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麾将军刘琦盛于席间侃侃而谈,盛赞当年丽妃娘娘如何艳绝后宫,君王独宠的昔年旧事……
言语间眉飞色舞,艳羡之情满溢……
一旁的的任天只是低头不语,静静地竖起耳朵,听着那些宮闱趣事……
夏雪姬只是饮了不过三杯,便觉着浑身气血翻腾,头晕脑胀……
心知自己酒量不至如此,为何这般难受……
不知不觉中竟然双眼迷离,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突然一阵眩晕……
便昏了过去……
而大锤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酒杯也同时瘫倒在地……
“这酒……”
红衣剑奴还没等话说完,便和燕九二人双双倒地……
任天回首瞧着昏厥的四人,心中一紧,手扶桌案猛然起身,顿时觉着体内五脏六腑翻涌如潮,好不难受……
继而又瘫坐在椅凳之上!
指着刘琦盛颤抖地骂道:“无耻……”
云麾将军起身哈哈大笑,一脸不屑地瞅着众人言道:“什么三镜修行,还不是废物一个……“化神散”是天藏大荒的奇毒,修行再高的人,也无法用内力相抗……”
说罢又是一声狞笑,慢慢走向已然伏案不醒的夏雪姬,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那一头柔软飘香的青丝!
继而又弯腰低头,鼻尖深嗅着如玉的粉颈……
色心大起的刘盛琦,就那么低着头幽幽言道:“想知道为何同饮一壶酒,我却无事……呵呵,瞧瞧你那酒杯……”
任天并没有低头去看跟前染毒的酒杯,而是问道:“为何这般……”
“为何?我只是要这夏雪姬的命,她知道的太多……元相很不放心……”
“至于你们四人,身负修为,太危险!一道与她做个伴吧……”
刘琦盛自鸣得意地扫视了一番自己的杰作,继而又对着朝思暮想的丽妃,眼神流露着淫邪的精光……
“美人娘娘,就这么让你香消玉殒,不免暴殄天物……”
此刻屋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百余名手持朴刀箭弩的带甲校尉,杀气腾腾,满目凶光……
只等着刘琦盛一声令下,将屋内几人砍做肉泥……
“来人呐,除了两位美人,其余的人!拖出去剁了……”
刘琦盛言罢,双眼死死盯着夏雪姬的粉颈……
继而又瞧着倒地不起的红衣美人,和那鼓鼓的胸脯……
门外的刀斧手得令,十几人便要进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半空一声厉喝……
“真不要脸……”
瞬间一道黑影飘落,身形高大,草鞋赤足……
众兵卒面面相觑,纷纷退后……俱都惊讶来人如同鬼魅一般,再看这长相,豹头虎眼,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就是地府判官……
黑袍赤足之人正是煞罗尊者余西峰……
几乎同时,屋内飞身飘入另一个黑影,头罩竹笠,黑纱遮面……
“元道吉养的好狗,下流卑鄙……”
声音如雪颠空明,深谷幽悠,让人心生寒意,冰冷彻骨……
伽罗尊者司徒玲,一袭紧身黑罗长衫,青丝及腰……赫然站立在刘琦盛面前……
正值淫心大动的云麾将军瞬时脸色惨白,双目呆滞!面前的黑衣冷傲女子,不正是数月前,在中书令元道吉府上出现的魔域尊者吗……
听声音不过是二十不到的妙龄少女,宰辅大人却奉为上宾,恭敬之极……
怎就会出现在莫城?
想罢慌忙拾礼,微颤地言道:“不知尊者驾到,还望恕罪……都是为元相效力,怕是有什么误会……”
说话间脚步缓缓向前移动,双拳环抱,深鞠一躬,久久不敢抬头……
司徒玲望着眼前恭顺谦卑的下流宵小,本想将其一剑了之!但转念一想到元道吉,便有些犹豫……
正当伽罗尊者疑虑之际,刘琦盛忽然袍袖一甩,一阵白烟自袖中急洒而出……
司徒玲面对漫天粉尘白雾,避之不及!忽的感觉头重脚轻,摇摇欲坠……
此时刘琦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径直刺向一团白雾中的伽罗尊者……
门外的余西峰见状,正欲飞身相救!却被一拥而上的刀斧手团团围住,而数十点寒光流星也疾速向自己射来……
正当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以迅雷之势疾速刺向司徒玲心脏的时候……
刘琦盛突然感觉脖间衣领,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瞬间整个身体被置于半空……
接着“砰……”一声,像是跌落的枕木,重重地被摔在地面石板之上……
寸骨断裂般的疼痛传遍周身,竟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只是蜷缩着身体,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一脸痛苦和疑惑的表情,望着一身白衣俊挺,满面肃然的任天……
刘琦盛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喝下“化神散”的白衣少年,为何现在竟如常人无异……
云麾将军哪里晓得,任天体内的“神息”何其精妙……
当喝下第一杯毒酒时,任天体内的“神息”虽然被“鲛鳄胆”之毒压制!但是并未影响其护心保脉……
不论是乱人心智的琴音,还是世间任何邪毒,都无法进入白衣公子的血液……
万年兽魔之毒,也只是压制了“神息”解封的通路,并未影响任天的心脉……
况且是区区的什么“化神散”……
本想出手制服眼前的无耻小人,不料余西峰和司徒玲突然来到,便继续装作中毒的样子,瞧瞧后面会发生什么……
岂料名震天藏大荒的伽罗尊者,居然也着了那卑鄙小人的道……千钧一发之际,便出手制住了刘琦盛……
任天怒火冲天地问道:“解药在哪里……”
只见地上痛苦不堪的云麾将军,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两粒蓝色丹药,双手颤抖着高举头顶……
任天接过丹药,蹙着眉头瞧着中毒的五个人,又想到方才这个小人说道,此毒是来自天藏大荒!
于是指了指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司徒玲,狠狠地问道:“她中的什么毒……?
刘琦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言道:“也……是化神散,只有两……颗……解药”
任天赶忙来至伽罗尊者旁边,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正欲将解药喂给她……
却发现司徒玲头上斗笠面纱碍眼,手背一抬,顺势将那顶竹编斗笠掀翻……
这一掀不要紧,伽罗尊者冷艳的鹅蛋脸,顿时煞白如纸,继而又满面绯红……
一嗔一怒之间,如雪莲盛开般清冷孤寂,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