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女护士打开产房的大门，高声喊道：“女孩，4斤4两。”

　　这孩子营养不良，体重太轻了。

　　张财女刚才还笑嘻嘻的，这会听说是女孩，大饼脸立马沉了下来，三刀都斫不进，她嘀咕道：“这腊月寒天的，咋生了个赔钱货？真晦气。”

　　“老嫂子，恭喜你啊！孙男娣女，好福气。”易中海半是安慰，半是提醒她，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哩。

　　徐立春附和道：“一子一女，好字成双，家庭美满，喜气洋洋，张大妈，恭喜恭喜。”

　　不久护士先把孩子抱出来，张财女不情不愿地接过孩子，易中海揭开襁褓，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孙男孙女都有了，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孩子皱巴巴的，呈酱红色，这就是小当吧。

　　这孩子生于困难时期，奶奶还重男轻女，真是可怜。

　　一个小时后，医生吩咐家属把秦淮茹抬进病房。

　　有易中海、贾东旭在，徐立春什么都插不上手，便告辞下楼。

　　走出医院，徐立春打了个寒战，刚才出了身汗，寒风一吹，冷得难受。

　　抬起头，看到对面饭店开门了，徐立春扶起自行车，趟了过去。

　　才六点多一点，饭店里空荡荡的，徐立春要了碗豆浆，一根油条、两只肉包，大口吃了起来。有心买点早点送到对过，可想起张财女那天在地窖里跟易中天说的话，徐立春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立春回到家，立夏和雨水也起床了。

　　立夏把哥哥扯到桌边坐好，迫不及待地问道：“哥，秦淮茹生了没有？”

　　“生了，生了个女孩，她婆婆说生了个赔钱货。”

　　“这老太婆，重男轻女。”立夏批判张财女后，又责怪哥哥：“哥，你又不等我，我还寻思着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呢。”

　　“生孩子有啥看头？”

　　“哥，我将来也是医生。”

　　“哦——我想起来了，我家立夏是医生哩。”

　　“咋的？你有啥不服气的？期中考试我总分排年级第一，今年我要拿一等奖学金。”

　　“雨水，你可要把立夏哄好，将来等你……”徐立春调侃道。

　　“立春哥，你越来越坏了，我不睬你了。”何雨水急得脸色通红。

　　“呦，生立春哥的气啦？好啦好啦，别生气啦。雨水、立夏，你俩熬点粥，用咸菜烧点豆腐，再把煮几只咸蛋。”徐立春打了个呵气，揉着眼说道：“我上楼补觉了。”

　　“哥，立秋和健秋马上就醒了，你不如睡我床上。”

　　“这哪行？你们女孩子的床可不能乱睡？”

　　“这有啥？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未来的……”

　　“立夏……”何雨水红着脸嗔道。

　　“看看，雨水就不愿意。”

　　“立春哥……”何雨水急得跺脚。

　　“行，那我就睡下边，省得小丫头吵我。”

　　徐立春上床不久就睡着了，睡梦中一会儿秦淮茹，一会儿何雨水，迷迷糊糊好像自己趴在大肚子孕妇身上，孕妇身下全是血。

　　徐立春大吃一惊，然后便醒了，短裤湿漉漉。

　　徐立春赶紧起身，万幸被子干干净净的，徐立春赶忙进入空间。

　　换了衣服，喂家禽、烧猪食，徐立春好一通忙乎。

　　妹妹回家了，要做点好吃；秦淮茹生养了，要想办法送点东西给她补补。

　　想到这里，徐立春便穿起皮衩，想打点鱼。

　　数九之后，河面结冰，这时冰层虽薄，却很坚固，徐立春可以在冰面上随意行走。

　　徐立春在冰面上间隔2米凿一个洞，沿直线凿出十个洞，通过冰洞下网，半小时后，把渔网提起来，第一网便捕到十几条，刚出水鱼儿还活蹦乱跳，不一会便冻成冰疙瘩。

　　徐立春将渔网重新放进去，到下一个冰洞口收网，又捕到十来条鱼。就这样，到下午三点，徐立春收获鱼儿近百斤。

　　中午，赵红兰来徐家：“立春，你家有没有鲫鱼?有的话，匀大妈两条，我烧个汤，给秦淮茹补补。”

　　“一大妈，秦淮茹出院了？”

　　“出院了，生了个丫头，她婆婆不高兴，说什么‘人怕腊月死，更忌腊月生’，腊月寒天的生了个赔钱货不喜庆，饭前就让贾东旭把秦淮茹接回了家，对大人孩子不闻不问。”

　　“贾东旭呢？他总不会放着自个媳妇不管吧？”

　　“哼，这母子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刻薄成性，贾东旭饭碗一推就出门了，指定又去打牌鬼混了。”

　　“一大妈，您等一下，我给您拿鱼。”徐立春走进厨房，捧着搪瓷面盆出来了，笑着说道：“一大妈，这四条鱼活蹦乱跳的，你连瓷盆一起捧回去。”

　　“立春，多少钱？”

　　“街坊邻居，谈钱就生分了，这四条鱼算我随礼吧。”

　　“立春，人家最多几个鸡蛋、一斤馓子，你这礼忒重了。”

　　“都自个钓的，多点少点无所谓。”

　　“立春，你听大妈的，就送两条，你送多了也未必能进秦淮茹的肚子。”

　　“那就送两条，还有两条送给一大妈您烧汤。”

　　“你这孩子，平白无故大妈咋好意思收你的礼？”

　　“一大妈……”

　　“算啦，你乐意送就送吧，我受点累，把鱼都放我家里，我一天煮一条，端给秦淮茹吃，让张财女眼气。”

　　赵红兰站起身，端着面盆，转身欲走，徐立春赶紧叫住她：“一大妈，您等一下，我这还有点小杂鱼，您放点花生、咸菜炖了给一大爷下酒。”

　　“立春，这咋好意思？”

　　“一大妈，我随点礼还让您跟着受累，真不好意思，这点小鱼都是我到东郊摸的，不值几个钱，您别嫌弃。”

　　“你这孩子……”

　　“一大妈，您家里还有花生吗？”

　　看赵红兰的表情，徐立春知道她家没有。

　　“一大妈，您先回去，我把小鱼收拾干净，连花生一起送过去。”

　　赵红兰很感动，哽咽着说道：“立春，你太客气了，你这孩子太厚道了，我……”

　　“一大妈，我们不都跟您和一大爷学的吗？平时您没少照顾我们。这两天您二位为贾家忙前忙后，真让人佩服。”

　　“唉，我们啊，也是上辈子做了坏事，欠下贾家的阴债，这辈子还债来了。”赵红兰唉声叹气，神色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