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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申丰的故事(1)

虚实诡域传 乱舞王朝 6872 2024-11-12 14:15

  虚实界1990年2月22日,烈红国首都先驱市。

  人行道上走着一个45岁左右的男人,他外面身穿一身深绿色的短袖薄外衣,里面是一件去掉衣帽的卫衣。

  他的脸上满是快活,因为刚刚收到拨乱局发的奖金,决定去找好兄弟弥靖,之后再叫上杨深明和自己下馆子去。

  晚上他还要看看这几年烈红国国足比赛的视频,多喝一些啤酒庆祝国足的胜利。

  大街上许多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看着他面孔上那个显眼的申字。

  老人那满是沧桑的眼神;中年男人那厌恶的眼神;甚至是充满童真的小孩子的疑惑眼神都集中过来。但申丰没有在乎这些,杨深明劝他戴个纱布或者贴些创可贴什么的,但他不想,嫌这些太麻烦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需要很多的皮囊,包装着那个众人眼中卑劣龌龊的自己,把自己裹得气喘吁吁,难以呼吸。

  无形的皮囊已经够多了,又为何要再加上真正的皮囊徒增烦恼呢?

  申丰这么想着。

  他走着走着,发现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一个小巷子里跑了出来,哒哒哒地乱跑,脑袋圆圆的,两个小蓝鞋子可爱极了。

  申丰饶有兴致地注视了他一下,发现他前方的路上井盖已经没了,被偷了吗?

  申丰看着那个孩子依然在跑着,前面那个没有井盖的下水道口像一个怪物张开的大嘴,即将把这个稚嫩的孩子吞下去,他几乎想象到了孩子坠下去的惨状。这下申丰可坐不住了。

  “呀!呀呀!”那个孩子被申丰拽住的同时发出恐惧的惊叫声,仿佛看到了怪物。

  “孩子、孩子,冷静,冷静,”申丰一直安抚着他,“前面的井盖没了,再走你就掉下去了,你看看!”

  申丰指着那缺失井盖的地方说道。里面是一大堆肮脏的泔水,漂浮着各种恶心的东西,吃剩下不要的、各种垃圾,发出淡淡的恶臭。泔水离地面大概四五米高。

  但那个孩子反而叫得更凶了:“不要不要,你是坏人!你是坏人!申家大坏蛋!”

  最稚嫩的声音却说出最伤人的话语,引起周围路人的侧目。

  申丰尴尬极了,不得不放开手,背过脸去。

  这时,男孩的父母赶过来了,他的父亲赶紧冲上来抱住男孩,不满地对申丰说:“你想干什么?请你离我的孩子远点!”

  他一脸厌恶地瞪着申丰脸上的“申”字。

  “不是,我…”申丰想解释什么。

  男孩的母亲随后赶到,制止男孩父亲:“亲爱的,你别这样。”

  随后这个和善的女人看了看那个缺失井盖的下水道口,非常抱歉地对申丰说道:“抱歉,这位先生,请原谅我不懂事的孩子和丈夫,刚才谢谢你。”

  “亲爱的,你干嘛要和他道歉啊?小心他对你下恶咒!”男孩父亲轻吼道。

  “别这样,亲爱的,他救了我们的孩子啊,”女人劝告丈夫,“国家已经倡导不要歧视申家人了,你干嘛还是这么倔强呢?

  拨乱局和警局里也有申家人啊?他们对烈红国公民的贡献什么时候小于其他同僚了?”

  “哦,你可拉倒吧你,别忘了我们的父母是怎么死得…”

  “我对此一直很遗憾,亲爱的。但是你要面对现实,害死公公婆婆的是一个恐怖组织,不止申家人,

  警方已经调查过了,公公婆婆的死根本不是申家人动得手,他只是参与的其中一个而已。真正动手杀人的反而是一个和你同姓的人。

  任何团体都有害群之马,你不能因为私怨迁怒别人一个整体!你还把这种错误的观念、负面的情绪教给我们的孩子,这对我们全家都没有好处!”

  女人说着轻抚在丈夫怀里的孩子的背安抚孩子。

  男人背过脸来,显然不想和妻子继续讨论这个。

  随后女人微笑着对申丰道:“抱歉,这位先生,我们家在时光路139号,那家叫做‘永恒’的家具店。我们工作和居住都在那里,你有空可以来看看,我们可以给你打折。”

  申丰突然想到自己家的床已经有些破旧,一直没换,于是就答应下来。

  “谢谢你,女士,有空我一定去。”

  申丰其实还是挺宽慰的,虽然刚刚受到一个孩子的歧视,但至少不歧视申家人的也不在少数。

  之后他就去找弥靖他们玩了,玩了很久很久,让他感到无比充实。

  第二天,又是去了自己的部门打了报告,对新加入的一些成员做了一些训练,帮上司解决文件,工作完毕之后就回家了。

  “嘿,老杨,睡狮。”申丰给杨深明打电话。

  “哦,罗刹鬼,啥事啊?”杨深明打趣着说道。

  “我今天要去买家具了,哈哈,我家那个床你之前不是说太旧了吗?我今天就去换新的。”

  “你去换有啥用啊?现在我们仨也没什么机会住一块了,你又不愿意结婚生子,搞这些干嘛?”

  “是啊,不过换个床还是赏心悦目的,哈哈。”

  此时正好是下午七点钟,他兴致勃勃地骑自行车去那个时光家具店,其实更多不是为了看家具,而是为了交朋友,他觉得那位女士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他在路上看到一个开着运货三轮车的大爷,他的车上放着不少箱子,但是箱子一边多一边少,完全是一边倒的样子,不疾不徐地行走在柏油马路上。此时天已经蒙上了一层浅黑。

  这时,大爷的车轮突然烙道一块道路上的石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太大波折的,可是大爷车上的货物放得太不均匀了,一边倒难以保持平衡,瞬间倾斜到一侧,稀里哗啦一下子就倒了许多货物,其中几个箱子还倾泄出大量的肥皂和沐浴露。

  大爷急了,忙停下车,周围一些路人也上来帮忙,申丰也上前帮忙。

  此时没有人在意申丰脸上的印记,仿佛他就是个普通人一样,和其他普通人做着最普通的事情,他们甚至也会帮申丰拿东西。

  过了十多分钟等把这些东西全都整理完,大爷连连道谢,众人全都笑着离开了。

  “嘿,小伙子,你是申家人吧?”大爷用一口地道的方言和蔼地说。

  “哦,是的,看我的脸就知道了,很可笑是吧?哈哈…”申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是啦,”大爷笑道,“我一直都觉得你们申家人有不少好人,我身边很多朋友也都这么认为,我老家那里还有个叫申例行的,他是个申家人,还是个消防员,他为了救人在火海里烧死了,就在我家不远处一条街那里。哎,可惜啊…很多人都夸赞他的英勇呢…”

  大爷边说边发动车:“祝你好运,小伙子。”

  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开走了。

  申丰开心极了,他觉得这两天简直是自己的幸运日啊。他甚至觉得很快针对申家人的歧视就能消除了。

  骑车走了一段时间,他到了那家时光家具店门口。这里还没有关门,灯还亮着,却没有一个人,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抬头看看天空,天空中最后一丝光芒已经消失,剩下一片夜色。

  申丰进去看了看,周围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桌椅、床、柜子之类的东西。

  其中不乏普通款式也有很多特制的特殊款式,周围雕栏玉砌,以金色和红色为主,装饰特别典雅。

  温柔的黄色灯光让这里的氛围无比温馨。

  此时,他感受到了一丝不舒服的气息,是魔气…

  这里有恶魔?申丰顿时紧张起来,他担心起这里的一家人的安全,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突然,二楼传来一阵阵低沉而可怖的咆哮声,是猫叫声?

  申丰赶紧一边把手机放回兜里一边穿过一个拐角跑上楼去了。

  到了二楼,他循着声音找过来,发现了一个放慢桌椅的房间里躺在地上的正是那名女士,不远处还有他的儿子,二人都倒在一片血泊中,浑身咬痕。

  而他们旁边是一只通体漆黑,散发着黑色气体,猫咪模样的生物,只有两只眼睛发着红色的光芒,看到申丰来了,露出炸毛的模样。

  是被地狱黑气所侵蚀的动物吗?

  申丰马上运动异能,上前去和其缠斗。

  那只猫行动极其敏捷,飞扑上来揪住申丰的面庞就是一顿挠,申丰两只手对着它反复抓,却都抓了个空。

  “不行…再这样下去这位女士和这孩子都有危险…”申丰下手更加猛烈了。

  最终那只猫魔被重创了,急于脱身,向前使了个虚招,趁他防御时逃走了。申丰没有心思管它,上前查看女士情况。

  “女士,女士,你怎么样了?”边说边打电话。

  女士微微睁眼,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双眼无光。

  “洋洋…洋洋…他怎么样了?”

  洋洋?

  申丰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这一定是她儿子的名字。马上走了过去,查看小男孩的情况。已经气息奄奄了。

  申丰走过来,非常不忍,于是撒谎对女士说:“好,他很好,他一直在叫妈妈呢,你一定要顶住啊…”

  “啊,谢谢…谢谢你…先生…”她露出欣慰的笑容,两只眼睛最终彻底合上了。

  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遗愿完成了,现在可以放心融入黑暗了。

  不要啊!

  申丰忙看看手机,怎么就是接不通啊?

  没电了?自己忘记充电了?申丰气急败坏,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摔个粉碎,然后决定出门求助。

  正要出门时,发现这家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眼中先是带着震惊,之后是悲痛,随后是冒出火的愤怒。

  “先生,那个,我需要你…”

  没等申丰说完,那男人操起旁边的椅子就砸过来。

  “离我的家人远一点!你这个杀人犯!”他的吼声撕心裂肺。

  申丰不想伤害他,只是不停躲闪和防御:“你误会了,我需要你打电话报警啊!”

  可此人根本不愿意听到他的一句话,只是一味发疯的攻击。

  他浸染在愤怒里,沐浴在仇恨里,怀着新仇旧恨不顾一切地向眼前的男人攻击。

  “你们这群白痴申家人…我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非要被你们折腾!”他一边沙哑地嘶吼着一边拼命挥动手中的椅子。

  这时一发椅子打在申丰额头上。虽然没有伤到他,却让他感受到了剧痛,他下意识出拳打在其胸口,一下就把他打翻在地。

  “你…别跑…”他涎水流了出来,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一只手对着申丰,仿佛想要把他撕碎一样。

  申丰此时害怕极了,口里说着:“抱歉、抱歉!”

  一边跑到窗边,从二楼窗户一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远了。

  他的脑袋里此时似乎全是热气,热腾腾的好似一个蒸笼,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停下,连自行车都不要就跑掉了。

  许久他才冷静下来,他想打电话,这时才想起来自己那没电的电话已经被自己摔了。

  “哎!”他长叹一声,跑到旁边找公共电话亭报警,却没找到。

  “怎么办啊?”他颓丧地坐在人行道边缘,满脸黑线。

  此时远处全是警车和救护车,他赶紧躲了起来。看到极速前进的警察和救护车,他还是宽慰的,至少他们来了那对可怜的母子还有救,自己也可以被证实是冤枉的。

  于是他往回赶去,到了那家店附近后看着周围的警察,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解释一下。

  这时,那对母子被担架抬出来了,放上救护车,那个男人也出来了,依然沉着脸,不幸的是,他发现了老远处的申丰。

  “凶手在那里!快点抓住他!”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不,不是我…”看着围拢上来的警察,申丰害怕极了,他失去了一切勇气,不顾一切地往回跑。

  警察在身后穷追不舍,围追堵截,过了好几个小时。

  借着夜色,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警察,从一个垃圾桶里跑出来,他满脸茫然,无处可去。

  他前往自己的家,发现那里已经有警察在周围埋伏着,不得不往回走。

  于是决定去找自己的老大哥弥靖了,此时他冷静下来,不想暴露行踪,就四处躲避监控,一路小心翼翼。

  最终来到弥靖家别墅后方,为了避人耳目从后面翻墙而入。

  45岁的弥靖从窗户看见,还以为进贼了,匆匆忙忙出来,他的白色大狼狗,目的地的父亲——冲锋也跟着跑了过来,口中发出汪汪的吼叫,把申丰吓了一跳。

  弥靖尽管年纪有些大了,但他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相貌帅气,丹凤眼,眉宇间一股英气。

  结果发现是自己的挚友,赶紧赶走冲锋,把申丰带回自己的房子,避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悄悄进入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

  “到底怎么搞得?”弥靖火急火燎地问他。

  申丰和他诉说了一切,弥靖顿时失语。

  “那人本来就厌恶申家人,其父母就是被一支恐怖分子所杀,其中就有申家人,因此他一直对申家人恨之入骨啊,你又在警察面前这么慌张,还逃跑,这下麻烦了…难以解释了。”弥靖无奈地摇摇头。

  “老虎,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申丰手足无措。

  “看情况吧,你先在我家躲着吧。我会帮你打探一下情报,到时候根据情况帮你出主意。”弥靖无奈地摇摇头。

  “对了,你有注意监控吗?”弥靖赶紧问他关键问题。

  “放心,我留了心眼,刻意避开监控,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发现的。”

  “好吧…”

  这时,只有五岁的弥离走来敲门,发出稚嫩的声音:“爸爸,你在干嘛?妈妈有事情找你。”

  “你先去玩吧,顺便告诉妈妈我一会儿过去…”弥靖对着门外的孩子说道。

  弥离听后左右摇摆着离开了。

  之后弥靖去查了自家监控,把关于申丰的记录全部删除,然后就去警局查看了。

  “情况怎么样?”弥靖问警官。

  “哦,弥靖先生,我们还在对嫌疑人进行追捕。”

  “查过监控了吗?”

  “那一带没有什么监控,但那申丰确实存在重大嫌疑。”

  “那位可怜的女士和孩子救活了吗?”弥靖小心翼翼地问他。

  “没有。”

  弥靖要来现场拍得照片,顿时皱起眉头,问道:“人有可能弄出这样的爪形伤口吗?”

  “一般不可能,可是那家先生却一口咬定申家人一定是有什么邪术伤害了他的妻儿。”

  之后弥靖默然地走出去了,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先进的手机。于是他回到家里客厅打开电视收看新闻,故意把视频声音调小,防止申丰听见。电视上播放的正是这起案件,里面大肆渲染了此次案件的惨状,受害者的悲惨,凶手的可恶。

  受害人徐先生在电视里,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但声音中始终带着哭腔,眼睛也红红的,透着强烈的杀意。

  弥靖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老虎,警方调查的怎么样?”申丰的眼中满是期待。

  “抱歉,他们都怀疑你。”弥靖摇摇头。

  “哦,不,不…”申丰绝望地呻吟着。

  早在十多个小时前,他还兴致勃勃,甚至更早时候他还和兄弟们谈天说地,喝酒玩乐,现在全都完了。

  他的人生,他的事业,他的名誉都将因为这次误会而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他觉得自己就像处于沙漠和严寒中间一样,往一边走,要么冻死要么渴死。

  他不由垂下泪来,头埋在胳膊里痛哭。弥靖在一旁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先进的社交软件,但弥靖知道看到这新闻的人一定骂声一片,恨不得把自己的老伙计杀死一万次。

  之后他悄悄把申丰带上车,开车出门,把他带到自己在别处工作时租的一间房子,让他暂时住在里面,免得被他的家人发现。

  之后回去的路上杨深明打来了电话:“嘿,弥靖,怎么搞得?申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个事情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弥靖无奈道。

  “现在新闻都播报出来了,他妈的,申丰不可能是这种人啊!更何况你知道的,他根本不可能弄出这种伤口!他可没有关于爪子的武器和招数。”杨深明越说越急。

  “我知道他不可能是这种人,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先回家去了,一会儿再联系。”弥靖挂断了电话。

  到了家里,他的妻子正在拖地。

  “哦,靖,你回来了。”妻子说着温柔的话语。

  “哦,阿莉,你不用拖地了,你还要带孩子,一会儿我拖就行…你先去休息吧。”

  “不必,我的身体没那么差,拖点地没关系…嗯,那个…”

  妻子突然话锋一转。

  “那个申丰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

  弥靖的瞳孔顿时放大了,紧张着说:“什,什么?他能怎么样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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