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九天雷公将军、八方雷云将军与五方蛮雷使并肩而立,他们浑身散发着雷电的气息,仿佛与这场风暴融为一体。九天雷公将军手持雷公锤,脚踏雷云靴,每一次跳跃都能引发天地共鸣;而八方雷云将军则操控着由星球大气中的离子风暴凝聚而成的巨大雷云阵,将周围的空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而五方蛮雷使手持一柄能够汇聚五方雷电之力的神杖,数不清的闪电在他们身边聚集起来。狂暴的雷电与无尽的虫妖,将在下一个瞬间发出最凶猛的碰撞。
妖族,特别是底层的妖族,大多都是悍不畏死的。越底层,它心思就越少,考虑得少,自然就不像活到妖王年纪的人那么多顾虑。“仗义每多屠狗辈”,也是这个理。所以在第一波超大正面的碰撞中,无数虫妖一头扎进了雷电网,几乎没几个存活的。可很快,第二波虫妖的攻势就又聚集起来,看规模,并不比之前的小多少。但反观九天雷公将军、八方雷云将军与五方蛮雷使三人,似乎再也聚集不起如此庞大的能量网了。
这局面,吴承天几乎一眼就推测出接下来的剧情:他们六个人,在联手抵挡几波虫妖们的攻势,然后就被无尽的虫妖所分割,最后弹尽粮绝,能量用尽,被虫妖吞噬,任务失败。这倒不是吴承天过于悲观才这么想,而是吴承天能够感应到这巢穴之中应该有一个可以快速生产这些个虫妖的大妖王,这两拨虫妖生产出来,并没有消耗对方多少元气。如果只是消灭眼前的这些虫妖,而不去对付那个妖王的话,自然只是饮鸩止渴,坐等团灭之举。所以,吴承天决定还是出手帮一帮他们。
那里面还有个妖王,这些虫妖不过都只是它的崽子而已。待我进去灭了那个妖王。”吴承天一边说,一边沟通这方天地的自然之力。这一沟通可不得了,吴承天居然惊讶地发现,这方天地的自然之力活跃得吓人。如果说在地球上的自然之力是一群等待着你去沟通的小绵羊,那么这里的自然之力就是一群打算抱着你啃的大灰狼。虽然说这方天地的自然之力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态度,但在吴承天强力的手腕下,还是很快就被吴承天操弄得服服帖帖的。
吴承天轻易就沟通上了这个星球的液态金属氢海洋与超级风暴构成的特殊能量增幅场。他一步跨出虚空,一人来到妖族巢穴之下,双手卷起电离风暴,身上多了一层鎏金战甲,在星球大气中拖拽出千米长的等离子尾迹。他悬浮在血色漩涡中央,脚下是沸腾的液态金属氢海洋,头顶的妖族巢穴如同倒悬的钢铁山脉,千万个孔洞中吞吐着腐蚀性紫雾。
“九天应元,听吾敕令!”吴承天仰天长啸,声音在宇宙中回荡,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随着这一声怒吼,雷公锤与电母镜凌空相击,青紫色电浆自星球环带奔涌而来。那些在甲烷云层中蛰伏了亿万年的超级闪电,此刻化作九条缠绕着上古雷纹的巨龙,鳞甲间迸发的电火花竟将空间灼出细密裂纹。星球上积蓄已久的狂暴闪电仿佛被唤醒,万千雷蛇自云层中蜿蜒而出,汇聚成一道通天彻地的雷柱,直指妖族巢穴。那雷柱中蕴含的能量,足以让星辰颤抖,让宇宙为之变色。
星球上的风暴之力也被吴承天所引导,化作一股股恐怖的飓风,围绕着妖族巢穴旋转。风速之快,几乎超越了时间的流速,将空间都扭曲得如同镜面破碎。风暴中,雷鸣与电光交织,形成了一幅末日降临般的景象,让人心生敬畏,仿佛置身于宇宙的尽头,目睹着天地的崩塌。
与此同时,妖巢表面突然睁开数万只复眼,紫黑色能量护盾层层展开。但雷龙已裹挟着整个星球磁场的能量轰然坠落,第一层护盾在接触瞬间汽化成环状离子云。破碎的妖瞳碎片如暴雨倾泻,坠入下方氢海时炸起千米高的钻石浪涛。
“开始有点意思了……”吴承天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看到妖巢深处亮起的暗物质核心,那团吞噬光线的幽蓝就像洪荒巨兽的心脏。经他召唤而来的雷将可是正儿八经的雷府神将,可不是这用未来科技打造出来的“九天雷公将军”、“八方雷云将军”与“五方蛮雷使”可比,真正的天威才刚刚开始——星球云层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大红斑风暴眼扩张成贯穿天际的雷电通道——这是三十三重天外雷部众将的回应。
当雷神真身融入风暴的刹那,星球成为了宇宙中最璀璨的灯塔。液态金属海洋沸腾蒸发,在磁场束缚下形成横跨十万里的电弧长矛。妖巢的量子装甲开始分子级崩解,那些扭曲的妖族战士尚未发出嘶吼,就与紫雾一起在绝对的光明中化作基本粒子。
吴承天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穿梭于雷柱与风暴之间,他的每一次挥动长矛,都伴随着雷霆万钧之力,精准地击中妖族巢穴的要害。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是天地的怒火在燃烧,将妖族巢穴的防御一一击溃。黑曜石构建的壁垒在雷霆与风暴的肆虐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破碎,化为无数碎片,洒落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果然,在维系巢穴的妖王被天威碾碎成齑粉后,下面的各类妖族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在吴承天的攻击下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但在吴承天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面前,它们无处可逃。吴承天的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妖族的哀嚎与陨落,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将妖族一一送入永恒的黑暗。
终于,在一次最为猛烈地雷击之下,妖族巢穴轰然倒塌,化为无数碎片,散落在漆黑的宇宙之中。妖气也随之消散,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而吴承天,却如同一位永恒的守护者,悬浮于虚空之中,周身环绕着渐渐平息的电光与风暴,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在审视着这场战斗的结果,也仿佛在思考着更加深远的问题。
吴承天确实是在思考,因为在他将面前的所有妖族都剿灭了以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呢喃:“白泽大人……白泽大人……”这声音不仅来得蹊跷,吴承天居然一时间没找到这声音的源头不说,关键还在于他对这声音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勾连着他的记忆,一些画面如同曾经被记忆中被埋藏的碎片,零碎地浮现上来。
“降魔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素娥”的声音打断了吴承天的思绪,让吴承天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反问道:“还要几个这样的妖族巢穴?速战速决!”
刚才这一战吴承天用他的能力征服了众人,其他所谓的“神仙”自然以他唯马首是瞻,“素娥”直接交出了一个足球大小的,泛着橘红光色的光球,它表面分布着橘红色和白色的条纹。吴承天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光球的用途,因为这就是一个这个星球的立体模型,他们的位置已经用蓝色人形标识给标记出来,而妖巢的位置也用红色的倒三角标记得一清二楚。
“继续,就最近的这一个。”吴承天在球上最近的那个红色标记一点,整个人就消失在空间,杀戮继续着……
星球北极上空的固态氢海正在崩塌。
吴承天将冰剑从最后一名妖族长老的胸膛抽出,冰晶凝成的刃口滴落荧蓝色血液。那些血液在零下140度的极寒中瞬间结晶,化作细碎的星尘飘向深空。他听见自己玄铁战靴碾碎氢冰的脆响,如同踏碎万千星辰。
“降魔将军,净化程序已完成97.8%。”橘红色的光球悬浮在肩甲旁,投射出妖巢结构图。那些血色珊瑚般的建筑正在他脚下分崩离析,菌丝网络在氢冰中燃烧,发出幽蓝磷火。
突然又有细若游丝的絮语钻进耳蜗。
起初他以为是妖族残魂作祟,可当第二波声浪涌来时,玄铁面甲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声音不是来自外界——分明是从颅骨内侧渗出的记忆残片。
“白泽大人……您当真要这么做?”
冰剑“当啷”坠地,碎裂成一节节、一段段的冰柱。一根毛发从他发髻之中脱体而出,悬浮在空中,散发出七彩霞光。霞光之中吴承天依稀能看到人影晃动。接着,吴承天无法控制住自己覆甲的手掌在颤抖,冰蓝色甲片正褪去天庭赐予的冷光,浮现出某种古老的星纹。菌丝网络的灰烬飘过眼前,每一粒都映出模糊画面:白衣仙人跪坐在琉璃穹顶下,往培养皿中滴入自己的神血,植入自己的七彩毛发。
“这些孩子需要更敏锐的痛觉神经。”记忆里的声音带着他陌生的温柔,“要让他们懂得星辰坠落的哀伤,明白朝露消散的惆怅……”
战甲突然迸发刺目强光。吴承天踉跄着单膝跪地,发现胸前护心镜映出的不再是银甲神将——镜中人身着月白长袍,发梢垂落星河,额间生着白玉般的独角。培养舱里蜷缩的妖族胚胎正在透明液体中舒展四肢,它们的虹膜闪烁着和他相同的冰蓝色。
“您抹去了自己的记忆?”那个声音仍在耳畔萦绕,“就为了逃避天帝的惩罚?”
右臂甲胄开始龟裂。吴承天扯下面甲,看见自己的瞳孔正在金银双色间剧烈闪烁,七彩的发毛突然从身上剥离出来,大放异彩,慢慢在空气中聚合成人形,是个眼角生着鳞片的少女,她的眼泪在真空中凝成珍珠,坠落在他的战靴上。
“父亲。”少女的唇无声开合,这个称谓击碎了吴承天最后一道记忆封印。
玄铁战甲轰然炸裂,露出内层流转着星云的软甲。顺着七彩的发毛,吴承天终于看清那些菌丝网络的真相——这哪里是什么妖巢,分明是无数嵌着白泽星纹的神经突触,正在氢冰中编织着银河的痛觉。
妖族少女的泪珠撞上战靴瞬间,吴承天左腿护甲突然蒸腾起青金色雾气。那些珍珠并未碎裂,反而在接触金属表面时融化成液态光斑——这根本不是眼泪,是纳米级生物存储器在寻找宿主。
十七颗珍珠正沿着战甲纹路逆流而上。吴承天想要后退,却发现足底不知何时生出菌丝根系,与破碎的氢冰层长成一体。当第一颗珍珠渗入护心镜时,他看见银河在镜面流动。
珍珠内部是双螺旋结构的记忆宫殿,十万片虹膜碎片悬浮其中,每片都映着不同时期的白泽:他在天枢阁用龙骨笔修改妖族基因链;他偷偷替换天庭提供的冷酷型情感抑制酶;他割开手腕将白泽血混入妖族胚胎的营养液——那些泛着金辉的血珠,此刻正在珍珠内部与少女的泪水共振。
“记忆存取协议验证通过。”真空里突然响起机械女声,吴承天这才发现珍珠表面布满蜂窝状量子纹。那些纹路正在吞噬战甲表面的冰霜,当第七颗珍珠融入胸腔时,他听见自己三百年前的声音:“若我被迫遗忘,就让孩子们的眼泪成为钥匙。”
少女的耳后鳞片突然翻起,露出皮下镶嵌的六棱形晶体。这是初代妖族特有的记忆接口,此刻正与吴承天龟裂的软甲产生虹吸效应。更多珍珠从她眼眶涌出,每一颗都精确落入他战甲的裂缝。
当第十三颗珍珠嵌入脊椎护甲时,吴承天的视神经突然接入妖族集体意识。他看见自己当年设计的痛苦传递系统正在哀鸣:每个被诛杀的妖族都将死亡剧痛转化为记忆脉冲,这些脉冲通过星球的液态金属氢海洋传导,最终全部汇聚到少女眼中。
“您说过真正的生命需要学会悲伤。”少女的声带振动在真空中形成量子纠缠,直接在他脑域鸣响,最后一颗珍珠此刻悬浮在两人之间,内部封印着血腥的真相——当年是天帝修改了妖族的痛觉阈值,把白泽赋予的细腻感知扭曲成攻击性神经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