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发与钟广友席地而坐喝起了酒来,钟广友分外高兴,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最近这些日子就像补偿一样总是拉着他喝个够,仁棣则在旁边吃着小菜。
酒过三巡,钟广友和李通发都已经脸颊泛红了,说的那些话仁棣一点兴趣没有,只不停的低头吃东西。钟广友看了看仁棣便问道。
“通发啊,仁棣胆子现在是不是还是太小了,连自己看守僵尸都害怕。”
“从来的时候就胆小……”
“师傅,师伯,我不是胆小,我是没学会什么大的本事,不敢面对他们而已。”
“你是说,你只是怕死?”
“是啊,师伯。就是怕死,不是胆小。”
“哦,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
“既然你不胆小,那师伯正好有个鬼故事给你讲讲,是驱魔时候的事儿了。”
“鬼,鬼故事吗……。”
“怎么?你害怕?”
“没,没有。”
“行,那你听着啊。”
钟广友想了想便开始说道。
“这事儿发生在一个小孩的身上,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阳气大泄。好不容易好了之后在家休养。可是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回晚上睡觉时,他总是跟他的娘说。
“娘,你看见墙角里站的人了吗?”
那孩子的娘看向墙角,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对孩子说。
“哪有什么人,你看错了,快睡觉吧。”
那孩子便没有当回事,可是当他把眼睛看向那墙角的时候,他仍能看见一个黑影,背对着他面向墙角站着。”
钟广友看见仁棣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禁坏笑了起来。
“而且这还不算完,小孩可以出门之后,有时候大白天呐,走在楼梯无人的小路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他一回头那里什么也没有,但小孩总感觉很难受,他便开始侧着靠墙走,背靠着墙壁。”
钟广友顿了顿突然大喊。
“突然!小孩后背的衣服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样让他走不了道,他猛然回头,发现原来是衣服刮到了墙角的钉子。
小孩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走。但他夜晚是从来不敢走的,因为他有一次晚上憋不住尿了去上厕所发现墙角站了个黑影,背对着他。小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记得去厕所,等他回来时,他发现那人换了个墙角继续背对着他站着。小孩一下害怕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楞在那里紧紧盯着黑影。”
仁棣紧紧盯着钟广友,浑身一动不动,李通发看在眼里,不禁摇头莞尔。
“最后那小孩想了个办法,就是沿着墙角,蹭着墙壁躲过去。其实仁棣,你想啊,如果他就这么直溜溜的走过去,兴许没什么事,这故意躲着那个黑影不就表示自己能看见那个黑影吗。”
钟广友突然增高了嗓音。
“那黑影能放过他吗!!它立刻抽动了一下,扭了下身子!那小孩吓的立刻大喊大叫,也不顾摔倒,疯一般的跑回了家里。”
仁棣大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事并没有算完,晚上睡觉时,那小孩依旧能看见站在墙角里的黑影,一开始他不敢看,只能闭着眼睛睡觉,但你也知道,小孩好奇心那么重,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睛看向那个墙角,这时他发现,墙角那个黑影不见了,小孩松了一口气,便转过头睡觉,这时!他发现那个黑影离自己床边的墙角近在咫尺,只不过,离的如此近他才看清楚,那个黑影不是站在墙角,而是被吊在墙角的,而且和他在外头看见的黑影一模一样,然后,那个黑影,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他听到了某种尖锐的说话声。
“嘻嘻嘻,你好呀……”
钟广友压低嗓音,以恐怖的声形轻声说道。恰逢此时,一场大风突的刮了起来,刮开了窗户,直直吹向了仁棣背后的站着的那些僵尸,其中一个僵尸被吹倒在了阿水的背上,身上背后的长衫完全盖住了阿水的脸庞。
“啊啊啊啊啊啊!”
仁棣吓的连连大叫,向一旁爬去。李通发立刻将那只僵尸扶了起来,说可不能让僵尸受了外伤。随后又赶紧把窗户关好。钟广友大声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说你不胆小,哈哈哈哈哈。”
李通发也笑着坐回了地上。
“仁棣啊,你的胆子真的得历练历练了。”
但随后两人就笑不出声了,他们紧盯着仁棣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如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墙角,眼睛似乎也不聚焦了如发呆一样。钟广友心中疑惑,甚至跟着他一起看了眼墙角,那里什么也没有。
“糟了,仁棣不会吓到失魂了吧。”
钟广友正要过去检查,仁棣便开始突然说话。
“等等!”
随后仁棣看向那个倒在自己身上的僵尸,平躺在地上,将头放在那僵尸的脚后跟那里随后撩起他屁股后面的长衫。
钟广友有些尴尬的说道。
“仁棣。。那是个男尸啊。”
仁棣没有理会,只直接撩起他的长衫,嘶的一声,将一张藏在长衫里面的黄符撕了下来。
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上面。仁棣看向李通发和钟广友。
“怎么了?”
面对师傅的疑问,仁棣将黄符拿起,将写着字的那一面翻了过来给李通发两人看,上面写着二个字,“秋山”
钟广友大惊,立刻拿起那张黄符,仔细看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秋山的名字怎么会在这个僵尸的长衫里面。”李通发凑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黄符。
“难道是那道士留下的线索?”
“不大确定。”钟广友摇了摇头,在其他僵尸身上翻了翻,再没有其他黄符。
“难道?那道士也是?”
李通发感到诧异,总不能人是秋山杀的不成,钟广友却只是摇头。
“不可能,秋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他要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也不会去学这种阴邪法术来达到目的,那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那这隐藏起来的黄符为什么会写着秋山的名字。”
“我猜,那位道士碰见的人是秋山,但秋山恐怕不是一个人。另有其人杀了这个茅山道士,八九不离十就是莫一古,散落一地的黄符恐怕就是他的。那茅山道士恐怕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便趁他们不注意留了这个后手,告诫其他人。”
“告诫他们什么?”
“我一直对于秋山弄走了那个村子里庞大的阴气耿耿于怀,他显然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今他又找上了这个茅山道士,恐怕就不难猜测了。”
李通发大吃一惊。
“没错,跟茅山道有关的另一个极阴之地,“群尸葬身之地”。”
李通发坐在床边喃喃自语。
“秋山要这么多庞大的阴气,到底要干什么?”
钟广友摇头苦笑。
“当然是与你们道门决一死战了,你得警告那个老头了。那个杀了茅山道士的恐怕不是莫一古就是他的得力干将,秋山并不是一个人,莫一古也道行颇深,两人在一块这十年间不知在酝酿什么阴谋,恐怕来者不善。”
“你说的没错,我要立刻上报道门,派师兄弟赶往群尸葬身之地,保护那个地方。现在我们去肯定来不及了。”
“嗯,你顺便警告一下茅山道的那些人,让他们叫个人来赶尸。现在这些有棺材安顿在这里,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既然有了秋山的线索,我们得立刻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