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收获的季节
进入五月,抱窝的母鸡恢复产蛋,产蛋高峰期到了。正好鱼类也过了繁殖期,禁渔期结束,河虾、黄鳝开始上市。
徐立春每周去两趟鬼市,收入大幅度提高。
生猪养殖成绩喜人,最老的那头母猪开了个好头,产了14只小猪,真是一位英雄的母亲。其它四头猪两头产了10只,一头12只,还有一头8只,54头小猪,存栏生猪正好60头。
猪多了,饲料成了大问题。夏天好办,有菜叶,再打点猪草,加上饲料,问题不大,可冬天咋办?
徐立春决定今年水稻只种一亩,稻种就用BJ的稻种,剩下几亩地全种玉米。
要想谷满仓,先得培壮秧。
选种是水稻种植的第一步,优质的种子是高产优质的基础,可徐立春恰恰第一个环节没有把握。去年他躲懒,直接用上年的稻子做种子,忽略了杂交稻不能直接留种的问题,水稻收成差强人意。
现在虽然成立了种子站,可种子主要还是依靠农业社自繁、自选、自留、自种,经过大跃进,这两年又是荒年,大伙肚子都吃不饱,农业社能不能留下足够的种子实在难说。
徐立春只能在黑市里踅摸,一次买几斤,积少成多,好容易才聚了30斤稻种。这些稻种,也不知道是从农业社流失的,还是偷偷农民藏起来的。如果稻种存放的时间超过两年,存活率肯定下降,在浸种的时候,徐立春心情很忐忑。
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徐立春将种子浸泡了一天,去掉浮种和坏种后,然后捞出来放在袋子里,浇上温水密封起来,再覆上稻草。八个小时后,把稻种倒出来,平摊在尿素袋子上,浇上冷水,盖上稻草。
到了第三天,徐立春揭开稻草,看到稻种率蛮高的,海松了一口气。
五月中旬,期中考试如期举行,今年的模拟高考试卷出题,题目也不是很难,题量也不大,其他几门全无难度,最大的考验来自英语。
前世,徐立春就读于农村中学,英语的师资力量很薄弱,老师不会音标,教学生用汉语注音,徐立春的英语成绩一塌糊涂。重生以后,虽有原身的记忆,可光靠自学,徐立春的英语水平确实一般。
英语试卷有阅读及问答、英译汉、汉译英三种题型,相比后世少了听力和写作。作为参加三次高考的老油条,对于会做的题目,徐立春力求做对,对于不会做的题目,连猜带蒙也要把答案写上。
仅用四十分钟,徐立春便交卷回家,在门厅里遇着秦淮茹。
“嫂子,您这是出去?”
秦淮茹剜了徐立春一眼,头一低便出了大杂院。
这娘们咋不睬人了?这几天自己没招惹她呀,徐立春被秦淮茹搞得莫名其妙。
回到家,徐立春终究不怎么放心,便又到内院,转头往贾家张了一眼,没有看到秦淮茹。徐立春急匆匆向外走去,出了广亮大门,转头看到秦淮茹站在巷口,神情说不出的迷茫。
徐立春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秦姐,你这是咋了?”
“……”秦淮茹撇了徐立春一眼,欲言又止。
“秦姐,有啥事你尽管开口,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没事,你回去吧,被人看到不好。”
徐立春有点着急:“秦姐,你……”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张财女的声音:“秦淮茹,你干啥呢?”
秦淮茹吓了一跳。
徐立春转过身,迎着张财女走过去,冷冷地说道:“张大妈,您常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也寻思‘肥水不落外人田’,今儿我原想麻烦嫂子,帮我做身夏衣,可嫂子嫌我给的工钱少,还让我用粮食抵工钱,她这不是为难我吗?既然这样,我就不麻烦嫂子了。”
“立春,你贾哥活计重,大妈家粮食不够吃,淮茹不是没办法吗?你要有粮食就用粮抵工钱,没粮算钱也一样,哪有硬逼着用粮抵工钱的道理?”
见徐立春不吭声,张财女继续说道:“立春,这半年把,我家淮茹帮你家做窗帘、织毛衣、打背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有活计咋好意思忘记你嫂子?”
“可你家工钱忒贵了。”
“立春啊,你是作家,是赚大钱的人,好意思跟邻居为三瓜两枣较量?我听淮茹说,你一下子就捐了上万块,咋就不能帮帮邻居?你多给点,只当做善事了。”
“张大妈,这是两回事。我……算了,我跟您讲不通。”说完,徐立春便绕过张财女,回家了。
徐立春回家不久,秦淮茹就过来了,徐立春把她拉到一楼的房间里,并肩坐在床沿上。
“咋这会过来了?”
“还不是你?编起瞎话一套一套的,我婆婆怕活计丢了,催着我过来,我有什么办法?”
“今儿究竟咋了?真的没事?”徐立春神情担忧地问道。
“真的没事。”
张财女回归,秦淮茹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重新清醒过来,她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跟徐立春来往了。
昨天夜里,秦淮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怀上了,徐立春将自己送进医院。自己生下的孩子,脸蛋跟徐立春一模一样,这个坏种在襁褓里挤眉弄眼,把秦淮茹吓了一跳。
自己难道又怀上了?怀的孩子还是立春的?
唉,小当出生后,月经一直没来,自己也没个数。
棒梗出生后,中间隔了七年,好容易才怀上二胎。小当出生才四个月,没那么容易怀上吧?
这两个月,自个跟贾东旭拢共就同房两次,跟徐立春来了四次,就这么几次应该怀不上吧?可也难说,那个混球长得壮了,一次抵得上贾东旭好几次,作兴就怀上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这冤家生得好,人又聪明,自己要跟他真生个孩儿,肯定比棒梗出色。
可生的孩子真像他,婆婆会不会发现?邻居会不会嚼舌头?
秦淮茹心情很矛盾。
徐立春把秦淮茹搂在怀里,柔声问道:“淮如,想啥呢?”
“没……没想啥。”
“淮茹,你别担心,你有什么难事都告诉我,我指定帮你办得妥妥的。”徐立春大包大揽地说道。
这话暖心,秦淮茹脸上有了笑容:“行,今后有啥难事就麻烦你。”
秦淮茹笑靥如花,徐立春便觉得阳光灿烂。他把秦淮茹抱在腿上,舔了一下她的耳珠,小声说道:“秦姐,咱热潮一下。”
“天不早了,立秋快放学了。”
“咱快一点,很快的。”
“去,不准胡闹。”
秦淮茹半推半就,让徐立春解开裤带,把手伸了进去。
“秦姐,求求你了。”
最吃不消他软语相求,罢了,随他胡闹吧,真要怀上反正有他,秦淮茹自我催眠。
秦淮茹横躺在床上,徐立春站在床边行事。
洗漱过后,徐立春摆出饭菜招待秦淮茹,自己上楼拿出一件茄克衫。这衣服是1975年,徐立春要参加全县文艺汇演的时候,母亲请人为徐立春赶制的夹克。
徐立春让秦淮茹按照这个式样,为自己做一件夹克。
为了增加来往,当然,也是为了替她增加收入,让她能生活得自在些,徐立春煞费苦心。
秦淮茹心灵手巧,做的东西确实不错,现在偶尔也有人找她做衣服了,有了收入,她的家庭地位确实提高了。
以徐立春的经济实力,帮助秦淮茹似乎很容易,实则不然,在大杂院里,大家伙敞开门过日子,一旦你过分帮衬那家,流言蜚语能把你淹死。
这半年,秦淮茹聚了五十多块私房钱,也算是有钱人了。
可是,这钱来路不明,秦淮茹不仅花不出去,还要费尽心思把钱藏好,这钱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旦被丈夫和婆婆发现,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