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

　　忍饥挨饿地过了一年，孩子都盼着今晚能吃顿好的，父母把家里珍藏的食物一股脑拿出来，想方设法做好这顿饭。

　　听到敲门声，贾东旭赶紧开门，让师傅、师娘让进屋。

　　易中海把猪肉递给贾东旭，把二锅头放在桌上，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小袋花生。赵红兰径自走到厨房里，把面袋交给。

　　张财女坐在八仙桌边，就像是收租的地主婆。看到易中海带的东西，张财女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为了这顿年夜饭，易中海没少花心思，连续几天，五更天起床，去黑市踅摸，可市场上真没有多少肉食。

　　现在郊区办公共食堂，不许老百姓养鸡、养鸭、养猪、养羊，有个别胆大包天的农民，也最多偷养只把鸡。

　　冬天本是产蛋淡季，又没有饲料喂养，母鸡产蛋很少，一个冬天下来，也余不下几只蛋。肉食太稀缺了，鸡蛋的价格飚升到1元1只，蛋刚露面就被人抢走了。

　　连续两天，易中海连根鸡毛都没抢到。贾东旭到底年轻，脑子灵活，他守着集市的边缘，面向郊区的方向，看到有农民过来，他就迎过去，主动询问，好不容易买了12只鸡蛋，花了12块钱，真他娘的贵。

　　对比去年，今年的年夜饭更加寒酸了。

　　师徒俩在餐桌边谈心，三个女人商讨今晚的菜谱。

　　大白菜炒肉丝、大葱炒鸡蛋、炒土豆、萝卜烧豆腐，加上水饺，勉强凑了5个菜。

　　好歹凑6个，六六大顺呀。新年接头的，桌上连条鱼都没有，也太不像样了。

　　“淮茹，那个立秋的毛衣打好没有？”

　　“娘，还有只袖子没有织好哩。”

　　这老太婆，又出妖蛾子，丢脸的事总推给自己。只有立春在家倒无所谓，那怕立春妹妹在家也没关系。可何雨水乌眼鸡似的盯在那，叫自己咋好意思？这死丫头护食得很，整天盯着自己，防贼似的，再这样自个真脱裤子跟他上床，看你咋办？

　　“连着熬了几天，咋还没好？”

　　“立秋要波浪花，费时。”

　　“费时就得加钱，可不能便宜他，小立春都万元户了，不在乎钱。”

　　“……”秦淮茹不答理她。

　　“淮茹，你去后院，跟小立春匀两条鱼去。”

　　“娘，立春不是出门了吗？”秦淮茹怕擦枪走火，努力躲着徐立春，很不愿意去。

　　“早回来了，我看的真真的。”

　　见秦淮茹不愿意，易中海蹙眉说道：“东旭，你去找下立春，就说我让你去的。”

　　“师傅，我跟小立春不熟，他现在发财了，更目中无人了，这事您不要找我。”贾东旭又扬声说道：“淮茹，你也不淮去。”

　　易中海无奈，只得亲自出马：“你们待在家里，还是我去吧。”

　　“这事就得师傅出马，小立春再狂，也不敢怠慢师傅。”

　　今年徐、何两家依旧跟龙老太太团年。

　　副食品紧缺，傻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踅摸到了一斤牛肉和一点木耳。

　　好在徐立春家食品丰富，他提供十条鲫鱼、一条乌鱼、一只野鸭、6斤猪肉、4斤羊肉，一副猪大肠，还有咸蛋、咸肉、香肠、鸡蛋和各种蔬菜。

　　肉菜的份量很足，徐立春请傻柱，一次性把正月初五之前的肉食都烧好。

　　年夜饭傻柱负责，刘岚帮他打下手，徐立春带着四个女孩在家包饺子。

　　听到敲门声，健秋打开门。

　　一阵寒暄过后，易中海欲言又止。

　　作为最顶尖的技工，易中海有着自己的骄傲，他每月工资107.1元，跟县处级干部基本持平，在工厂里，厂长遇着他也要尊称一声易师傅。高收入，负担轻，易中海难得求人。真是“上山擒虎易，开口求人难”，易中海磨叽了半天，始终张不开口。

　　“一大爷，您有事尽管吩咐。”

　　“这个立春啊，家里还有没有鱼，有的话匀两条给我。”

　　“一大爷，您咋不早说？这鱼我送得差不多了，就剩几条鲫鱼了”

　　“鲫鱼也行，鲫鱼也行，你给大爷多弄两条，今儿除夕桌上连条鱼都没有，也太不像意思了。”

　　“一大爷，您稍等，我给您拿去。”

　　徐立春到厨房给易中海捞了四条鲫鱼。

　　“哎哟，这鱼好，活蹦乱跳的，多少钱？”

　　“一大爷，您是长辈，就当我孝敬您的。”

　　“这咋行？黑市上5块1条，我给你20。”

　　“一大爷，您这就生分了，我如果收您钱，我成什么了？鱼贩子？将来别人不得给我扣顶投机倒把的帽子？”

　　“可这咋好意思？”

　　易中海端着面盆要出门的时候，徐立春叫住他。

　　“一大爷，您等一下。您这样端回去可不行，其他人看到了不得把我家门槛踏坏？”徐立春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如等天黑一点，我把鱼煮好了送到您家里，您回家把门打开。”

　　“嗐，立春，你这样弄得我真不好意思。”

　　五点多一点，饺子包好了，鱼也煮好了。徐立春把饺子一分为二，跟何雨水一起送到傻柱家。

　　把饺子放好，两人来到东厢房，何雨水进了自己房间，徐立春闪身进了易中海家。

　　岁更交子，吃好饺子，妹妹们都睡了，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可徐立春却睡不着，回顾穿越一年的生活，他心潮起伏。盘点全年的收获，满是丰收的喜悦，去年徐立春种了十几亩地，收获小麦将近千斤、水稻两千多斤、茨菇将近六千斤、莲藕近两万斤；养了十头猪，几十只家禽；修建水库、开挖鱼塘，收入将近7万。

　　收获满满，但是真累人，十几亩地，有水田、有旱地、还有十几亩鱼塘，农牧渔、产供销都一人负责，关键是种子、化肥没有进货渠道，粮食、水产品、猪肉鸡蛋没有好的销售渠道。另外，他还要负责妹妹的饮食、教育，应付人情交往，一个人干了十来个农民的活，幸亏老天爷给了他健壮有力的身体。

　　健硕有力的麒麟臂；八块腹肌、迷人鲨鱼线，刀刻一般清晰；饱满的胸肌、厚实的背肌、性感立体的人鱼线，加上迷人的容貌，阳光干净的气质，让他成为行走的荷尔蒙，这也算是另一项收获。

　　徐立春感觉自己欲望强烈，跟秦淮茹的交往不仅没有消减他的欲望，反面唤醒了他心中的怪兽，火山随时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