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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手搏弈花远回朝(1)

恩仇侣 弄笛吹箫人 4223 2024-11-12 17:37

  两篇大作各不同,手执黑白自相攻。纳谏可堪成伟业,偏听不能逞英雄。且说花谢手挽手肩并肩回了青峭山,灵姿十分热心,立刻渡血救好了小五,那谢晖又对乔玄卿好言相求,重申王爷爱才之意,要他弃了青峭山,跟他同去顺城,留用军中,行济世救民之事。乔玄卿本是借道士身份作掩护,专修医道的,听了这话自然有些动心,但想起旧事及花远对他那态度,虽有郡主在一边劝说,他却仍是没答应。只是答应,从此中立,不再仇恨花远就是。却说小五的性命虽说保全,但却不能再使武功,只要一用劲,那心口便疼得难以支持!小五是烈性子的人,知道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十分沮丧,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是谢晖,又苦心劝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劝他先将养一阵,以后再想法子!

  正在这时,那梁方寻到青峭山来了,对小五报说已上了那密书,王爷和秦总管都没回话。小五急忙吩咐梁方,以后不可再说起此事!他心里现已没了立场,十分后悔告了谢晖。这边花谢二人与小五等作别乔道长回转顺城不提。

  如今再说说这泠国朝廷!林啸拖了伤臂回国,医士看过,断言他的左手废了!霍相爷非但不加劝慰,反将林啸痛责一顿,贬去将军之职,连侍卫长的“长”字都没了,降成普通侍卫,叫他养伤听参!林啸气得不行,坐守府中,恨透了谢晖,誓要报仇不可!

  锦悠帝萧明本来一直不知顺城已丢,可后来,霍相听说,左相正在写折要向皇帝密告于他,又怕一旦亡国自己难以担责。便只好拖了多时才禀告萧明。锦悠在病中闻听败报,心已灰了,不想收复失地,只想赶紧议和。但是后来他又听报,花远吃了敖灌对付,卧病在床,又来了精神,派霍相急调钱兴大军去攻顺城。谁知谢晖等求药的几天之内,炽将杜先十分骁勇,钱兴不是对手,被杜将军斩于马下。钱兴大军溃了,再报锦悠,锦悠因一时军费也不足了,又将大事丢给霍品正,自己退到寝宫“怀昔宫”去,与新妃淳于氏“休养”去了。霍相忙死忙活,不见皇上半分嘉奖,又与皇子萧纪不合,怕锦悠万一有事,萧纪上位,自己不得好下场!霍相也终日惶惶不安,见了林啸的惨样,心里也暗暗生出贰意了。此处暂且搁过不表。

  再说回捷王花远。花远自用上冯翊送回来的回魂丹,立刻见效,精神百倍!冯翊按小五早前的吩咐,把谢晖替王爷试药的事儿说了,把药是玄卿道长所制的话也说了。花远听了,轻叹一声,心里也明白,救不了爱妻柳氏,也不全是玄卿的错!对那谢晖,他口里不说,心里也越发的信任喜欢起来。秦暮本来怀疑谢晖,但这次小五不再说破之前的事,小六也在总管耳边不停吹风,秦暮的心肠也软了下来——小五虽然怀疑梁方的信没有送到,还找梁方查问过。可是梁方坚信信是送给了秦暮,小五也就暂息疑心,暗想道:“我听见谢晖与严俊说话,可手下众人却听不见!谢晖万一抵赖,易如反掌。这次从青峭山回来,我已欠谢参军活命之恩,他又不知何故,对我实在极好!我此时再去告他,天下人都要笑我陆五没义气。况且,师父也可能已知情了,故意隐而不发,当然更无需我去点破!因现在谢晖真心未露,那花郡主又痴迷于他,他又刚立大功,实在不可轻易撼动,我不如冷眼旁观,看他欲待如何行事,再作道理!”

  再表花远病愈,立刻升帐议事,因杜先打退钱兴,升赏杜先不在话下。各营将官,满足位阶的,自此均搬入临时新府居住,众人欢欣鼓舞不提!花远毕竟是花远,他虽没实证,也怀疑这回的事和敖灌敬酒有关,便厚赐敖灌,放他回泠国老家去了。敖灌兵权被收,两不落好,回籍后得知不及接走的老妻及留老家的儿女,都被霍相传旨诛了。敖将军泪尽泣血,心里却仍不悔,只得隐姓埋名耕读为生,清贫过活至终老不提。

  花远又复议起要再攻顺城之后的理襄城。早有谢晖恭敬出班奏道:“王爷且慢!咱们大军攻克顺城,费时费力,军粮军械,损耗无算。军民都已厌战!晖此时思得一计,只消一篇文章,作皇榜贴在顺城四大城门之上,可抵百万雄兵,说动它城守军来降!”

  王爷笑道:“谢参军此计甚妙!我大军可在此休整半月,听参军你的消息。半月为期,只要有一城来降,便算参军的大功。若没人来降,参军也无过错!咦?别的先不说,参军腰间之剑,是从哪儿得的?”

  谢晖俊颜含笑,向前深施一礼,依旧谦和有礼道:“实不相瞒,乃前阵子郡主亲手赠给末将。末将多谢王爷信任!愿王爷将秦总管徒弟多多派给末将,末将要将这文章传遍全城,最好传得天下皆知,这样王爷的大业,便有望提前完成了!”

  王爷听了,笑而不语,一旁秦暮听了,反倒放下戒心,道:“小五、小六!你俩自今起,全是参军的人!不必再回我身边!这次,我手下四十多个徒弟全部出动,全力协助谢参军!”

  看官要说了,谢晖这次文章里,到底写的什么?原是四字要旨:安民告示!谢晖一纸皇榜,调整已攻下的所有地盘的粮价、油价等,大力整治奸商,大设学校,学子入学不论出身,同时修改颁定科考章程与炽国本土一样,安抚士民百姓,稳定士族大家,裁汰原任庸官,划定选官考核标准,将原驻贪官的私产充公,将军官中横行不法被百姓上告的蒋庆及副将徐专等当众斩首,以儆效尤!命有司丈量田亩,勘测田亩质量,不分出身,尽可能按每户人数公平分给各人,订立官立田契,官民两相情愿,绝无相欺!立即着手,查漏补缺,兴修各处水利工程!另派下御史及副手,留驻并巡视各处,凡有不平,一律上奏,凡经战乱处,一律免赋三年……

  如此的惠民之术,文章一下,万民沸腾,泠国各地涌向炽军所占之地的人多如牛毛,哪里拦得住!

  然而谢晖的文章内容还不止于此!原来谢晖将花远有疾五日而愈的事加以神化,说王爷乃天佑之人!花远看了文章,各项新规立即拨款施行,蒋庆、徐专等人也立刻斩了,家人也一并发配了。

  这么一来,理襄城等各处的守将也坐不住了——前后八城递了降表,七天内,八城守将共三十多人领兵各自来降——只有三个低阶将领带了家眷,其余大多人的家眷,留在冷枫城为质,大部都被锦悠亲自下令除了!这些人实在是软骨头,抛家舍业不仁不义地留下自己的富贵,其中还有十五人,连父母高堂都扔了,宁可被天下人指着鼻子痛骂,也要投效捷王!

  看官道,谢晖这篇文章,分明相助捷王,但他此时又不知身世之事,难道为了灵儿,情迷心窍,当真忘了故国不成?非也!原来谢晖这番使的是一个计策,可称为“双手执棋”之计。何谓双手执棋?即一位棋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行对攻,却难自决胜负。原来,他暗自忖道:“炽国虽兵强马壮,国土既小、财力也毕竟弱些。要行这些新规非一两日之功,且在军费之外,多出这些大开销,朝里未必人人肯服!可我泠国就不同了!虽被捷王拿了洛川关、洛川岭及顺城、理襄城等共十座城池,剩下之国土却仍比炽境要大。若圣上在泠境一样推行这些新规,收效一定比炽军要快。百姓虽厌战乱,可总是心向故地的人多吧。再说,我有意鼓吹捷王为天佑之人,朝中反对捷王的人一定坐不住了。他们也必会有动作。到时,我再说动捷王还朝,只要捷王一旦还朝,我军可以由锦悠圣上宣布诏书,暗示百姓,捷王花远不能代表炽国皇帝,他的所有新规只是欺人之言!如此一来,我军至少能保住现有之地,还能与花远议和以期来日再决雌雄呢!”

  想到此处,那谢晖急将此论写成密书,当日夜中,以练习骑射为名,打马出了新入住的参军府,依前议接头之处,埋在顺城界碑之后的地里,拂晓即被同人找去上报了。

  哪知,此封书信,于七日后辗转传到霍相爷手中,霍品正直接丢进灯火里烧了,奸笑一阵道:“这个人绝对是叛了!一篇文章,害本方失了八城,如今又要我方一样用他的新规!这新规动摇官场,得罪人不说,得益的却都是老百姓!可拢住这些小民,又有什么用?且还要费去许多真金白银!免了税赋,皇上和淳于娘娘少了私房钱,都要怪罪!本来军费就不足,我朝里哪有闲钱修什么水利的?…哼,文人之见,书生之语,谁听谁死!不过这个人,一定要速速灭掉为好,否则久之,一定是我军大祸害!”霍相咪起小眼,扬声道:“传令严俊等暗人,从此,不得再与谢晖联络。命十二高手,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他除去!”

  且说,这日谢晖同郡主微服而行,闲步去到顺城南街观看新规的执行情况。见士民尽皆安乐,百姓的日子,和黎老将军在的时候比,也改善了一大步!谢晖和花郡主一路行来,各色美食吃了不少,只因灵姿在一个茶点摊吃了一大盒酥饼,又走一阵,有些渴了,便与谢参军坐在另一家面点摊前,点一碗豆浆来喝。本来二人亲亲热热,灵姿半点戒心也没有,谁知谢晖端起瓷碗呷了一口,脸上神色一变,半句不再多言,会了帐,拉起灵姿就走!

  灵姿心里惊疑,大惑不解,皱了眉,嘟了嘴问他道:“怎么了?我还刚端了碗,半口没喝呢!你神叨叨的,怕这老店东西不干净不成?”

  谢晖满目忧色,眸光静穆深隧,对阿灵柔声道:“不是不干净!是下了慢药!我不提防,已然中毒上当。你爹骤得八城,不知结了多少仇家!文章是我献的,人家第一个对付的肯定是我,但没事!这样的毒,不算什么。待我回去写个方子,叫小六弄几味药,吃了就没事儿了!”

  花郡主花容变色,紫涨俏脸,圆睁杏眼,倒竖秀眉:“什么!岂有此理!这没王法了!他这奸贼竟如此阴险!本郡主要立刻要拿他问罪,管教他那厮活不到明天!”

  谢晖手扶着阿灵的细腰,温言细语道:“糊涂!万万不可!南街乃顺城最繁华之地,要是让百姓知道咱们差点让奸人毒死,百姓怎么看王爷?新规条还怎么推行?千万别胡来,咱赶紧先回去再说!”

  花灵姿正要心有不甘地随谢晖回去,小六忽然跑来报知一件大事:蒋庆、徐专将军因贪没无度被杀后,走在充军路上的二人家人共18人,竟然于昨夜在“桂宁客栈”全数被害。更重要的是,死者的身上,藏有一个指向凶手的重要证据——一个杏黄丝线流苏坠子——这个东西极为特殊,丝线系用的千年冰蚕丝,自花远掌权十几年来,这种材质的流苏只供给皇族的人和后宫的嫔妃,又据那丝线颜色,基本可断言,这个流苏坠,归属朝中王爷级别之人!捷王花远现在存世的兄弟中唯一掌握大权乃他同母弟花信,此事似乎和花信难脱干系。但一向谨慎多思如花信,会蠢到派人去杀失势的蒋庆、徐专二人的家人,并将指证自己的线索直接留在现场吗?这恐怕不可能!此事究竟是何人指使?此人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地把线索引向花信?豆浆店主如此行事意欲如何?下文故事将如何发展,请再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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