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封锁了法力,可是他的神魂却是可以照常使用,只不过也仅是如此,因为到现在为止,神魂除了探查和御剑以外,似乎还没有人摸索出其他的作用,就算有,也不是叶尘这个层次能够知晓的。
元神出窍更是不知有些什么作用。
难道是那两个人想来秘密处死我?不对,他们应该不会不听从那个马从矩的命令。
可是这样并不代表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安全的,那两人只是他外出时所携带的,那这府中难保不会有其他修仙者。
……
狱中不知是哪里在滴水,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在黑暗幽长度狱道中回荡。
叶尘顾不得那么多,缓缓站了起来,靠着牢房有些潮湿的墙壁。
他发现自己无法通过神魂去感知对方的身份,他猜测或许是因为受伤太重。
“咯——吱……”
牢门被缓缓打开,叶尘死死盯住前方的黑暗。
黑暗中闪出一道昏黄的火光,将那人的相貌照得清楚。
叶尘也将其看清,那人……是那个刘文玉。
刘文玉轻轻走了过来,看着叶尘,抿了抿嘴,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湿壁,从袖口中摸出了一张符纸,贴在墙上,接着整面墙闪烁起了淡金色光芒,过了几秒又波及到其他的墙壁,整个牢房霎时变得明亮起来。
叶尘目光微动,看着那个那个符纸,这个符纸并不复杂,属于低阶符箓,可以屏蔽凡人。
可使用它的却是这个凡人?不,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在伪装……
他转而看向眼前这个青衣女子道:“你是修仙者?”
刘文玉却在此时摇了摇头:“不,我就是一个凡间女子,”
说着她抬眼望着叶尘:“你才是修仙者,和他们一样的仙人。”
“和他们一样?”叶尘皱了皱眉,“你的符纸,是那些人给你的?”
那种符箓凡人也的确可以使用。
“嗯。”刘文玉点头答应。
叶尘微微眯了眯眼,又问道:“他们在哪?为什么送你符纸?”
她又摇头道:“这个我不能说。”
看来“他们”就是金陵城后隐藏的势力么?
“你来这里,什么目的?”叶尘此时目光变得有些冷冽,就如那个婢女所说,自己与她毫不相干,她为什么要护住自己?
还是说,那个势力需要自己去做些什么?那为什么不直接命令马从矩,而是让刘文玉来?
刘文玉稍稍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认真道:“这件事情是我牵连了你,我不想你因为我丧命。”
“我想听真话,咳……”叶尘又咳出了点血。
刘文玉见状急忙过来将他扶住,拿出一张白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沫。
叶尘微微一愣,他闻到了她身上的体香,冰冷已久的身体感到了素手将自己扶住,除了和那个她,自己从未和其他的年轻女子这样亲密度接触过……
他稍微愣了愣,随即朝一旁躲去,留在原地的刘文玉此时看起来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她看着叶尘微微笑了笑,重新将手帕收好道:“这就是我的真话。”
顿了顿,她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叶尘。
“这是什么?”叶尘有几分警惕的望着手里的纸问道。
“不知道,他们让我交给你的。”
“他们让你交给我的?”叶尘皱起了眉头,难道说自己从进入这个金陵城开始,就已经被监视了吗?
“嗯。”
“你说的他们和马从矩什么关系?”
刘文玉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叶尘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思索着她答道:“互不相识的关系。”
“互不相识?”叶尘抚了抚下巴思考了起来,如此的确有可能,所以“他们”无法命令马从矩,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控制他,或者说不需要用到他?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刘文玉而不是马从矩,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刘府背后的势力么?
等等,哪那两个人为什么会保护马从矩?难道说那两人才是金陵城背后的势力?自己被抓捕其实是因为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
还是说,那两人也是“他们”的势力,而马从矩其实是一个局外人,那么这一切,都是那个势力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将自己卷入其中其实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么?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计划的目的又是什么?
细思极恐……他目光微动,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嗯……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刘文玉此时行了个礼缓缓朝牢外退去。
“等等,”叶尘从思索中清醒过来,将她叫住。
刘文玉停住了脚步。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叶尘道。
她愣住,随即微微一笑,朝狱外走去。
符纸此时也从墙上飘落下来,成了一张废纸,浸染上了脏水。
整个大狱再次变得空荡寂静起来,只剩下了那些人沉睡时的鼾声。
叶尘缓缓坐下,看着手里的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它打开。
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危险,要么是卷入了两个势力的争斗,要么是在计划中被人利用。如果是前者,那么自己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如果是后者计划中安排自己活,那便活;若是需要他死,那他就必须去死。
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别人的拳头更大,也更硬。
修仙界的残忍在现在才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就如同那只赤狐一样,她是自己的猎物,所以被自己无情杀死。
可现在,他自己沦为了猎物,成了案上鱼肉。
他并不怕死,可不愿意就这样窝囊的死去,而现在,这张纸可能就是一个转机。
他做好了准备,将纸缓缓打开。
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他开始一字一句的阅读了起来。
随着他看得越多,神色越发不再镇定,眸子一亮不断瞪大,嘴里还呢喃着:
“疯狂,实在是疯狂……”
一口气将其看完,他有些混乱的喘着气,这上面的方式,简直疯狂,可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极有道理,这是一个经得起推敲的方法。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他萌生除了这样的想法,随即猛地摇了摇头。
“不对,自己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颗棋子,怎么保证这个方法是想要让自己活下去还是想让自己死?若是真的想让自己活,那这个方法的真正可行性却也是一个未知数。”
“若是想让自己死,那这其中又是隐藏了什么阴谋?难道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那些东西?”
他看了眼那张纸上出现的金色漩涡,纸上说让他把自己的东西丢进去,虽然知道如果使用这个方法的确是需要这样做,可是若是自己死了那这些东西岂不是都会被“他们”拿走?
自己又如何保证“他们”给自己这个方法就是想要害死自己然后得到那些东西?
想到这,他想起了自己的空间袋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那些透明的石头和魔珠比较特殊,其他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丹药符箓还有些杂物。
“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看着手中的纸,他开始思索了起来。
良久,他还是做出了决定,一把将空间袋丢进了纸上的漩涡中,至于冥火和木剑,早已被自己炼化,已经可以说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了,所以没这个必要。
人死了要这些也没什么用,如果能够活下来丢失这么点东西也不是什么事,如果真的是想要自己去死,那死后这些东西会被拿去干什么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张纸已经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做完,他将纸折好收起,伫在原地叹了口气,稍稍沉默了一会,拿出了一个瓷瓶。
这个瓷瓶做工十分细腻精致,温润如玉却又好像透若琉璃。
他将其打开,喝了一大口,展眉缓缓躺下。
其他人因为酒香睡得更深了,还意外的捞了一个机缘。
这个仙酿比之前叶尘喝过的都要醇厚,酒香自然也是更加浓郁,凡人吸上一口寿元可延至百岁,病痛全无。
另一边刘文玉从牢狱中一步步踏着石阶走出,马上就有两人的围了上来,而其他看守的狱卒此时都已经倒在了两旁。
在夜色中,点点星光洒下,这两个人铁甲铜盔闪着光亮,手持钢刀,面孔有些相似,就好像是亲兄弟一样。
“怎么样,巫族的那个家伙怎么说的?”刘文玉看向两人面色高冷带着几分高贵冷艳,与在狱中时对叶尘的温和腼腆完全不同,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一人站了出来,答道:“我们刚刚收到消息。”
另一个人站出也道:“的确如此。”
刘文玉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这两家伙实力也强,杀伐果断,就是说话总是吞吞吐吐。
“快说。”她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
“那个巫师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一人道。
另一人马上补充道:“我们的行动是有效果的。”
她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不要被发现了。”
说着她缓缓朝幽兰院走去,身影逐渐在夜色中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