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女心
“时老弟,醒醒,快醒醒。”
时严睁开模糊的双眼只见外面天色已晚又看见一人晃晃悠悠地站在自己床边。
“谁?”时严昏沉道。
“还能是谁,我啊王梓健,时老弟你这是咋啦?在青元宗这浩然正气之地不会也能中了邪吧。”王梓健担忧道
“哦,原来是王兄你啊,我中什么邪啊,只是做了个噩梦。”时严昏庸道。
王梓健走过来坐在时严的床边说道:“时老弟,我刚才看见你手舞足蹈的特喵的还以为你中邪了呢,当时还想给你脑门上贴张驱邪护灵符呢。”
时严勉强笑了笑:“算了吧,那张符还是留给你以后用吧,你口下无德思想不净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王梓健哈哈大笑道:“时老弟,那你可看走眼了,就凭小小妖邪还真不够在哥哥面前看的,以哥哥我凝气三层的修为对付区区小鬼岂不是手到擒来,要是有女鬼哼哼她飘着进来,趴着出去。”
时严笑道:“王兄啊王兄,要是让嫂夫人知道了,你估计要抬着出去。”
王梓健哈哈一笑:“可不兴和她说啊。”
时严头扭一旁说道:“看心情吧。”
王梓健一拍时严的肩膀笑道:“嗨呀老弟啊,记住只要跟着老哥混,三天保你撑九顿。”
时严问道:“此话怎讲。”
王梓健说道:“大舅子刚才托我和你说一声,给你安排了一份好差事儿。”
时严问道:“什么差事。”
王梓健说道:“让你去当个看守灵禽的弟子。”
“看守灵禽?”
“嗯,就是照看鸡鸭鹅鸟之类的禽兽。”
“这差事好在哪里?”
“好在看守灵禽。”
时严茫然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王梓健口中的看守的灵禽主要是用于供给青元宗伙食房食用。而宗门养着的灵禽灵兽几乎都需要外门弟子去照看饲养。
看守灵禽一定程度上并不算是肥差,时常要与禽兽为伍,身上少不了沾染一些禽兽的排泄物的味道。但相较于其他工作,看守灵禽算是比较轻松自在的了。
时严说道:“什么时候去。”
王梓健回道:“明天一早,我大舅子带你过去,做好看守弟子之间的交接工作。”
时严点头应道:“知道了。”
王梓健刚起身又坐下神秘兮兮道:“老弟,哥跟你说个事儿。”
时严看着他点头。
“老弟啊,我在这有个女性道友,聊得挺好,你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你哥哥我可是正人君子。
嘿嘿不是别人正巧是看守灵禽的女弟子,说到这儿我得嘱咐嘱咐你,没别的事就是我和她说自己马上就是内门弟子了。
嘿嘿,到时候你们交接工作的时候千万别给哥说漏了啊。”
时严瞪大了双眼惊讶道:“王兄,你这不是吹牛吗?筑基才能入内门或者外门弟子大醮名次前十入内门,你凝气三层和筑基差了好几个凝气三层呢。”
外门弟子大醮也被称为普天大醮,是青元宗每五年一度的盛会,届时是数千外门弟子最为盼望的日子,因为普天大醮会进行一场外门弟子之间的比试,得胜的前十名会有一次进入内门的机会。
“老弟啊你不懂,我不和她吹,她就和我吹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狼多肉少的地方遇见一个可以谈心的女性道友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
见此时严说道:“我知道了。王兄,怪不得你大舅子看不惯你,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哈哈哈,老弟,咱这是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时严觉得此话甚是扰耳,只能无奈道:“要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
见时严明了心意,王梓健回到自己的床榻上闭目哼着小曲休息。
时严盘膝而坐查看紫府状态,刚才悠悠转醒察觉到紫府似乎有些异样,只是王梓健在旁他一时不好意思查看其原因。
稍许时严惊呼一声。
凝气一层巅峰,离凝气二层只差丝丝距离。
他明明记得昏迷前凝气一层的修为跌落至刚破紫府的状态,何时又从紫府升到了凝气一层巅峰了?
怪哉!怪哉!
时严不禁回想起梦中经历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还有那段奇异的口诀以及回荡在那片湖水中的古朴的声音,除此之外对于梦境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朦胧感,似乎所记起的事情并不顺畅。
就是这不顺畅的感觉让他觉得虚幻不真实,他一时也说不准自己凝气一层巅峰是不是和梦境发生的一切有关。
虚假和真实之间的隔膜如此纤细似乎一指便能戳破,却举不起这根手指。
时严从打坐中解脱出来躺在床上闭目思考着。
呼噜声由大变小,由小变大在他耳边轮询。困意冲击大脑,入眠如醒来时无法猜测。
第二天
时严跟着管教前往了灵禽苑。
灵禽苑在青元宗后山单独割出的一块地儿,地方不大不小有三间茅草房是看守人员居住,各类灵禽都用木篱笆相互间隔开来,每个篱笆中都畜养着十几只到几十只灵禽。
管教将时严带到这里后与看守人员简单聊了两句并相互介绍一番便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人在这里与看守人员办理交接手续。
时严看着眼前的秦明月不由得想到这便是王梓健口中女性的朋友,确实有种小家碧玉之感,虽长相普通但身材曼妙,而且据管教所言秦明月已是凝气四层修为。
他颇为不解秦明月是如何能看上王梓健的。
秦明月将手中的书简和账目统统交于时严手中说道:“师弟,这些是灵禽的账目,上面有着类别和对应数量,等会儿师姐带你亲自清点数量。”
时严接过账目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几种灵禽的数量和幼禽成长天数。
秦明月继续道:“师弟,咱们这是白天和黑夜分别看守灵禽,一天十二时辰自由裁定时间,因为你是接替我的工作所以暂时执白,执黑由之前的师兄继续执黑。
若有意见,你们二人可以猜枚决定执黑执白的次序。”
时严说道:“好的师姐,我知道了。”
随后秦明月带着时严去核准灵禽数量,又大致说了一些各类灵禽的习性以及所需吃的食物。
禽舍里味道有些刺鼻,几种灵禽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秦明月突然站定说道:“师弟,听闻你和王梓健师弟在一个屋舍吗?”
时严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说道:“师姐是的,我和王兄一个屋舍。”
秦明月低头看着地脸上显出一朵红霞羞涩,双手背在身后羞涩笑道:“师弟,王梓健师弟近日可好吗?”
时严点头道:“还行,王兄他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秦明月笑道:“那师弟,王师弟跟你提到我了吗?”
时严点头。
秦明月说道:“那王师弟都说什么了?”
他让我和你吹他对你吹过的,时严是这样想的的但他没敢说出口。
时严搔搔后脑勺说道:“他说师姐你明眸皓齿冰清玉洁,天上的仙女也不及您的万分之一。”
秦明月低垂着头稍微扭动身躯:“他还说什么了?”
时严揪着头发说道:“说自从他见过你清澈的眼眸之后,世界上的鲜花便失去了色彩,听过你的嗓音之后,百灵鸟也只是俗曲乱调。”
秦明月胸腔一阵涌动心脏猛地收缩,跺着脚急忙道:“真是羞死人了,他真这么说的?”
秦明月低头跺脚的样子使得自身小女人的姿态体现出来,特别是她问“他真这么说的?”这句话时抬头娇羞的样子分外惹人注目。
时严薅了一把头发说道:“读书人说不得谎,读书人说不得谎。”
秦明月身体踉跄大口喘息一阵,她被这深情的话语戳到了心里,自小到大她还从未听过如此深情的话语。
时严关切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秦明月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许是禽舍味道太大,呛了鼻子。”
时严不知道自己刚才几句情话在秦明月心中掀起了多大波澜,他只是奇怪禽舍味道虽然重但不至于呛得如此。
或许是秦明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只是带着时严一路清点灵禽数量,二人再无其他言语。
秦明月带着时严走出禽舍,临别之时对时严说道:“师弟,师姐没别的送你,身上只有一个骨哨。”
她将骨哨递给时严。
时严推辞道:“师姐,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秦明月说道:“师弟切莫推辞,这骨哨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每个看守灵禽的弟子都能去司库房领,而且这骨哨只能作用于这些未开智的禽兽身上,所以拿到别处也无甚大用。”
时严一听原来如此,欣然接受将骨哨掖入腰间感谢道:“多谢师姐赐物,师姐那这骨哨的具体是干啥的。”
秦明月解释道:“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通过吹响骨哨催眠禽类让其不再躁动,你也知道禽类容易应激,一只应激会带动发生群体应激,所以骨哨就是安抚催眠禽类应激反应。”
时严点头道:“原来如此。。
秦明月对时严浅浅一笑道:“师弟,别的事暂时没了,对了这禽舍内门弟子看不上,可对外门弟子却大有裨益,日后自行体会吧。”说完这模棱两可的话后她便挥手离去。
等到秦明月走远,时严掏出了放在腰间的骨哨仔细端详。
骨哨不大约有一个大拇指般,由不知名兽骨制成,造型奇巧像螺壳圆形带螺旋纹,轻轻摇晃骨哨响起叮铃当啷的声音。
骨哨底部刻着一个字‘健’。
时严摇摇头叹道:“王兄啊王兄,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可倒好一下养俩。”
他将骨哨掖回腰间踱步走向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