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刘曜从山上狂奔回县城,回到县城时,汗都打湿了后背,他也不确定那群贼人是否能听到自己的喊声,只能策马狂奔,虽说惊险,但也很过瘾,这让刘曜意犹未尽。
在县里的酒楼住下,日上三竿,刘曜才从榻上爬起,穿戴整齐,便去楼下随意找了张桌子,“小二,点菜。”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今天店里有烧鹅,鲜的很,来一只?”小二卖力的推销着店里的招牌菜。
“你看着上,你这最好的酒再来一壶。”吩咐完,刘曜便起身出门,“赶紧准备,我一会回来吃。”
酒馆出来,这青田县还算热闹,街上熙熙攘攘,刘曜伸了个懒腰,沿着街边慢慢的溜达。
两边的摊子,卖小玩意的,卖小吃的应有尽有,街角呼啦啦的围着一圈人,刘曜凑热闹的走上前,那人群给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刘曜拍拍后面的人“这位大哥,这里面是干嘛呢,这么多人。”
“里面是个算命先生,啧啧啧,那叫一个准啊,都想来求一卦。”
“多谢。”刘曜一抱拳,便在外围观望起来,找到个空隙,泥鳅般的猛地钻进去。
“欸!这啥人呢,挤什么挤。”
周围人对此怨声载道,但刘曜权当他们放屁,他倒是很好奇,这先生是何方神圣,是否和四都头魏老残一样无所不知。
“你家中有八旬老母,你膝下无子,现在你和老娘相依为命。”一个长得皱巴巴的老头,正睁着小眼儿看着面前满脸沧桑的男人。
“神了,大师,真是这样,那大师我这以后该怎么办,什么时候能发财啊。”男人穷酸的模样和这鲜明对比的发言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你老娘身体多病,经不起折腾,恐怕你老娘是享不到福了。”先生喝了口小桌上的茶,悠悠说道。
“唉,这可怎么办。”男人愁眉苦脸,想到没办法让老娘享福,不禁悲从中来,不由得眼眶微红。
“天定命数,没有办法。”小老头也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多谢大师。”男人将红纸包的三文钱递到桌子上“老娘没法享福,我发不发财又有什么用呢。”男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凄凉,踉踉跄跄的,仿佛失了魂。
“大师,请您也给我算算。”刘曜等了几个人算完,往前一步坐在了这小老头对面。
“哦,阁下好像不是青田本地人啊。”小老头放下茶杯,一双小眼儿盯着刘曜浑身不自在。
“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昨晚才到青田县。”刘曜往后靠了靠,迎上老头的目光,与其对视。
“阁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小老头赶忙收拾好摊位,邀请刘曜。“今日到此为止,请诸位明日再来,还望海涵。”小老头对着周围人拱手致歉。便在前引路,带着刘曜离开。
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小巷子里,老头走到尽头打开屋门,“请。”转身做个手势,请刘曜进屋。刘曜心中疑惑,但也迈步进屋。待老头进来后,两人在一口小圆桌旁坐下。
“阁下昨夜杀人行凶,连夜奔到青田县城,可有此事啊?”小老头面色严肃的看着刘曜。
刘曜大惊,难不成此人真的无所不知?“确有此事。”刘曜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你明知我杀人,却还敢邀我来此,不怕我杀了你?”
“不必紧张,我观阁下气宇不凡,所杀之人也是该杀之人,所以断定阁下并不会加害于我。”小老头挪了挪茶杯,笑呵呵的看向刘曜“请用茶。”
刘曜并未动,“可否请教先生名讳?”
“老朽的名讳倒不重要,只是阁下今日有一劫啊。”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刘曜“你我有缘,老朽便为你挡下这劫。今晚你来此处,老朽在此等候。”说完便要送客。
刘曜这也摸不清老头的脾气秉性,只是觉得稀奇是何劫难,只得道谢先行离去。
疑惑着回到酒楼,那墙边桌子上摆着烧鹅,各式熟食摆满一桌,桌子中间还放着一壶酒。刘曜顿感腹中饥饿,坐下来便狼吞虎咽,不多时,一桌子的肉食美酒便尽数吃尽。“小二。”刘曜挥挥手。
“客官,您吃好了?”小二端着木托盘,赶紧跑了过来。“记到房费里,我问你,这青田镇可有武馆?”刘曜拽住小二,想要去拜访当地的武林人士。
“客官,您可问到点子了,咱青田武馆的王教头,就在咱二楼吃酒,您要去武馆就找这王教头就行。”
刘曜闻言,从怀里摸出几文钱,放到小二的托盘里,便起身上楼寻这王教头。
二楼也是人满为患,靠窗口的小桌,一个中年汉子正在看着窗外,小口小口地吃着酒。那汉子肤色黝黑,两眼炯炯有神,虎背熊腰,看上去就是练家子。刘曜走到这汉子旁边,抱拳施礼“久仰王教头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刘曜的一番话,让那汉子不由得回过神来看向刘曜,那汉子眼里,刘曜似乎也是个高手夫,整个人气势颇为不凡。那汉子忙站起身回礼“都是虚名,小兄弟不知找王某何事?”
“王教头可否借一步说话?”刘曜看着桌上的酒菜也差不多吃尽,便想和王教头找个人少清净的地方。
“走吧,去我的武馆,小兄弟,请。”王教头也是雷厉风行的爽快人,下楼付完酒钱,便引着刘曜前往自己的武馆。
武馆在街角,门口两个石狮子,将整个门脸衬得极为气派,两人谈笑间便来到武馆的前厅。
散走厅内的人,二人分坐两侧。
“小兄弟怎么称呼?”王教头十分客气,习武之人都能看出来对方是否是高手,在王教头看来,刘曜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年纪轻轻便功力高强,必定背景不凡。
“姓刘,排行老二,教头长我几岁,唤我二弟便可。”
“教头可知这青田山的匪窝?”刘曜开门见山,对王教头说道。
“小兄弟怎知这青田山有窝山贼?莫不是他们冲撞了你?”王教头很纳闷,那伙山贼占山为王,由于人数多,官府几次围剿也无果,那伙山贼也没有大规模的祸害百姓,小来小去的几户人家遭殃,在哪县老爷看来无可厚非,只要不危及到自己的乌纱帽,干什么都行,这周遭村民也不敢进哪青田山,生怕碰到贼人性命不保,闹得青田县外这些村子人心惶惶。
“哈哈,是有些过节,我向来嫉恶如仇,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人的规矩,我这人守规矩,可有些不开眼的坏了规矩,找我麻烦,还望王教头将这寨子的情况告知一二,不胜感激。”
王教头微微皱眉“这伙贼人势大,小兄弟一人恐怕难以应付,这县中官兵围剿几次,也没能剿灭那伙山贼。”
“无妨,我倒要看看这贼人还能倒反天罡不成!”
“好,小兄弟是个豪爽人,王某便不多虑了,这伙贼人共有五位当家,千余喽啰,兵力堪比青田县,甚至隐隐压出一头,这伙人皆是外来的流民,大当家的熊士豪诨名叫黑背熊,是个壮如小塔的汉子,功夫高深,二当家柳梁是个长相清秀的剑客,看似体弱实则剑法凌厉,唤作玉面书生,三当家的叫黄虎,是个矮瘦的中年人,有个弟弟叫黄豹,二人猎户出身,落草为寇,两人出行必定结伴同行,虽说功夫不是上乘,但也比常人强出不少,这二人唤作吊睛大虫和林中豹。四当家季青山使一杆丈许长枪,功夫也是了得,唤作夺命枪。五当家薛佳红是个女人,使长鞭,武功尚可,但是据说为人风流,也有个诨名唤作牡丹花。”
“据说他们有个军师,但是这军师从未露面,也不知是真是假。几人中三当家二兄弟武功最弱,其次是薛佳红,剩下三人差不多,大当家黑背熊可能略强一线。若小兄弟与这些人结了梁子,我劝你趁早离开青田,这几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几人手下还有千余人的喽啰,这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对抗的。”
“这便不用教头费心了,多谢教头告知,再会。”刘曜起身冲着王教头一抱拳,转身离开。
“这小兄弟也是个学武的好料子,只可惜遇上这么桩子事儿。”
夜晚时分,刘曜怀揣尖刀,来到那算命先生家中赴约。防人之心不可无,刘曜揣刀也实属无奈,两天的事总让他感觉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带着轻便刀具防身。
“先生,我来了。”刘曜叩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