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后，京城的小巷里，偶尔响起“小鸡儿养活”、“卖小油鸡儿来！”的吆喝声，南锣鼓巷95号掀起养鸡高潮。

　　吆喝声如发令枪响，胡同大妈闻声而动。可大都乘兴而来，失望而归。想养鸡的家庭太多，苗鸡需求大，可卖苗鸡农民最多只有两笸箩小鸡，一会功夫就卖光了。

　　上午九点，徐立春推着车，扶着后座上的柳筐，走进屏门，棒梗趁秦淮茹不备，冲出垂花门，转弯撞在自行车前轮上。

　　这小子被徐立春教训过，缩在墙角，不敢跟徐立春耍赖。

　　路过阎埠贵家，徐立春吆喝道：“阎师娘，您不是想养鸡吗？帽儿胡同有人卖小鸡，您快去。”

　　走进二道垂花门，秦淮茹站在水池边，笑盈盈地说道：“立春，那边真有小鸡卖吗？我家也想养几只哩。”

　　“真的，我还骗你不成。”

　　秦淮茹偏头高声问道：“娘，立春说帽儿胡同有小鸡卖，咱家要不要？”

　　“要啊，咋不要？”张财女走到徐立春身边，笑着说道：“立春，你等一下，把你买的小鸡崽给我看一下。”

　　徐立春揭开蒙在柳筐上的破布，张财女伸头张了一眼，赞道：“哎哟喂，这小油鸡儿个儿真大，真漂亮。”她转头招呼媳妇：“淮茹，快，咱也过去看看。”

　　“娘，我衣服还没汰哩，还要带小当，实在抽不开。”

　　“没事，衣服回头再汰，你抱着小当，咱一起过去看看。”

　　南锣鼓巷95号，一窝蜂跑出去十几个家庭妇女。

　　可她们注定失望而归，倒不是徐立春扯谎，徐立春刚才真看到一个农民挑着担子，一头是篾箩，另一头是一个柳条编的笼子，可一只篾箩里能装的鸡太少了，供不应求。

　　吃过午饭，小憩片刻，立秋带着妹妹上学去了。

　　徐立春正在收拾屋子，门口传来敲门声，打开门，秦淮茹红着脸，咬着嘴唇，站在门口。

　　徐立春喜出望外，轻声说道：“秦姐，快进来!”

　　秦淮茹低下头，神情有点迟疑，春节前夕，两人就差一步，三个月过去，秦淮茹火热的心慢慢冷却下来。回头想想，她有点后怕。

　　徐立春歪过头，看到刘海中家大门关得好好的，院子里也没有人，忙伸手把秦淮茹拉进来，轻轻关上门，把秦淮茹搂在怀里。

　　秦淮茹抵着男人的胸脯，哀求道：“立春，你松手，咱坐下来好好说话。”

　　霸王硬上弓的事，徐立春真心做不来，他悻悻地撒开手，把秦淮茹让到八仙桌边坐好，转身冲了杯牛奶，递给她。

　　“嫂子，有事吗？”

　　这小男人，跟你亲热就秦姐，不跟你亲热就嫂子，真小气。

　　秦淮茹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她掩着嘴说道：“立春，我婆婆让我来匀几只小鸡。”

　　“她想屁吃呢？我辛苦买来的鸡苗，干嘛匀给她？”

　　水太烫，秦淮茹吹了吹，咂了一口，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不匀拉倒，省得我麻烦。”

　　死老太婆，一分钱不给，赤手空拳的怎么跟人匀东西？这不逼着自个乖嘴蜜舌，讨好别人吗？

　　话不投机，两人沉默了。

　　枯坐了几分钟，秦淮茹站起身告辞：“立春，嫂子回去了。”

　　“嫂子，把牛奶喝了再走，不要浪费。”

　　也是啊，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可惜，秦淮茹捧起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喝了人家这么金贵的东西，没有把脏茶杯扔桌上的道理，秦淮茹转身进厨房，涮茶杯。

　　装小鸡的柳筐就放在厨房内，小鸡在里面啾啾鸣啭，十分可爱。

　　秦淮茹洗好茶杯，蹲下身子，越看越喜欢：张财女还真没胡说，徐家的苗鸡就像他家的人，看着就比别人家捉的苗鸡个大、精神。

　　奈何徐立春不肯匀，秦淮茹恋恋不舍站起身。

　　徐立春正站在秦淮茹身后，趁势把她搂在怀里。

　　秦淮茹双手护着胸，缩在徐立春怀里，冷声说道：“立春，你放手。”

　　“不放，”徐立春耍起了无赖：“我就不！秦姐春节前答应我的。”

　　冤家，秦姐那是缓兵之计，你咋当真了？

　　见秦淮茹不吭声，徐立春又软语相求：“秦姐，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想你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小男人沉重的鼻息，打在耳根，烫得人浑身发软，让人硬不起心肠：“立春，我们不能再胡闹了，被人发现就完了？”

　　“秦姐，就一次，别人不会发现的。”

　　就一次，别人也许真发现不了，要么就让他胡闹一次，也算是报答他了，秦淮茹心软了。

　　徐立春见秦淮茹不吭声，弯腰抄起秦淮茹的腿弯，将她抱在怀里。

　　秦淮茹吃了一惊，捏紧拳头在徐立春肩膀上捶了两下，然后顺势抱住男人的脖子。

　　徐立春坐在床边，大手探进秦淮茹的衣服里。房间里光线昏暗，秦淮茹的杏眼又黑又亮，格外娇媚。

　　徐立春转过身，把秦淮茹平放在床上，秦淮茹捂住眼，听任他闹腾。

　　徐立春拉开裤带的活扣，顺着腰线摸到旁边，解开侧扣。秦淮茹屈起腿抬高身体，方便徐立春褪下衣服。

　　到底是毛头小伙子，像是没头的苍蝇，乱撞。女人只得抬起身体，伸手引导他。

　　“哎哟”，秦淮茹轻呼出声。这混球一点不知道疼人，秦淮茹伸手在小男人腰上拧了一下。

　　牛氓钉一口，并不影响老黄牛耕地，徐立春只顾埋头苦干。

　　这混球咋没完没了了？终于，秦淮茹感觉心尖儿被热水烫了一下，身体跟着抽搐起来，她紧紧缠着男人，八爪鱼似的……

　　好半晌以后，秦淮茹平复心情，咬着牙推开徐立春，哑着嗓子说道：“这下快活了。”

　　“快活！”

　　这女人骨架小，体态丰盈，身上像是棉花，虽跟前世的妻子一样，都是两个孩子母亲，可感觉却大相径庭，令人恋恋不舍。

　　“去，”秦淮茹推了推徐立春，娇声说道：“快去打点水，人家要洗一下。”

　　“你索性洗个澡吧？”

　　“不行，待太久我婆婆会起疑心，被人发现了，跳河都来不及。”

　　秦淮茹刚才浅呤低唱，这会嗓子有点哑。他坐在床上，看到徐立春光着身子，吊儿郎当，没羞没臊地忙乎。

　　“去，死不要脸，”秦淮茹啐道。

　　她嘴上嫌弃，却禁不住拿徐立春跟丈夫比较，觉得徐立春真强壮，难怪刚才胀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