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归人
我和阿贵来到更衣室那边,想不到门口站着两个人,是大门口的迎宾,她们说更衣室里面正有人在换衣服,让我们先等等,我本来就已经有些累了,微微笑了一下表示友好,倒是阿贵比较热情,跟姑娘们聊了起来。里面的人换好之后,外面的这两个又进去换了。很快,姑娘们都出来了,我进去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门口只有阿贵一个人了,我把脏衣服往旁边的桶里一丢,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2点多了,唉!
公交车是早就已经没有了,难道要打的回学校吗?我正郁闷呢,两个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后门,夏日的午夜,外面还是异常的温暖。只见阿贵指着角落的两辆自行车道:“去吧,看看谁先骑到学校!”我没有心思去追问自行车哪里来的了,和阿贵上了车就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一路你追我赶,两个人越骑越快,越骑越荒凉,上午40多分钟的公交车路程,我们骑了20来分钟就到了,一到校门口,两个人傻眼了——关门了,警务室也没有人,一片漆黑,哎呀,我的天呐!两个人对着推拉门兴叹,那一刻我都有翻进去的打算了,但又想到宿舍楼的大门估计也已经锁了,管理员也不知道乐不乐意大半夜的起来给我们开门,我只得趴在了车把手上,实在是有些累了。“要不去网吧吧。”阿贵提议道,“等天亮了我们再回来洗澡、换衣服。”我支撑起身体,点点头,跟阿贵又往镇上的方向骑去。
又是一段昏暗的路,每隔十来米一个路灯,有些还破损了,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理想,两个人不得不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这夏夜的风,那一刻刻似乎也有些凉快了起来。
路上,阿贵告诉我,那个保安队长是他的老乡,阿贵下午的时候就如实跟他说了我们两个暑假出来打工的事。想不到那队长非常讲义气,拍着胸脯说会罩着阿贵的,那两辆自行车就是保安队长从仓库里找来的,仓库钥匙平时就是由他保管着的。阿贵还说,保安工作就是走走、坐坐、站站,没事就几个人一起走着巡逻,巡逻完了就在椅子上坐着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就去替换一下站着的同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说到了娱乐城的生意,阿贵有些讳莫如深,他说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他们会加强巡逻,就绕着整个娱乐城的外围走着,每个出入口都要时刻保持至少2名以上的保安在,没有接到通知的话,保安是不允许到里面去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一整个晚上都没见到阿贵的原因。我有些好奇:“怎么晚上就不让你们进来了?”阿贵回答道:“怕破坏氛围啊!队长说有些人见到保安就有警觉性,一下子就少了兴致。再说,那里面的场景,真是越少人看到越好,我都替他们害臊!”我更加好奇了:“你不是说保安不能进里面去吗?你又知道害臊了?”“嘿嘿!”阿贵竟然带了点得意的语气,“晚上我都进去两回了。第一次是有客人喝多了,在里面的包厢里狂吐,喷得到处都是,里面服务员应付不来,领班那边就叫保安进去帮忙。我们进去后,直接把那个客人架在了肩膀上,给抬到旁边宾馆的房间里去了,他的一个朋友不放心,就跟另一个姑娘一起去照顾他了。你猜我在包厢里看到了什么?”我很好奇,催着阿贵:“别卖关子了,快讲快讲!”“我在沙发缝里看到了一条姑娘的内裤。”阿贵装作小声地说道,“当时他们都忙着把那个客人抬走,我也在旁边准备时刻上去搭把手,谁知道无意中就瞥见了,想想现场竟然有人没穿内裤,真是刺激啊!可惜我不能久留,只能是跟他们离开了。”
我突然又有了些精神,想起毛斌说的那些,再加上KTV包厢里的那些暗门、楼梯设计,越发对这娱乐城感到好奇,我又问道:“里面环境好吗?真的是有那种事情吗?”“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豪华呀!光是只对会员开放就已经有些离谱了,好像就只有10来个包厢。”阿贵继续叹道,“那走廊,宽得都可以开车了,地上是用不同样式的瓷砖贴的路线指引,两侧看是绝对高清无码的各种西方壁画,你懂的!顶上先是一层凹凸不平的水晶玻璃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玻璃的更深一层好像还有壁画,真是大手笔啊,整个顶上都做满了。那包厢,起码有一百多个平方了吧,装修得也是十分别致,只恨今天我才去了两次,看得不够仔细啊!”“两次?那还有一次是什么事情放你们进去的?”阿贵又是“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我估计是有人深入合作没谈拢,然后就动手了!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客人正被他自己的同伴拦着,有一个姑娘瘫坐在地上。后来在各方调节下,我们领着那姑娘先离开了。”
其实,红太阳的保安还是挺忙的,白天还好说,晚上要应付突发情况太多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有闹事的小混混、跟客人闹不愉快了的姑娘、酒精上头了的醉鬼……当时的阿贵是初识阵仗,兴奋异常,而我则是伸长了脖子想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镇上,我们去的那间网吧名叫“皮坊”,离学校不算远,前一年我们还没电脑的时候经常会去。两个人停好自行车后,进去找了靠角落的位置就了坐下来,为了不让老板以为我们是来蹭地方的,我们就各自输了以前的会员账号密码,选择包夜时段,系统显示:成功扣款10元,8点后将按3元/小时扣款,祝您上机愉快!
因为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开机之后我就趴在了电脑前休息,倒是阿贵依然精神十足,竟然还能玩CS,端着AK47“突突突突突”的。我盯着另一块屏幕上的蛇形走位,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