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聂又教训了一个自己讨厌的同班男生,他在他上台做题时故意施法在他用粉笔写字时不停弄断他手里的粉笔,把老师气得直叫:“你干什么?不想回答就别写啊!干嘛弄坏粉笔?”
“我没有,老师,我没有…”
“第一支是不小心我还相信你,可这都第四支了,粉笔质量到你手里就那么差吗?我用怎么就没事啊?你是不是看老师不顺眼故意整我啊?回去写五百字检讨书…”
李谨聂看着这个男生失魂落魄地走下来,心理满是畅快,因为这个男生抢过自己的橡皮擦,还弄坏自己的文具盒。
他现在心里满是成就感,这几天他教训了好几个过去欺负他的学生,他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他出门后,却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听说了吗?三班来了个帅气的男生哦。”
“好像叫丁得胜。”
“他一来就想和弥雅一起坐诶。”
“弥雅?就是那个漂亮的女生吗?”
“是啊,他还是转班过去的呢,估计是对弥雅一见钟情了…”
“嘿呦,这家伙还真是大胆诶。”
“哈哈哈哈,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强吻吗?哈哈…”
实在很难想象这种话居然出自几个小学生之口。
弥雅?对这个女生李谨聂也有些印象,而对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李谨聂当然也是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他自己就经常被流言蜚语所伤,感同身受,这些人的话宛如苍蝇从耳边飘过,讨厌极了。从这些人的话语中他判断这个丁得胜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应该找时间去看看,免得这个漂亮女孩受到伤害。
之后到了体育课,这节体育课他恰好和他们班一起上,当他看见丁得胜把弥雅带去无人的体育馆时,顿时心下起疑,害怕弥雅出意外就跟了上去,在体育馆门外藏着。
此时弥雅把外衣绑在腰上,抱着手问道:“丁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见女孩这么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丁得胜很不自在,但还是说道:“我喜欢你,弥雅小姐,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弥雅听了这话刷得一下脸红了,虽然她以前也被一些早熟的小男生告白过,但再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让她感到难为情。
“抱歉,丁先生,请你以后放尊重点,我们还可以当同学…如果你还是想纠缠我的话我就要告诉老师了…”
“为什么?”丁得胜不解道。
“一来你这种自作聪明的讨好根本不能让我觉得开心,二来你捉弄我爸爸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丁得胜吓了一跳,颤巍巍地说:“抱歉,弥雅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爸爸…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找他道歉的…”
弥雅一对凤眼圆睁:“如果他不是我爸你就可以心安理得欺负他么?你这是什么观念?”
“我…”
弥雅双手叉腰道:“您太过幼稚了,我并不想跟您这种人有太多交集,请您把握分寸,你之前帮过我制服那个醉汉,我虽然不想和您深交但也不想和我父亲和您父亲一样闹不愉快。祝您好运…”
弥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弥雅,我…”丁得胜一把抓住弥雅的手腕。
弥雅吃了一惊,伸出另一只手想撒开他的手,却弄不开,慌忙说道:“快放手!”
“听着,弥雅小姐,你听我说,我没有恶意的,”丁得胜慌忙解释,“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那个我…”
弥雅已经心烦意乱,说道:“快点放开,快点…”
外面的李谨聂看到这光景,顿时急了,觉得这丁得胜就是个放荡的登徒子,想帮助弥雅。
他注意到他们旁边有个刷着绿漆的金属架子,架子上有很多运动器材,哑铃、皮球、之类的。
而架子正对着丁得胜那边,他就想要把架子上的皮球弄下来砸他,于是暗中催动力量。
“糟了!”李谨聂没有控制好弄错了位置,结果那沉重巨大的哑铃晃荡几下,一下子砸下来,正中丁得胜脑门。
“哎呀!”丁得胜幸好开了异能,加上自身的应激反应,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是开得还是有些晚,脑袋都起了包。
他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弥雅此时也吓到了,问道:“你,你没事吧?”
外面的李谨聂早就缩回脑袋坐在地上,颤抖着想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并不知道丁得胜是个异能者,只觉得这么大这么重的哑铃砸下来就算不死八成也是白痴了。
自己杀人了…
他想进去看看,可弥雅就在里面,万一被她察觉到…算了,先走吧,反正弥雅也会帮自己把他带到医务室的…
更何况是他先对女孩子动手动脚自己才对他下手的,自己错了也不算错。
他这么想着,悄悄跑走了。
弥雅则默默扶着丁得胜赶往医务室了。
要换作平时丁得胜可能会很高兴和弥雅接触那么近,但现在他脑袋好像裂开了一样,可没有心思管这些。
来到医务室,校医吓了一跳,赶紧帮他包扎,问他:“怎么搞得?流这么多血?”
“在体育馆被哑铃砸了…”丁得胜脱口而出。
“这样啊…”医生只觉得应该是小型哑铃,于是点点头。
幸好没有特别严重,不必去医院,就让他在医务室的白床上休息一段时间。
“弥雅,你…可以留下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抱歉,没空…”弥雅自顾自走了,留下丁得胜一个人黯然神伤。
校医也不想管小孩的这些破事,自己处理文件去了。
一旁的李谨聂都幻听到警笛声了,似乎看到自己身陷桎梏的画面。
他也想过那个男孩会不会没事?但之后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那个哑铃那么大,还是纯金属的,被砸了一下最少也要当一辈子傻子了。
不过,如果坐牢至少可以摆脱那个可恨的父亲吧?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还小是不受刑罚的。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可能可以瞒过去,但这个世界有拨乱局啊?
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忘了体育课下课集合了,当然,即使自己没去也没有人在乎吧?
他想去美术老师的办公室看看,如果真的被查出来了被判了刑,至少让他去见见这个可能是世界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吧。
他穿过过道,走上楼梯,前往美术老师的办公室。
“阮老师…”李谨聂叫着美术老师。
却无人应声,他赶紧找其他老师问问:“老师,请问阮老师去哪里了?”
“不知道。”
李谨聂道了谢,出了办公室。阮老师会去哪里呢?
他猛然想起来,这段时间教务处主任似乎一直在找她帮忙啊,于是他又上楼去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了。
这里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来到门口,正想敲门,却听到里面有一阵打闹声。
李谨聂忙伏在门上倾听。
“求你了,不要…”是阮老师那无助的求助声。
“拜托,都来这多少次了,这么熟络了,还这么生分,来,亲一个!”那是教务处主任猥琐的声音。
教务处主任是个肥胖油腻的中年人,平时很和善,但李谨聂曾经无意中见过他对一些女老师露出猥琐的笑容,自此一直都很警惕他。
他悄悄上手想开门,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幸好动静不大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里面美术老师现在只发出轻微的呻吟,看来是被捂住嘴巴了。
里面发出东西掉落的声音,看来阮老师还在挣扎。
李谨聂赶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想起那个女孩教给他的魔法,悄悄运功开门。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开门,耳朵里听到女老师更加无助却低微的呻吟,李谨聂可急坏了。
去找别人吗?他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恐怕来不及了啊!
又试了几次,他终于成功使用魔法开了门,他慌忙推门进去,正看到那个道貌岸然的教务处主任把女老师压在桌子上撕扯她的衣服,打算侵犯他。
李谨聂气不打一处来,这时,他注意到脚底下有个水杯,他发起火来,拿起水杯就往他头上砸过去。
“砰”!
他那肥硕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水杯里的掺着蜜的水撒了出来。
他吃了一痛,赶紧转身朝李谨聂这边看去。
“臭小鬼!”他大吼一声冲过来,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左手操起旁边一本厚厚的书本朝他冲过来。李谨聂转身想跑,那教务处主任直接将书本投掷过来,正中其脑门,砸得他眼冒金星。
而一旁的女老师还躺在桌上没有缓过气来。
那教务处主任直接将李谨聂摁在地上,掏出折叠刀对准他:“妈的,今天老子就宰了你!”
阮老师强行撑着自己爬起来,看到那猥琐肥胖的教务处主任想对一个孩子下手,冲上去和他撕斗起来。
“妈的,贱货,你放手!”教务处主任发出让人胆寒的叫声。
“请你冷静,放过这个孩子吧!”阮老师眼里闪着泪花。
看到衣衫不整的阮老师,李谨聂火冒三丈,但是被巨大的手掐着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阮老师显然急了,操起旁边一支笔朝他脖子刺去,教务处主任往后一闪躲过,结果阮老师又朝他胸口一刺。
“啊!”霎时间,他的前胸被鲜血浸染了,好似西瓜被切开一大块,手上的刀也掉在地上,但他还是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
他往后倒去,阮老师吓坏了,赶紧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但他依旧贼心不死,忍着剧痛冲上前和她撕打起来。
“啊!”阮老师被他一拳击中,向后倒了下去,太阳穴撞在桌角上。
随后他瞪着李谨聂,此时李谨聂已经恢复过来,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阮老师倒地不起,已经怒火中烧。
“啊!”那地上的折叠刀猛然飞起狠狠划破他的咽喉,一双圆圆的眼睛瞪得如金鱼眼一样大,里面布满狰狞的血丝,不敢相信地瞪着他,随后就倒地不起了。
李谨聂上前,想检查阮老师的情况,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有人要进来了?
他赶紧躲开,藏在教务处主任那办公桌下,这办公桌对前面是一块木板当着,后面却是空了一块,藏下李谨聂绰绰有余。
一个年轻教师走进来,发现门开着,正纳闷门怎么开着,就发现倒在地上的俩人。
那位年轻的老师大吃一惊,尤其是那已经被胸口和脖子处伤口流出的满地鲜血更是造成了强烈的心理不适。
那个老师吓得尖叫着夺门而出,一边拨打电话报警。
李谨聂赶紧上去查看阮老师,发现其已经没有呼吸了,抽泣了几声,那一滴滴泪水中携带了无数悲哀。他想去告诉警察,但体内的业火却催动起他内心深处卑劣的念头,事实上从一开始这业火就在他体内燃烧着,诱导着他做事。
他觉得必须逃走,不然被查出自己身上的力量恐怕会被当成怪胎抓去研究,于是他逃离了现场。
他一路逃跑到自己的教室里,刚刚那凶狠的场面依然印刻在他脑海里,他悲从中来,却不敢表露出来,害怕被同学发现。
过了一段时间,警察局的人来了,弥雅也早就通知了父亲,弥离马不停蹄赶来了,几乎和警察同一时间到。
这位教务处主任叫薛莫。
医护人员把阮老师带去抢救,可是她早就死去了,警察观察现场,初步判断是这名教务处主任想要侵犯这位美术老师,美术老师反抗中先刺中其胸部不死,然后又划破其咽喉,但自己也被其推翻在地,撞到太阳穴死亡了,但确切情况还需要等检测结果出来。
拨乱局来的渡魂师也将其灵魂收容起来。
弥离那警惕的神经让他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又打算悄悄去调查暗访一番,找新线索。
“爸爸。”弥雅找到了弥离。
“哦,弥雅啊,你现在和我走一趟。”
“去干什么?”
“去问一些事情,我有预感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但要询问老师,还要询问同学,你是个小学生,跟你一起行动更方便点。”
弥雅看了一圈,问道:“目的地呢?”
“我怕学校里不让带狗就没拎过来。”
之后二人就前往一些班级里进行调查暗访。
两人得到了不少信息,比如最近有一些经常遇上怪事,连张宴豪三个恶霸都迫不及待讲出这段时间的异常。
李谨聂看到弥离弥雅父女俩来了,心理恐惧,却没有什么办法。
那体内的业火一直在挑唆他动手铲除这对父女,但都被他内心的善念打消了。
弥离松了口气:“好了,弥雅,事情查的差不多了,你先回教室吧…”
这时,丁得胜走了过来想要找弥雅,骤然看到弥离在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旁边,吓了一跳,尴尬极了。
弥离认出这就是那个捉弄自己的丁得胜,马上把女儿护在身后,警惕道:“你来干什么?”
“哦,我…”丁得胜两只手小心摆弄着,“对不起,弥离叔叔,之前我不懂事冒犯了您,请你原谅。”
弥离却丝毫没有降低心中的警惕:这小鬼又想干什么啊?
他突然想到这几天女儿的状态有点奇怪,就问弥雅:“这小鬼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等弥雅开口,丁得胜就不满地抢先开口道:“我才不会欺负她呢!”
弥离愣了一下,转过头,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弥离心理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问道:“你什么意思?”
丁得胜却突然变得羞涩起来,小心看了弥雅几眼,说道:“我,我爱…”
弥雅慌得满脸羞红,她可不想在父亲面前丢脸,忙道:“闭嘴,闭嘴!”
弥离马上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嘴里小声喊着:“胡闹!”
马上紧紧牵着女儿的手就走开了。
就在这天晚上,他去了丁辰东的宅邸,他要和丁辰东谈谈他儿子的问题。
“嘿,弥离先生,别那么神经大条嘛,”丁辰东不屑地摆摆手,“这就是对异性的欣赏而已,我以前也这样过…他这种年纪懂什么爱情啊?你别那么放心上,顺其自然就好。”
一旁的丁得胜居然收起了之前对弥离轻蔑的态度,非常有礼貌,讨好的一口一句“叔叔”,很是亲切。还毫不吝啬的把家里名贵的茶和水果搬出来给弥离品尝,把丁辰东弄得很不自在。
“你儿子给我女儿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困扰,请你适可而止…”
丁得胜不住地鞠躬道歉:“弥离叔叔,之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的无知。我真的很喜欢你女儿,我发誓,她是我的真命天女!
之前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我也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他越说越激动,居然牵动了头上的伤,他慌忙捂住脑袋。
弥离怒了,把一个苹果丢向他:“闭嘴,你这个小白痴!”
丁得胜刷得一下躲开。
丁辰东也发怒了:“弥离先生,请您对我儿子放尊重点!不然就滚出我的宅邸!”
丁得胜顿时不悦了,赶紧制止父亲:“爸!他骂我就让他骂呗!你干嘛还嘴啊?弥雅的爸爸骂我又算得了什么?他是我岳父诶!只要让他开心他想揍我都行!”
丁得胜飕得一下飞到弥离身边,被他捶背揉肩。
丁辰东没想到儿子这么帮着一个外人,都还没和人家女孩子交往呢居然就叫起了岳父,顿时火冒三丈。
一旁的弥离也为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孩叫自己岳父而大为恼火。
“闭嘴!”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喊道,弥离还嫌弃地甩开丁得胜的手。
这时,一个老人走来,三个人瞬间安静下来。他是丁辰东的老管家萧雁,曾经是拨乱局的一员,已经70岁了,是一个长相威严,体格瘦小,头脑聪明的老人。
他依然神色庄重,劝道:“两位,既然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就不要伤了和气,这对你们的孩子都不好…”
之后,弥离愤愤离开了丁辰东的宅邸。
丁得胜不管爸爸的吩咐,抛出宅邸,对着弥离的背影大喊:“弥离大叔,我一定会娶弥雅的!等着我啊!”
“闭嘴!你这小蠢货!”弥离忍不住回身挥了一拳,好像丁得胜就在身后一样,他脑海中都开始想着让目的地咬他了。
过了几天,指纹检测出了结果,那李谨聂为了遮盖手上的伤疤一直戴着手套,居然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弥离和经验老道年纪有些大的警察局长林庆丰一起商量案件。
林庆丰道:“行凶的折叠刀上没有那个女老师的指纹,而那个女老师也没有戴什么手套,也就是说这脖子上的致命一击不是那女老师弄得…”
弥离点点头,看着检测报告,观察了一阵。
林庆丰问:“你说这会是谁干得呢?”
弥离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有可能是一起涉及魔法之类的案件,需要拨乱局介入…”
“为什么?”林庆丰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