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河正要开口安慰,却见冷冰月已经落在了大殿门口,便起身介绍道:“我冰月师妹到了。”请了个手势,示意秦淑远与萧兰儿起身相迎。
秦淑远与萧兰儿客随主便,起身跟着徐清河迎到了高堂阶前。
冷冰月向大殿中望了一眼,随后迈进大殿,轻身飘起,落在了高堂之上,一脸冷淡地问徐清河道:“师兄,找我何事?”
徐清河笑道:“师妹,你看看这是谁?”
冷冰月疑惑地打量一眼秦淑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原来是王府里的秦二殿下,看上去稳重了不少。”目光在秦淑远的脸上许久都不曾移开。
秦淑远的右手正背在身后,指间正把玩着早已缩化成簪子大小的乌麟吟风枪,见冷冰月的目光依旧停在自己的脸上,不明就里,不动声色地将乌麟吟风枪别在了后腰白衣上,抱拳作揖道:“晚辈秦淑远,见过前辈。”
萧兰儿心里已开始对秦淑远与六合门之间的关系感到好奇,回过神后,也持着流樱剑作揖见礼道:“晚辈萧兰儿,见过前辈。”
徐清河既已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再隐瞒便是不妥的事了,所以,她索性表明了自己的真诚。
冷冰月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拧起眉头,看向了萧兰儿,随后,又看向徐清河,见徐清河点头示意,便已了解了一些事情,对萧兰儿说道:“不用客气。”
徐清河这时才说道:“冰月师妹,这位萧姑娘的身上有一道封印,师兄不便出手,请你过来,正是为了此事。”
冷冰月好奇地看向萧兰儿,走过去,伸手握住了萧兰儿的手臂,片刻,又失去了兴趣,说道:“是五行化生印。”松开了萧兰儿的手臂。
徐清河道:“不错,是卢靖南做的。”
他深知、他的师妹冷冰月十分注重男女之别,顿了顿,说道:“师妹如果觉得麻烦,那便只好师兄亲自出手了。”
冷冰月果然冷淡地撇了一眼徐清河,说道:“进了盘龙谷的门,女人的事、就都归我管,师兄不必费心了,跟我走吧。”话落,转身向大殿门外走去。
萧兰儿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一个不太好亲近的人,正在犹豫间,便听徐清河催促道:“萧姑娘不必担心,快去吧。”
萧兰儿回过神,向徐清河作揖道了声谢,也走下高堂,跟着冷冰月走出了殿门。
秦淑远本要跟过去,却被徐清河的一声“秦公子留步”给叫住了,见萧兰儿回头安慰了他一眼,也就放弃了要跟过去的想法,但还是相送她们走出了大殿。
他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冷冰月带着萧兰儿走下大殿门前的石阶,心里暗暗牵挂。
徐清河跟着走出盘龙大殿,站在秦淑远身侧,安慰道:“让她去吧,我师妹虽然冷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好的。”继而又提醒道:“她这个人,很注重男女之别,你要是跟过去了,她会在你的脖子上挂上一块牌子,然后让你站到耻字碑下供人展览的。”话落,似乎已经提前想象到了那种场面,开怀地笑了笑。
秦淑远望着门外那一座耻字碑,又想起了耻字碑下罚站的那名男弟子,以及六合门不同寻常的氛围,逐渐相信了徐清河的话,但他不清楚萧兰儿会被带去多久,便问道:“徐前辈,她们大概要去多久?”
徐清河想了想,如实说道:“不能确定,有些麻烦,运气好、一时半刻即回,运气不好、一两日也有可能。”
秦淑远不知其中玄机,感到无可奈何。
徐清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秦淑远,眉宇间隐隐可见一丝担忧,背负双手,望着盘龙谷的前庭院景,沉思片刻,心中不知道打起了什么鬼主意,向远处一名男弟子招了招手,便见一名男弟子飞了上来,作揖拜道:“师伯,您叫我?”
徐清河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把吕良辰和张知敬找来。”
那名男弟子“哦”了一声,转身向着前庭广场南侧的一排楼宇飞去了。
过不多时,吕良辰和张知敬从远处飞来,落在盘龙大殿门前,向徐清河作揖拜道:“师傅,您有什么吩咐?”
徐清河道:“七重门的这位秦公子刚才说,要向你们师兄弟们切磋交流一番,机会难得,你们就带他去吧。”
秦淑远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惊疑道:“徐前辈,晚辈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徐清河忽又补充道:“哦对了,打个赌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吕良辰与张知敬相视一眼,回过神后,郑重其事地拜道:“是,师傅,您尽管放心,弟子绝不会给六合门丢脸的!”
秦淑远推辞道:“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徐前辈,晚辈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您想必是记错了。”
徐清河安慰道:“只是寻常的切磋交流而已,不妨事的,不管是输是赢,你师傅都会满意的,哈哈哈。”笑过之后,摆了摆手,催促道:“去吧,去吧!”转身走进了盘龙大殿。
吕良辰与张知敬走向秦淑远。
只听吕良辰说道:“秦公子,我早已对你说过了,这是咱们两派之间的老传统、老规矩,你是推辞不掉的,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秦淑远见徐清河似乎心意已定,已知是推辞不掉了,分别看了一眼吕良辰与张知敬,无奈道:“还望两位道兄手下留情。”
张知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秦公子放心,只是寻常的切磋而已,出不了人命的,请吧?”话落,向盘龙大殿门前的石阶下走去。
秦淑远入乡随俗,也只好跟着他们两人走下了大殿门前的石阶。
有两个男弟子出于好奇,过来询问了情况,得知他们要去卧龙台切磋交流,顿时兴奋着奔走吆喝起来,就好像穷乡僻壤的地方忽然有人搭建起了戏台,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的工夫,全村子的人就都搬着板凳过来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