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清嘲笑道:“他是想爹想娘了,偷偷躲着哭。”
韩奕本要进教室,这时转过身,气“哼”一声,恼问:“李子清?你瞎说什么?谁哭了?告诉你,我在书院图书室读书,不要乱讲。”
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闻言,哈哈大笑。
李子清道:“韩奕?你就是哭了,果真长不大。”
谭再元问:“这可怎么办?”
王永祥道:“他能怎么办?”
梁倍生道:“娶不到媳妇。”
傅仁其道:“只能当和尚,还有……”
杜仁和插话道:“当道士。”
李子清道:“呵呵,再变朱儒,清灯孤守,哈哈。”
几人指指点点,笑不笑说完。
韩奕也不生气,问道:“说完了吗?”
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这才哈哈大笑。
韩奕折扇一收,怒从中来,气哼一声,说道:“打你头,看你们笑不笑。”
只听“啪,啪,啪,啪,啪,啪”六声,几人头各挨一折扇。
只见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非旦没止住笑声,笑的更大,笑的更厉害。
韩奕没他们高,年纪又小,矮了一大截,刚才各打一扇,是双脚垫着打的,他气“哼”一声,长叹口气,打开折扇,带着几人笑声,转过头,进了教室。
一进教室,里面书童同时回过头,各自注视,有的聚在一起玩耍,有的说着话。
韩奕一吸长气,咳嗽几声。
众书童听到,忙坐回座位。
韩奕叫过小组长:“你们作业本收了吗?”
几个小组长听他问起,这才想起,也不说话,忙去收作业,瞬间交了上来,再一一放在韩奕桌上,也不检查谁交没交,做没做,抛出三枚铜钱,反复数十次,用笔一一记录,利用易学,求卦爻卦辞,掐着手指,推演推算,瞬间求了出。
韩奕看着他们,神情严肃,有些气愤,说道:“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你们作业又没交?还有傅中书,李谨,李宗良,邹诗书,杜翰相互抄袭,没做完的也有。”
说完,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谨,李宗良,邹诗书,杜翰,“啊”了一声,其它书童,也觉奇怪,心想:“韩奕为什么看都不看,数都不数作业本就知道谁没交谁交了?”
谭再元心想:“韩奕?有你的,老子就不交作业,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挨顿打。”
王永祥心想:“这下死定了。”
梁倍生和谭再元一般心思,问道:“韩奕?你看都没看,瞎说什么?谁没交了?我看你没交才是。”
心想:“老子交不交,管你鸟事,大不了挨先生一顿戒尺。”
韩奕也不说话,只是长叹口气,他叫过几个同学,指了指黑板,说道:“你们把黑板擦下,用干净布,不能沾水。”
韩奕还没说完。
几个书童答应声,离开座位,取出白布,去擦黑板。
韩奕放下折扇,说道:“还有讲台。”
一个书童应了声,去擦讲台。
韩奕接着道:“先生还没来,你们把昨天教的课文读读,还有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还有些时间,现在是做也好,是抄也好,还来得极,作业交不交,由你们自己。”
说完,开始整理作业本。
梁倍生看他一脸肃容,暗暗恼火,心想:“韩奕?你神气什么?你等着,我早晚让你出丑。”
傅仁其心想:“老子做不做,交不交,管你鸟事。”
杜仁和心想:“神气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班长,把自己当什么了?”
韩奕看出他们心思,笑道:“你们不服气吗?暗地里骂人吗?告诉你,我会读心术,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以为我没事找事,硬和你们过不去,为难你们吗?”
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怒目注视,也不说话,心想:“谁要你为我好了。”
其它书童翻开书,读着课文。
只见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终究害怕先生,取出纸笔,开始抄作业。
韩奕把作业本,一一整理好,踩着板凳,再放上讲台,几个书童也把黑板擦完,各自回到座位,开始读书,等着先生上课。
韩奕看也不看众人,人坐下身来,取出书本和众人读着:“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韩奕和众书童读完,也就在这时,教书先生和其余年级先生,说说笑笑,各自进了教室。
韩奕老师名叫张仁,是个九十多岁老者,大宋有名大儒,翰林学士,官僚出生,朝廷重臣,现已辞官,本可回家享清福,偏偏来书院教书。
只见他银白长须,白发长眉,看上去慈祥,人人敬重,实则谁见了也会害怕。
他衣衫考旧,神情肃然,只要是书童,没人不怕他。
据说韩世信,傅仁中,都是他门生,没少挨过打,百顿戒尺。他神情肃然,对学生要求极高,十分苛刻,稍有错误,就几顿戒尺,脾气极坏。
韩奕虽然顽皮,也怕的半死,坐在最前面和张仁跟前,也是忐忑不安,怕的要死,别说动一下,就算全身不舒服,捞捞痒也不行,更别说讲话了。
故此,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这才忙着抄作业,但早迟了。
韩奕重复读着课文,不敢看他。
张仁重重咳嗽数声,好像是他习惯。
众书童好像很恐惧似的,本是一声声读着,在这时就全住了嘴。
众书童动也不敢动,各个端端正正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