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兄弟?”孙悟空赶紧问。
“竹节山九灵元圣是你四哥?你们兄弟七个,你排行最末。”毗湿奴伐摩说道。
“对,对!你怎么认识我四哥的?”
“我去过竹节山。当时我正因王位而困惑,九灵元圣给我讲了花果山七兄弟的故事,所以我知道你。若不是这故事,我也不会想到与王兄和好,应该好好感谢你们兄弟。”
孙悟空倍增好感,“国王陛下居然跟我四哥还有这么段缘分?”
毗湿奴伐摩笑着说:“何止是我,戒日王当时也在。他来劝说九灵元圣对付你,被九灵元圣拒绝,而后又劝说我跟他结盟,我便将计就计。”
他说的情况,孙悟空已知晓,不悦道:“戒日王使尽阴招,枉为人王,若不是他有帝王之气,又有些迂腐的神仙庇佑,早被我一棒打死。”
“这该如何破解?”毗湿奴伐摩好奇问。
孙悟空说道:“破王气不是件易事,但如果有别的王气冲撞,至少我可以驱走那些碍事的神仙,一般的王气还不行,要压过神仙,得是大国天子,圣明之主。”
“大圣,这里不就有现在的吗?”毗湿奴伐摩把目光投向自己王兄。
孙悟空惊讶,确实如此。
“陛下,请借老孙王气一用!”孙悟空立刻向补罗稽舍请求。
“哦?怎么借?”补罗稽舍也很有兴趣。
孙悟空道:“请借我能象征王权之物。”
“这个可以吧?”补罗稽舍干脆拔起他的野猪旗,丢给孙悟空。
孙悟空握旗在手,感觉王气浩荡。
“只是喜增不知逃到哪儿了,我派人去追,都没能追上。”补罗稽舍说。
“陛下的手下都是凡人,哪里追得上。老孙去追,哪怕他已逃回曲女城,老孙都能把他翻出来!”孙悟空说完,一个筋斗飞了出去。
“悟空!”三藏见状叫喊,但已唤不回孙悟空,他立即回头对两位国王说,“两位陛下是叫他去闯祸呀!”
毗湿奴伐摩笑道:“长老怎说闯祸?大圣是去做好事呢!戒日王勾结妖魔,为祸人间,大圣斩妖除魔理所应当。”
三藏重叹,“一代帝王,是非自有公论。悟空非俗世之人,干涉俗世只怕招来大祸,别说得正果,恐永堕轮回。再说戒日王若死,北方之地注定大乱,又将生灵涂炭。”
补罗稽舍不乐意了,“长老这般说,言下之意让喜增一统五天竺岂不更好?如此天竺太平。我等抵抗喜增,岂不成阻碍盛世降临的罪人了?”
“陛下,贫僧绝无此意,绝无此意。”三藏不敢再多说,只能心里为孙悟空默默担心。
孙悟空云中穿行,不知飞了多远,飞到何处,只见地面一支败军奔逃,孙悟空认出来,正是戒日王的军队。军队中央,有一被侍卫层层保护者,当是戒日王了。
“就是你了!”孙悟空迅速降下云头,“戒日王!吃我一棒!”
孙悟空一个俯冲,顺势举起金箍棒。
喜增本能往上看,见有黑点空中冲来,顿感不妙。可躲已经来不及了,只一两息,黑点儿变成只猴子,近在眼前。
“大圣!”天上喊声传来,一件袈裟飘至,挡下金箍棒。
但金箍棒的棒风透过袈裟继续向前,喜增连同他的坐骑,以及身边侍卫,被掀得人仰马翻,地上滚了几圈。
“保护陛下!”
“发生了什么事?”
地面上的人一片慌乱。
喜增吃了一脸土,抬头再看天上,已不见孙悟空踪影。
“刚才好像有猴子从天而降。”
“是只猴子!我也看到了!”
“猴子怎么会从天上掉下?看地面都砸出了坑,是猴子做得出来的吗?”
士兵们议论大叫,他们刚吃了败仗,又碰上这么件险恶的奇事,恐慌蔓延,不少士兵开始逃跑,更多士兵对他们的国王产生了怀疑,毕竟这不是头一次有猴子来发难了。
“猴子?”喜增知道是谁,他更加憎恨,双手紧抓泥土,像要把泥土当作孙悟空捏碎。
孙悟空在这一棒敲下后,知道又有神仙来捣乱,立即重回天上。
“迦叶、阿难陀!又是你们!”孙悟空怒叫。
“大圣你怎又来?”两位尊者也很无奈。
“这回我可不怕你们!”孙悟空说完抽出背在背后的野猪旗,“滚!”
他一挥旗,旗上王气扑向二尊者。
迦叶、阿难陀立即后退。
“大圣!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旗帜!”
“嘿嘿,怕就对了!怕就别碍我事!”
“大圣!补罗稽舍两兄弟不过利用你来杀戒日王,大圣切莫被他人当刀使啊!”
“我知道!只要能杀了那个昏君,利用一下又何妨,我跟他们各取所需!倒是你们佛门,难道不知戒日王迟早会反咬你们吗?还这么护着他?他写《龙喜记》,公开打佛祖的脸了!”
阿难陀合十解释,“佛法无边,佛祖怎会不知晓?只是既然戒日王尚未抛弃佛法,我佛门自会护他到底。大圣且退,不要误了自己的灵山前途。”
孙悟空冷笑,“我知道,除了戒日王,天竺再没有肯支持你们这些和尚的国王了。这看来,你们灵山的前途也不怎么样。”
“猴头放肆!”迦叶怒斥。
“哼!今次戒日王战败就是证明,佛法在天竺已经敌不过外道。”孙悟空握紧野猪旗的旗杆。
“大圣,那旗上有外道气息,大圣用了它,恐与外道沾染姻缘,日后正果难成。大圣五行山下受苦五百年,一路西行历尽艰辛,毁在一面旗帜上,得不偿失啊!”迦叶劝道。
阿难陀也说:“大圣恨戒日王,心情我等理解,如前次劝大圣那样,请大圣三思。佛祖慈悲,再三给戒日王悔改机会,正如五百年前给了大圣机会一样。大圣不妨再等等,戒日王定有悔改之日,使他皈依,比杀了他更功德无量。”
孙悟空听得恼怒,“等他悔改?那么被他害死的人和妖都白死了吗?他悔改就可以一了百了?今日我定要他命!”
孙悟空一声吼叫,高举野猪旗要把迦叶、阿难陀彻底赶走。
“大圣三思!”阿难陀高喊,“大圣要杀戒日王,今日我等阻止不了啦!可大圣曾想过,野猪旗护你一时,能护你一世吗?一个王朝,最多几百年,百年之后,遮娄其灭亡,这面旗也就失了效,到时谁来保你?而我佛门,即使天竺这脉断绝,也还有西域诸脉,以后大唐、吐蕃都将会是佛法国度,大圣怎说没有前途?大圣,忍吧!今日就算驱走了我等,可你驱得走佛祖吗?”
孙悟空忌惮佛祖,佛祖要与他算账,自己手里握什么旗都没用,地面上戒日王和残余兵马已经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