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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三寸的痛

天道圣衍 土豆西红柿炒黄瓜 3821 2024-11-12 09:07

  月落日升,朝霞铺满天,喜鹊枝头叫。

  “朝霞出门,喜鹊尾摇今日必有大事发生。”院子里的酒蒙子手指捻诀呷了一口酒。

  这是酒蒙子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课,风水堪舆,烛照龟卜,每日从不间断。

  至于准不准?

  他记得师尊曾亲口对他说过:“心者,众妙之理,而宰万物,性在乎是,命在乎是。”

  他将这句话奉为圭臬。

  时严正在屋内替牛老六夫妇把脉问诊。

  时严抽回放在牛老六左手腕上的两根手指,说道:“牛大哥,你和牛大嫂的外伤好治,只需侧柏叶两钱,黄柏三钱,大黄两钱,薄荷五钱,两面针三钱,算了我等会儿写张药方,按方去找郎中抓药即可,只是你们心内火气难消,恐伤五脏不利康复。”

  牛老六感激道:“大兄弟,俺一个农民不知道说啥好,来世我们夫妻二人愿为你牵马坠镫报你的大恩大德。”

  时严推辞道:“牛大哥,在下也只是尽绵薄之力,算不上大恩大德。”

  二人闲话间,忽听门外传来敲锣打鼓声,想必是迎亲的队伍已到院前。

  牛老六愤怒的表情略带惶恐,站起身就要找昨日那把菜刀,他身后的妻女脸色发青坐在炕沿身体簌簌发抖。

  时严按下牛老六握刀的手,微笑道:“牛大哥切勿紧张,这里有我和酒蒙子前辈,一切会平安无事的。这样吧,我先出去和酒蒙子前辈汇合。”

  牛老六瞪着大眼紧张地点点头。

  屋外,酒蒙子背手站在院门外看着稀稀疏疏的迎亲队伍。

  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样貌凶悍肌肉虬结体格魁梧,身穿一身短打的汗衫薄裤,手中拎着一根褐色齐眉棍,此人不是昨日的周全而是周道。

  周道是周家的武夫,今日本来是周全过来,恰好临时有事只能换他来接亲。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骑马的人叫李福生,生的也是虎背熊腰体胖腰圆,马的两肋上的武器袋里各插着一柄铜锏,此人是周家的武教头,平日里武夫家丁的功夫都是由他训练传授。

  周道挥手攥拳示意身后的乐师们停止演奏,他要看看眼前的道士是甚来路。

  他勒马提棍瞪着酒蒙子喝道:“道士,你是何人,敢拦周爷我的马?”他看了一眼酒蒙子身后的院子喝道:“我不管你甚来路,快叫牛家的女娃娃出来,迟出一分我教你们尝尝这齐眉棍的厉害。”

  李福生皱着眉咳嗽一声示意周道收敛收敛。内心对这周道的厌恶又提升一分,仗着自己是周德福的侄子整日里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要不是今日周管家下命令,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酒蒙子平视马身,说道:“啧啧啧,道爷我第一次见娶亲是这样娶的,没有三书六聘也就算了,勒马坠镫之人竟然是一个粗糙的武夫,也不怕冲了喜神,遭了殃神。”

  周道俯视酒蒙子瞪着眼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酒糟的鼻子生得如此丑陋,还敢来指责我的不是,看在今日周府有喜,我不与你这般腌臜的道士计较,快快叫牛家的女娃娃出来,耽误了周府的吉时,到时候拿牛家的命也不够填的。”显然,他并没有会意到李福生轻咳的意思。

  酒蒙子不喜仰头与人说话,自打他出生以来,除了天地亲师,就算是赵国的皇帝陛下来了也照样平视,没有人敢让他仰头说话,或许有,但只是或许。

  酒蒙子双目闭合双手自然背后说道:“给道爷我滚下马来说话。”

  周道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身看了一圈身后迎亲的队伍轻笑一声说道:“你们听见这酒糟鼻子道士说什么了吗?”他捂着肚子大笑道:“哈哈哈,他让我滚下来马来?”

  迎亲的队伍附和着周道哄笑一番。

  周道迅速扭回身子瞪着酒蒙子威胁道:“你奶奶个腿的,给你三息,立马从我的眼珠子范围内爬走,记住是爬着走,要不我一棍子敲死你。”

  酒蒙子睁眼平视马身向前踏出一步,嘭的一声脚底灰尘四下散开,一字一句道:“给道爷我滚下……”,说到此处他双目直逼周道喝道:“马来!!!”

  腰间的葫芦剧烈颤动,那滔天的杀意在葫芦内不停地激荡。

  周道胯下烈马受惊一跃而起,他立即勒缰绳,手中齐眉棍朝着酒蒙子迎头砸下。

  就在此时,刚出屋内的时严见周道提棍行凶,不假思索随手扯下挂在墙上的玉米朝着周道扔去,随后脚尖勾住晾衣竿往上拱,伸手抓住向着院外跑来。

  “小心。”

  周道正将长棍砸下,听见身后李福生的提醒,他抬头瞅见一黄色的物体朝自己飞来,手中长棍画弧上挑,将迎面而来的黄色物体击飞。

  “好好好,我说今日牛家怎么敢,原来是有帮手。”

  周道目光凶狠地盯着酒蒙子和时严二人。他双腿用力脚踏马镫奋力向上跃起,手上握棍朝着酒蒙子砸下。

  时严瞅准时机将手中晾衣竿当作矛枪直直地朝着跃起的周道投出。

  周道看见木棍朝自己射来瞬间脸色大变,但是他身处半空,周遭完全没有丝毫借力的地方。只听一声沉闷的重击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木棍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他小腹下两三寸的位置。

  “啊!!!”

  周道从半空跌落手中齐眉棍滚落一旁,随同跌落的还有那根战绩彪炳的晾衣竿。他躺在地上手捂着下体不断地扭曲惨叫,这一击直接让他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颤栗。

  “你奶奶个腿的……嘶……踏马给我等着。”

  “李……李福生,你快上啊,周家养你是……嘶……用来吃干饭的啊。”

  周道的脸涨成了紫红色,疼痛使他面目可憎,难堪的是他能感觉到迎亲队伍中的窃窃私语和嘲笑。

  李福生一脸懊恼他实在是不愿意管这等丢人的事,碍于情面和周家只能跳下马来,随手抽出马的两肋上装着的铜锏,绕过酒蒙子冲着时严袭去。

  他觉得这道士虽有些古怪,但问题不大。在他看来只有时严才是这两人中威胁性最大的一个,只要先解决了时严,剩下这个道士不足为惧。

  好巧不巧周道的齐眉棍滚到了时严身边,他脚踏齐眉棍往前一骨碌一挑,齐眉棍落在他脚背,随后脚背上踢伸手抓棍,跃起的齐眉棍落在他手中。

  滔天战意胆气生。

  他手握齐眉棍与李福生战在一起。

  时严手中的齐眉棍大开大合,所攻之处皆是杀招死穴,时而往前猛戳,时而上削下滚,打得李福生猝不及防,实难抵挡。

  有道是拳怕少壮,棍怕老狼,李福生交战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的后生。

  时严年少,但此棍在他手中犹如赤练舞动虎虎生风,一挥一放之间尽无破绽,这一切功劳离不开他祖父的悉心教导。

  “棍法与枪法相当,都在技不在力,知生门,悟死门,开合间方知大巧不工。”

  他祖父所教的棍法全是自己在战场上一次一次拼杀而来,战场厮杀,输一技丢一命。

  李福生虽是武教头本身实力不输于时严,但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觉得此人使得棍法不俗。他曾在军中任职百夫长,同为战场下来的将士对于这种棍法十分熟悉,处处皆是杀招,一招防不住满盘皆输。

  他打得十分憋屈,他手中的锏本是战场破甲所用,面对取巧的兵器时显得力不从心,一寸长一寸强完美适用到此处。

  两人身影交错,棍影翻飞,铜锏挥舞,打得难解难分,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寒是寒毛倒立,李福生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内心暗暗叫苦,此地确实不适宜用锏。

  热是热汗滚烫,时严越战越勇,近几日的郁郁全部发泄出来,内心畅快无比。

  二人战至正酣时,时严不再恋战使出他祖父的绝学‘醉里挑灯’,棍梢往前画圈虚晃一戳,脚步前踏,然后棍头往上挑动,紧接着猛地往下砸。

  李福生为了挡这虚晃一棍,只能架锏格挡,但同时也露出破绽。没想到棍梢此时上挑直奔他的面门,他只能往后跳闪来躲避这致命一击。

  棍梢直追。

  他急忙抽锏格挡,锏刚挡在面前,谁料到棍梢下劈,直接将他手中的锏敲翻在地。

  时严抓准时机抽棍直刺李福生的脖颈处。

  李福生被这瞬间的杀招惊在原地,面对突如其来的棍梢失声道:“时将军!”

  时严棍梢抵在李福生的脖子上,问道:“你知道我祖父?”

  李福生额头冷汗落下背后湿了一身,惭愧道:“原来是时将军的孙子,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说也有缘我之前曾在你祖父手下任职,对时将军的武技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你最后一技‘醉里挑灯’,这是时将军的成名绝技。”

  时严问道:“那你为何助纣为虐,欺压百姓。”

  李福生无奈道:“当时军中老人走的走,散的散,时将军也告老还乡,我也无心留在军营,出来以后只好自谋生路来了周家做一个武教头。但我在这里只做一个小小的武教头,对他们干的事一概不知。”

  时严抽回棍,说道:“不知者无罪,看在你也曾是我祖父手下的一员,姑且信你一回,你走吧。记住,不要再帮这种人为祸乡里了。”

  李福生点头感恩。

  酒蒙子呷了一口酒,对此默不作声。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声咆哮:“找死,何人敢抢我炉鼎!”

  李福生脸色大变,赶紧站在了时严身边说道:“时公子,我听闻周家有仙人存在,想来吼叫之人就是周家的仙人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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