菜,再添几坛美酒,今日必要一醉方休!

  不一时,那几个青年喝到尽兴,竟一起高唱:

  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

  乘氾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异。

  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

  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可待他们唱完后,皆又大哭起来,刘叔不解,忙叫来店中小二,询问他们为何会哭?小二叹息道“我们楚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与齐国、燕国一般,历史非常的悠久,甚至连那‘和氏璧’也本是我楚国之物!遥想当年,号称‘霸主’的宋国和越国,也是被我们楚国给打败的,那时我国带甲百万,战必克,攻必取,天下诸侯,谁不惧怕?但时过境迁,这些年来,楚国倍受秦之压制,所以楚人皆常叹,要是吴起大人能再坚持变法个十年,就好了,想当初,吴起大人只是在军中实行了变法,便使得我楚军能与当时最强的魏武卒一较高下,若是后来吴起大人能在朝中顺利变法,那么今日楚国之国力,便不会输给秦国太多了。除了善于变法的吴起大人外,我们楚人,最敬重的便数屈原先生了,而他们刚才所唱的便是屈原先生所做诗歌,之所以唱出来,也是因想念屈原先生,怀恋过去战无不胜的大楚国,唱到伤心处,这才哭了出来。”刘叔听了小二之言,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楚国如今乃是他的母国,却被秦国打的失去了勇气、骨气,这实在是令人惋惜难受,不过这时他的肚子竟“咕咕”叫了起来,小二闻声忙问“客官,您要吃点什么?小店现煮有菜粥、米羹、白菜、苋菜、韭菜、豆叶,哦,对了,还有最适合冬日吃的,本店拿手菜——碳锅鱼与狗肉锅,若要喝酒,本店也有琼浆和桂酒,并且还可以帮您烫热了喝。”

  刘叔闻言,好奇道“哦,碳锅鱼?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此物,那么,这碳锅鱼是用什么鱼做的?多少钱一份?”伙计回答道“鱼是今日新鲜捕捞的本地大鲫鱼,此外也有早晨捕回来的海鱼,大鲫鱼,是20贝一条,新鲜美味,海鱼的话,则要50一条,味道会更鲜美。”刘叔想了想,觉得海鱼才刚刚吃过,并且自己出山门前,师兄们曾告诫他,到哪都不可以将钱财露出,于是他便说道“好,嗯,那就给我来一份鲫鱼的吧!不过,酒就不喝了,一会可能还需赶路呢。”伙计点点头,没一会功夫,便端上来一个非常精巧的青铜炭锅,锅下添有一盘子,里面点着一些木炭,锅下,火苗正不停的加热着炭锅,随着咕噜咕噜之声响起,不一时,青铜锅内便鱼香四溢了,而就在这时,伙计又忙在碳锅边旁摆上各式的酱料,刘叔见状大吃一惊,这吃个鱼,竟有如此多的酱料?楚国人还真的是会吃,且吃的巧妙,吃了一口,刘叔顿感这小味真是绝了,难怪是店里的拿手菜,本来还冰冷的身体,竟一下就暖和了许多,因此刘叔不禁感叹道,如此美味的口腹之欲,在这冬日进食,真的是快活似神仙啊!过了一会儿,伙计又端来了一些蔬菜,说是放锅里煮煮味道更佳,刘叔还有些担心,伙计忙道免费的,免费的,已算在锅里,待到吃饱之后,刘叔呼道算账,店小二闻言忙快步走来,说道“客官,您一共消费铜贝20枚。”刘叔闻言倒也没有吃惊,因为一些大官一般能得3-5万钱的俸禄,小官一般能得3-5千俸禄,普通百姓一年则不过1-2千收入,而能进入酒楼消费的,自然都是些有钱人。

  20铜贝,一锅鱼加上不少蔬菜,倒也算是正常价格,刘叔随即就付了钱,店伙计则是千恩万谢,又微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刘叔见伙计十分客气,便问这酒馆后面可有住房?如此也省的自己在这寒冬时分四处乱寻,小二闻言,忙答“有的,有的,住宿的地方就在我们酒店的后院,顺着后门就能寻到,您跟着我,从长廊走,一点都不冷,路上还能欣赏我们庭院独有的风光。今日倒是巧的很,还有几间客房空着,想来是特意等着贵客您的,哦对了,要是入住的话,还请让小的验下客官的照身贴?”刘叔闻言顿时一愣,什么?照身贴?这又是何物?原来这照身贴,乃是秦国变法之后,由商鞅提出、发明的!这个照身贴,会将各人的身份信息,皆记录于上,这样一来既方便了国家官员管理,又方便了小吏统计此地的居住人数,以及来往人物的身份信息,使得那些细作无所遁形!而中原各国见这照身贴果然是件好东西,便纷纷派人入秦国学习,于是到了今日,商人或者学子们要想去往其他国家、城市住店、经商,若是没带上此物,那城门你肯定是进不去的,而就算你能顺利入城,那城内的客店什么的,也是万万不敢接待你的。

  对于照身贴,当年祖师说到秦国变法之时,也不禁提过一番,又说那商鞅便是因为没有携带照身贴,最后才会被秦兵追上并抓住。却不想,今日刘叔倒也遇上了同样的麻烦,不过此地毕竟不是秦国,想来也不会那么严格,刘叔想起大师兄曾言,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他便乘着四下无人,从怀中摸出一些铜贝,然后低声对着那伙计说道“伙计,我是来自海外的旅客,前日船只刚到附近渔村,今日则到了贵镇,我一路走过来,皆是风餐露宿,所以还未办理过什么照身贴,不知小哥可有什么门路?”小二闻言,只是嘿嘿一笑,倒也没有立刻伸手,又道“客官,这可就难办了,您没带照身贴,我们当立即报官的。”

  刘叔小声道“你看,我刚进入荷花镇,就听说你们茶花酒楼是镇里的老字号,上面可通着关系。那像我这般,没带照身贴的海外游客,应该也来了不少吧!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完,刘叔便掏出来一块银龟贝递到小二手中,那小二一见是银龟贝,立刻就笑眼说道“公子虽是海外游客,倒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场面人,既然公子亮出了您的诚意,放心吧,小的这就给您安排。”说完,他就屁颠屁颠的引着刘叔,顺着走廊进到酒楼后面的客房中,没一会,又殷勤的送来了洗脸水和一小壶温酒,刘叔本还诧异,小二忙媚笑道“这是本店特制的桂花酒,我们在入冬前,选取了金桂树上最肥美的花朵,然后又经过清洗、蒸晒、发酵,方使老酒中染出了淡淡的桂花香味。这长夜漫漫,天气又如此的寒冷,贵客喝了此酒,舒服舒服的,也好入睡!”说完,小二立刻就退出了房间。

  刘叔见小二走了,便有些狐疑,听师兄们说有些酒楼到了晚上,会安排女子进屋献艺、进茶,怎么这家老字号倒是没有?自己期待了白天,倒来了个寂寞,诶,长夜漫漫,既没了心心念念的小节目,那便只能呆呆看着雕刻着许多桂花图案的小小酒壶,寻思了一番后,刘叔觉得,这家酒楼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黑店!原来临行前,师兄们又谈他们当年游历于人界的一些生活经验,当谈及到酒楼、饭庄之时,他们会数次告诫刘叔“有些偏僻村镇的小酒店里,你可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着了坏人的道!因为曾经就有多位师兄,年轻的时候游历时,被这类坏人迷晕过,最后身上的钱财要么被偷光了,要么就是腰子疼!”“那时,师兄们都还没有入门修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在那放肆、撒野,就算是报了官府,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只能自认倒霉。估计官府和奸商都是一家的。”大师兄也道“他们这算是幸运的了,诶,一些偏僻无比的酒店还会贩卖十香肉包子或是白肉!”当时众弟子也不懂什么叫做十香肉?大师兄就解释说“你们要是用了酒楼的筷子,或者喝了他们店里的酒,便会被做成那十香肉或者白肉!”众人一听,方知其指的到底是什么肉;除此,有的师兄们还提醒过,一些酒楼常有一些穿着清凉,面容较好的女子过来搭讪,她们啊,会让你请她们喝酒,或者点些海鲜大虾,而等你答应了请求之后,你就会发现,那些女子喝酒如喝水一般,吃肉如饕餮无穷无尽一般,而等你去结账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酒账,会高的吓死人……

  一想起,曾经和众师兄畅谈人生,和孙悟空打打闹闹,四处惹事,无意间刘叔便拿起了酒壶,然后将桂花酒缓缓顺入嘴中,只是一瞬间,熟香扑鼻的桂花味便顺着酒溜入了刘叔腹中,这刚刚好的酒温,真的是暖人心啊!再看窗外那狂风、白毛雪,一股淡淡的酒醉感,已让刘叔是心回三星洞,其实祖师门下并不需要禁酒,只因洞中的存酒皆是仙酿佳品,其劲甚大,就说今日这桂花酒的酒劲,怕不及洞府仙酿的百分之一,所以在师门洞府内,喝酒是没问题的,但若是贪酒、醉酒或是耍酒疯,那可是令人十分反感的,所以祖师立下规矩,不逢大节,是不允许弟子们喝酒的,刘叔至今还记得:有一次,孙悟空就是喝多了,醉了酒,当时它还高呼日后要做那齐天大圣,还要大闹天宫,让玉帝老儿给它敬酒,让太上老君给它炼丹,让托塔天王给它看桃园,让王母娘娘给它洗脚……当时它那股酒劲,七八个师兄竟都拉不住,到后来,那猢狲差点就准备脱光了,在山门前,边撒尿便狂奔,到最后,还是大师兄出马,一个巴掌就把那猢狲拍飞了出去,这才使让那猢狲昏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悟空醒来,那猢狲已记不得此事,又说自己昨晚做了个噩梦,并非常详细的描述说:自己和一个长的挺胖的神仙,叫做?啥,如来,打赌,那肥和尚说无论自己怎么飞,都飞不出他的五指山,孙悟空自然不信,后来他翻了好几个跟头,竟来到了天的尽头。刘叔他们诧异,孙悟空就说:当时他看见五根肉红色的通天巨柱,正撑着一股青气,它曾在洞府书中看过,这五根柱子便是天之尽头的五座神山,随后为了留下记号,它不但在柱子边小了个便,还刻下来“到此一游”这四个字,而就在他准备回去找那如来之时,便不知为何,昏了过去……想起诸多欢喜往事,摇了摇只剩下一半的酒壶,刘叔便开始一口接一口的细细品尝了,其实这桂花酒对于刘叔来说,和水也差不离,倒是这种熏熏的,独属于金桂的桂花香,实在是令刘叔有些惊讶和痴迷,他真没想到,在这楚国沿海的一座普通小镇上,竟能喝到如此特别的桂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喝着喝着,刘叔不禁就念起屈原的《九歌》“援北斗兮酌桂浆,辛夷车兮结桂旗……”对于这位屈原,他算是稍有了解,知道他是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人。少年时,便因才华横溢受世人所知,长大后屈原先后做过左徒、三闾大夫,并兼管内政、外交等大事,在他入朝期间,曾多次上奏朝廷,希望楚王对内能举贤任能、修明法度,对外能友好邻邦、联齐抗秦!屈原一心为了楚国而努力,但他的主张却影响到了楚国贵族们的利益,于是,这些人便竭力反对屈原,而更令人可恨的是,一些投降派们竟也开始乘机污蔑、诽谤屈原,没过多久,屈原就被罢官流放,后来,当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的消息,传入到屈原耳中后,屈原立刻悲愤到了极点,随即便跳入江水,以身殉了国……

  第二日,寒风依旧、太阳已高挂,刘叔方才睡醒起身,酒楼的伙计听到刘叔动静,很快便送来了一壶醒酒茶水、一盆正冒着热气的洗脸水,以及一份楚国官府颁发的,正式的临时照身贴,像这种正规的临时照身贴,一般是某些本地人无意间丢失了原贴后,由当地官府在几个工作日内重新核查清楚之后,方会发派下来,若是外乡人丢了照身贴,那一通手续更要麻烦个好几倍。原来小二见刘叔楚语说的很是标准,便“轻松”的搞来了此贴,当然了若是按理来说,这普通人去办理此事,没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是下不来的,搞不好还得挨几次白眼,几顿羞辱、责骂,你若是不服,少不了还得挨上几鞭子。楚国虽说是个大国,但它的法律施展范围也就只限于王都和几座重要的城市,其他的地方都是由地方官做主,所以什么县长、村长,也就有了土皇帝、地头蛇一说,而这些地方官员其实都是恶霸、村霸出身,并且其家中,那都是好几个兄弟,后来前任的官员任职到期了,便抬举他们补了地方上的位子,之所以如此,一是熟人好用,二是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总是能用的上这些人,三是自己曾经管理的地方就应该自己做主,这样在朝中才会更有话语权!刘叔也没想到,这小二竟可以无中生有,并且快如闪电、毫不费力的就将此事给办妥了,果然,大师兄说的对,在人间,钱是能通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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