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
一个身着睡袍的男子坐在铜镜面前,沾水擦了擦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因为有些胡茬而显得有些青色的下巴。
“回城主,今日正是清明了,外面都已经开始置办祭品了呢。”一个面容姣好身材苗条,打扮的却较为华丽的婢女答道。
“唔,”马从矩扭了扭脖子,站了起来,展开了双臂,下一刻那个婢女马上取了一件青色长袍为他披上,细心的用手把衣服的皱褶捋平。
他看着镜子整了整衣冠:“倒是那小子死都撞上了一个好时间。”
“嗯。”那个婢女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沉默起来。
“你怎么了?”马从矩转过头来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抿了抿嘴突然抬头道:“听说,城主你还是要迎娶她?”
“就是因为这个?”马从矩哈哈一笑,一把搂过婢女的纤要,一手抚了抚她白皙的面颊,“娶了她我才好纳你为妾啊。”
“讨厌……”婢女的脸微微一红,将头扭了过去,小手轻轻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娇嗲了一声。
“城主!”
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惊的马从矩一把将怀里的女人丢开,那婢女的身子骨本来就柔弱,竟然被这么一推推到在了地上,“啊”的叫了一声。
“这……”打开门的那个将领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结巴起来,“对,对不起城主,臣这就下去。”
说着就想要跑开。
“慢着,”马从矩整了整衣袍喝了一声将他喊住,那将领顿时汗毛耸立,一脸赔笑的转过头来。
“今日本城主心情好,就不处罚你了。”他大手一挥道,瞥了一眼已经羞愧的站在他后面婢女,“而且这又不是什么羞事,本城主想纳谁就纳谁。”
“城主说的是,城主说的是。”将领心有余悸的拱手嘿嘿道。
“说吧,有什么事?”
“噢噢,”将领急忙点头道,“城主您看那个贼人何时处斩较为合适?”
马从矩抬头看向了下着丝丝细雨的外面思索了一会道:“就晌午吧,本城主亲自到场主持,以树官威!”
他上位还没有多久,所以他觉得在这几个月内或许应该多杀点人树立自己的威严?
“小的遵命。”那将领答应道,“那小的这就去准备了?”
“嗯。”
得到了马从矩的肯定他慌忙奔走,而马从矩却是有些骄傲与得意,觉得自己的这个方法十分奏效。
“城主……”那个婢女此时又在娇滴滴的唤了一句。
他笑了笑关上房门转身一把将其抱住,抛到床上,婢女惊叫了一声,颠鸾倒凤,鱼水之欢。
……
晌午很快就到了,雨还是棉绸的下个不停,侵入水中却也毫无声息。
狱里却是不知外面已经春雨绵绵了,只知道今天正是清明。
“唉,清明无法祭祖,大不敬啊!”那个中年男子仰头悲叹着,其他人的心情亦是沉重。
清明时节却不能祭祖扫墓,这的确是大忌,不仅是给自己丢脸,更是丢了家里人的脸。
叶尘则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醉倒了还是睡着了。
“嗒嗒……”
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众人便听到钥匙摇动的声音。
他们急忙朝外看去,却见是两个狱卒正在开叶尘牢房的锁。
“这是……”中年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在狱中待的稍久的人却是叹息道:“这是要去斩首了啊!”
中年男子大惊,有些害怕有些无奈的望向牢里毫无反应的叶尘,其余人也是默不作声。
昨日还在的一个人,今天就要离开人世了,生活的苦痛总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用多久,叶尘被狱卒从牢中搭着肩拖了出来,却仍是闭着眼。
他就这样被拖出了狱外,留在牢狱中的众人皆是叹息,那个中年男子更是显得有些恍惚了。
叶尘被两个狱卒拖出,接着便又来了两人想要解了他脚上的铁链。
“咦?”那两人惊咦了一声,又动手扯了扯那根铁链,发现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其他两个押着叶尘的狱卒低头问道。
“解不开。”一人挠了挠头皱眉有些不解的答道。
押着叶尘的两人道:“怎么可能,是没吃饭吗?这都解不开?”
“我来。”一人蹲了下来,有些不耐烦的把原本那人赶开。
“住手。”
这时只听得一声巨喝,四人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抬头望去,看见了两个高大魁梧的护卫,正是那对兄弟。
那两人走了过来,一人沉声说道:“他是特犯,这铁链可以不用换了。”
“奥,好,好。”那几个狱卒急忙赔笑答应道。这两人可是城主的贴身护卫,他们这种小狱卒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直接把他给我押上刑车。”一个护卫道。
几人点头便押着叶尘给他拷上了枷锁,关上了刑车。
“把他押到北门集市就可以了,城主已经在那等着了。”那护卫面色清冷的说道。
几个狱卒开始驱马走了起来。
叶尘此时微微叹口气,睁开了眼睛,眼睛瞥向一旁的幽兰院。
果然下一刻一道青色身影就跑了出来,张臂挡在了车队前面。
“这……刘大小姐你这是何意?”走在前面的狱卒作揖不解问道。
刘文玉却是冷哼一声,仍然不动。
“刘大小姐,你……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那狱卒苦笑道。
若是因为被这刘家的千金挡住耽误了时间,那城主一怒之下他们的命都要不保。可要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刘府千金,刘府随随便便派个镖客,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刘文玉却是丝毫不顾,倔强的挡在前面。
另几个狱卒也急忙相劝,都不见效,急得他们都要哭出来喊娘了。
这时,叶尘突然高声喊道:“刘小姐,我的死与你无关,你不必如此,大可以放我们一行!”
几个狱卒高兴的跳起,扭过头去感激的看向叶尘,觉得极为顺眼,要不是因为是个死囚犯,他们肯定会交上朋友。
“对呀刘大小姐,你看小的们这差事也不容易,上下老小都在家张着嘴,还是放我们一行吧!”那狱卒哀求道。
“你……”刘文玉看起来有些疑惑指着叶尘,而叶尘这时却身子一抖,一张纸从腰带处落下,掉在了刑车下面。
“刘小姐请走吧。”他又喊道。
既然是一场戏,那便要演到底才是。
刘文玉愣了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让开了道。
几个狱卒那叫一个欣喜,牵着马走的极快,还不忘转头和叶尘聊聊天,说什么好人下辈子会有好报,可惜了这么一个善良的少年。
对于这些,叶尘也只不过是笑笑。
路上没有看见几个人,大家都到北门建的斩头台去了,只留下了些老弱病残在家中,毕竟斩头这事他们可都是情有独钟的,兴许少城主心情一好还能拿到些碎钱!
果不其然,车队到了北门位置,就已经听到了那躁耳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