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叩响房门,半天没声音。
站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刘曜正欲离开,房门“吱”的打开了,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
“先生在否?”刘曜站在门口,不敢向前踏步,房中没有声音。
刘曜转身便走,那屋子里黑咕隆咚,让刘曜感到一种无形的凝视,待走到巷口,刘曜松了一口气,可来时这街上星星点点还有灯火,现在却一片死寂,只有瘆人的月光投射在街道上,周围的房屋阴影中好似有着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糟了,我中了那老东西的计!’刘曜听四教头讲起过这类玄之又玄的东西,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就是中了幻觉,但找不到破局关键,可能会被困死其中。
刘曜抽出怀中短刀,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这幻境之中一切都是假的,除了自己,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臆想出来的。刘曜警惕的环顾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为何要害我性命!”刘曜气愤至极,环顾四周的问道。
“你可知黄虎黄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呵呵,我就说你这先生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原来是那青田山的贼人!”
周围仍然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伤我侄儿性命,我要你死!”这老头像个疯癫的野兽一样吼叫着。
突然,刘曜周围的环境变化,从青田街道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天杀的老不死,别让我抓住你!”刘曜狠狠的咒骂着老头,同时仍旧紧紧的攥着刀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觉得你有机会活着离开吗?”老者怒极而笑,戏谑地语调弄得刘曜一阵牙痒。
突然,漫天的风沙席卷而来,刘曜被吹的睁不开眼。
突然一声凛冽的剑鸣,从刘曜身侧袭来,刘曜抽刀一挥,将那长剑挡了下来,手臂也震得微微发麻。
“什么东西!”刘曜明明感觉到了一柄长剑刺来,被自己格挡。但眯着眼使劲的看,却什么也没有,漫天除了风沙便是风沙。喘息间,那柄杀气冲天的长剑又一次刺来,刘曜反手纂刀,顺势一缴,那长剑也借势而下,从刘曜的短刀的绞杀中抽出,“果然是个高手,眼不能见,却可靠你的听觉来找我的位置。妙,妙!”一个中性充满磁性病殃殃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阁下可是青田寨子那二当家?”刘曜大声质问。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发问浪费时间?想晚一点再死吗?”柳梁那令人反感的声音回响在刘曜耳边。
“呵呵,堂堂剑客却只敢干摸鸡偷狗背后偷袭的勾当!传出去真是让天下剑客蒙羞。”
“小子,你死在这里没人会知道。”
环境瞬息间又变成了天寒地冻的大雪天,漫天的风雪,瞬间便打透了刘曜的单衣,虽然身体强健,靠不断地运气来抵挡严寒,但不一会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老东西,落到你手里算二爷我栽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刘曜目露绝望,这幻阵变化莫测,而自己却寻不到破解之法。
“呵呵呵,你杀我侄儿时可想到会有今天?老夫偏偏要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时,一道寒芒斜刺刘曜的肋下,刘曜险之又险的拿着短刀将那长剑拦下,顺势一推,便来到那柳剑客跟前,电光火石间,长剑来不及抽回,那阴柔公子只好借势一掌拍在刘曜胸前,突如其来的偷袭打了刘曜个措手不及,本就身陷幻阵,不知敌人身在何处,只能等他出剑才有机会欺身上前,此刻柳梁一掌将刘曜推开,抽回长剑直刺刘曜咽喉。
二人武艺不分高下,但是交手十几回合,刘曜却渐渐落了下风。
“鼠辈!只敢偷偷摸摸吗?”刘曜身上已经被寒光划出几道口子,眼见自己不敌,便欲激怒柳梁,使其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决斗。但那柳梁又不是傻子,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又怎会被一言两语所激?
“小崽子,今天死在我手里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不用激我,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容我与你多玩耍玩耍,多久没有这等身手的俊俏后生了,真让我兴致大发呢。”柳梁此话一出口,刘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柳梁不光长相阴柔,还有龙阳之好,从小父亲病故,母亲改嫁,继父每天对柳梁非打即骂,又过了段时间,母亲也故去了,继父更是对柳梁毫无顾忌的辱骂殴打,因为柳梁长得文静可人,像个小女娃,这禽兽继父醉酒后还会用非人的方式折磨柳梁,小小的柳梁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也导致他性格扭曲,喜好男色。
‘他妈的,这山贼窝里都是些什么货色。’刘曜浑身恶寒,忍不住哆嗦一下,就在这时,那道寒芒直刺刘曜胸口,刘曜抵挡不及,被一剑刺的倒飞出去。
“这小后生,竟然穿了内甲?”柳梁一阵惊讶,便又提剑上前,欲乘胜追击,斩杀刘曜。
刘曜一摸胸口,那牛皮袋被这一剑贯穿,半截玉佩救了自己一命,刘曜突然感觉烫手,只见那牛皮袋里的符纸烧了起来,周围的幻境也如潮水般褪去。
“不好!二当家速战速决,此子破了老夫的幻境!”老头气急败坏的大喊,眼中满是惊诧不可思议。
柳梁听闻提剑便刺,直逼刘曜面门。
“真把你二爷当软柿子不成!”刘曜迎着寒光冲去,侧身一晃,肩膀一顶,那剑竟透臂而过,刘曜抓住机会,一刀割向柳梁喉咙,柳梁来不及抽剑,只得一脚蹬飞刘曜,飞身而退。
这刘曜如同疯子般以伤换命,属实让柳梁一惊,随即退到老者身边,拱手一抱拳“阁下如此狠辣,柳某佩服至极,若阁下想讨个说法,还请七日后青田寨一会,七日后了结恩怨,如阁下不来,我等必追杀阁下到天涯海角,后会有期!”说罢,便带着老军师,趁夜色逃离青田县。
柳梁深知自己的功夫全在剑上,这剑却被刘曜拿肩膀夺了去,柳梁为人谨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完胜,便跳出圈子,邀刘曜寨中一叙,转身便带着老头逃走,哪有半点剑客风骨?
这边刘曜肩膀中了一剑,剑还插在肩头,血染红了半身的长衫。
刘曜踉踉跄跄的来到武馆门口,一步没站稳,‘哐’的一声,一头撞在武馆的大木门上,没多一会,武馆里亮起灯,王教头领着几个学徒匆匆赶来,刚一开门,‘噗通’一声,刘曜栽倒在大门口,此时刘曜已经昏厥,王教头提着油灯,看清刘曜的脸,大惊,赶忙让几个学徒将刘曜抬进前厅,又去连夜请郎中把剑拔出来,处理伤口。
第二天晌午,刘曜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正挣扎着要起身,王教头扶住刘曜,帮他坐起来。
看到眼前是王教头,刘曜松了口气。
刘曜对着教头抱拳“教头救命之恩,曜感激不尽,如日后哥哥有求于我,曜定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刘曜肩膀却因这一抱拳伤口崩裂,痛得额头渗出冷汗。
“刘兄弟,养伤要紧,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王教头赶忙将刘曜的手扶住放下,便将昨晚发现刘曜的事情和刘曜讲了一遍。
“能将兄弟伤成这样,也是个使剑的高手,莫不是那山寨里的二当家?”王教头心中有些诧异,这二当家怎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刘曜争斗?“确实是他,此人面相阴柔,看上去弱不禁风,好似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剑法凌厉,出剑角度刁钻,我也不是对手,最后无奈只得放手一搏,以伤搏命,这才能退敌保住性命。”于是便将打斗过程告知王教头,光是听刘曜讲述,王教头都捏着一把汗,这过招险象环生,尤其是对方还有个懂邪术的军师,刘曜能活下来也是上天眷顾。
“他们二人给我下了战书,七日后青田寨中了却恩怨。”
“什么?”王教头震惊的看着刘曜“兄弟,那寨子里千余人,你孤身一人怎能应了这战书啊!”
“所以还望教头帮弟弟一个忙,帮弟弟笼络些江湖人,给我撑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