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看着他,折扇一扬,回道:“是啊!这又怎么样?”
刘琦取出骰子让他猜,重复数十次。
韩奕只向天连抛三枚铜钱,再顺手接住,全部答了出。
刘琦满是欢喜,又满是嫉妒,只恨自己笨,学不来韩奕本事。
韩奕猜也猜完了,招呼张仁,去拉他手,笑问:“老爷爷?我回家吃饭去了,你去我家吃饭好吗?”
张仁笑答:“好啊!”
韩奕呵呵一笑,也是天真,抱着一包铜钱碎银,牵着张仁手,扬场去了。
刘琦追上前,叫道:“小娃?你等等?”
韩奕转过头,问道:“有什么事吗?我没吃饭,你请我和老爷爷吃饭吗?或者去我家吃饭啊?”
刘琦在盘算什么,好像有什么事情,回道:“我请你和老爷爷吃饭。”心想:“这小娃不是一般孩子,俺的赌场被那些狗日的出老千,天天亏死了,小娃这么神,带他去教训教训那些狗日的,出他一口气也好。”
张仁早就看出他心思,笑道:“壮士?你要赌(博),可别打孩子注意。”
刘琦看了看有他,见他不是一般人,问道:“老先生知俺想的什么?能猜出俺心思?比菩萨还灵,我打孩子注意做什么?不知先生姓什么?”
心想:“就算老子要打,又能怎么样?”
张仁笑道:“我姓张,壮士贵姓。”
刘琦回道:“俺姓刘。”
张仁笑了笑,客套话也说了,只道:“赌(搏)会教坏孩子。”
韩奕什么也不管,插话道:“你要请我和老爷爷吃饭,就叫上你爹爹和你兄弟吧?”
刘骑见他答应,笑了笑,问道:“咱去那里吃?”
韩奕也笑了笑,回道:“你跟我来就是。”
说着,刘琦叫上他老爹,俩个兄弟,跟着韩奕转过长街,几座牌坊,到了小巷,也不知他要到那里吃饭。
刘琦笑问:“小娃?你带咱们去啥地方?”
韩奕回过头,说道:“你先别管,到时就知道了。”
说着,在一小院门口,停了下来,从里面传来了众孩童嘻嘻哈哈声。
韩奕道:“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说着,自个走了进去。
张仁和刘琦也跟着走了进来。
韩奕好象对这里很熟悉,在那里叫了一声:“安婶婶?李先生?王管家?先让哥哥?我来了?”
说着,穿过小院。
正要过长廊,只见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紧接着有上百个孩童,吵闹着走了出来。
张仁心里不解,也无法琢磨,心想:“韩奕来这里做什么?”
刘琦更是不懂,暗暗叫苦,心想:“小娃不会也带这些去吃饭吧?”仔细点点人数,共百多个孩子,小院看去不显眼,实则面积奇宽。
韩奕和那些孩童说说笑笑和他们打着招呼。
那老者名叫李瑾,是个教书先生,年纪六十来岁,本在乡下教书,去年地主家小孩欺负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因重罚了地主家的小孩,只打了三顿戒尺,第二天地主带了几个打手,不分青红皂白,有理没理,有仇没仇,就一顿棒打,还出言威胁,若敢报官,定断他手脚。
打成重伤不说,以致昏迷半死。
李瑾在家里躺了几月,在伤好后,哭诉着,去衙门告官,县老爷只认银子不认人,他哭的再凄惨,再动人也没用,被地主一贿赂,状纸也不看,理也不理,反过来说他冤枉人家。
李瑾有冤无处申,有屈无处诉,反被县官戏弄,骂了三声狗官,重不重倒打上三十大板,倒摔出门。
挣扎着爬起,苦感世道艰辛,自己命苦,在衙门哭了一阵,怎么越想越想越难过,干脆撞死算了。
这人没到死的时候,连阎王也不收,就算喝上八斤毒酒,你也死不成,却被韩世信义子梁先让看见,并问明原由,他父母就被贪官所害,对此很是气愤,并托人上告刑部,这县官不旦罢了官,连家也抄了三遍。
王富是王府官家,因王府里财物被盗,被小人污陷,蹲了三年大牢和梁先让相识,帮他打理韩奕办的孤儿院。
李瑾,王富,对韩奕很是恭敬,见他进门,十分欢喜,同问:“老爷?你几天没来了?”
韩奕看了那些童一眼,长叹一声,回道:“我要读书,没时间来看你们,有先让哥哥在这里,我来不来一样。”
王富应了声,说道:“昨天,后前天,梁兄弟又带会了几个孤儿,吃饭穿衣还凑合,住的地方太挤了,再有你送来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韩奕神情凄苦,闻言,叹道:“我知道了,不管有多少孤儿,让先让哥哥带来就是,如今战乱不平,有谁顾及他们?可怜他们啊?”
说完,竟哭了出来。
李瑾,王富二人,深知韩奕脾气,也知他不是寻常孩子,见不得人受苦,菩萨心肠,同道:“老爷真是菩萨心肠,但也不要太过悲伤。”
说完,也连连长叹。
韩奕答应声“好,我知道了。”
就把一包铜钱碎银给了王富,说道:“等下,你给先让哥哥,给这些哥哥,姐姐,弟弟们买些衣服。这里太挤,再找间大的。”
王富答应声。
韩奕指着张仁,刘琦,给他们相互引介,各自称呼。
全部介绍完,韩奕指着小院那些孤儿,一处悬挂【救济堂】牌匾解释:“张爷爷?刘叔叔?这是我办的救济堂,你看怎么样?”
刘琦更对韩奕刮目相看,笑答:“小娃?你办救济堂?养这么多人?百张嘴巴?吃饭穿衣?那来这么多银子?是不是你爹爹给的?”心想:“这小娃这般小,别说大人,就连老子也不如他。”
韩奕闻言,气“哼。”一声,恼道:“我自己挣啊!不是爹爹给的,张爷爷可以作证。”
张仁心想:“韩奕这般小,如此心德,如此心志,当真难能。”
越看韩奕,越是满意,笑问:“韩奕啊?你办救济堂?救苦救难?爹爹教你做的?还是娘教你做的?或者其他人啊?”
韩奕见他不相信,有些怀疑样子,回道:“没有人教我,爹爹和娘也没教我做,只是我看他们可怜,想帮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