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夜明,一轮明月弗笑皇宫禁殿。
一个太监带领两个跟班,仓促溜进了娟舞冷宫殿内。
领头太监放下手中的食盒,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婤美人,婤千岁!小奴伺候来迟,您莫急莫怪。”
饥饿会使人丧失最基本的尊严,此刻的妤埕已经饥饿难耐,虽然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手依旧毫无理智的,伸向送来的食盒。
领头的太监见妤埕卷起袖子,手颤抖着揭去食盒的盖子,他一把摁住了食盒。
领头太监从背后拿出一把竹签,在妤埕面前摇了摇,然后阴笑着客套:“美人饿了,但是规矩咱还是要走的。”
妤埕看见太监手里的竹签,伸出的手慌忙缩了回去,颤抖着回答:“罪婤不饿了,求公公放过。”
领头太监抽出一根竹签,在蜡烛上烤了烤,然后又吹了吹烟笑道:“婤千岁,你说的不算!”
“你俩摁住她!”领头太监大手一摇吩咐。
“诺。”
得到指令的两个小太监,贼眉鼠眼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弓着腰慢慢向发抖的妤埕靠近。
妤埕只有颤抖没有躲避,两个太监很轻松的就捉住了她,粗暴残忍的剥去了她的外衣,口中不忘歹毒咒骂。
领头太监仿佛急不可待,但是又迟迟没有下手,冒着青烟的竹签在妤埕胳膊上划来划去,好像是在妤埕身上,挑一处比较喜欢的地方下手。
妤埕因恐惧把头扭在了一边,努力的不去看自己体无完肤的双臂。
领头太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手把妤埕的头搬了过来面向自己,他“啪啪”两声先狠狠抽了自己两嘴巴。
然后才开口讥讽:“婤千岁,伺候您时,您最喜欢看咱挨耳光,您看奴家这两下嘴巴,抽的您还满意吗?”
“恶心!”妤埕骂完。便又把头扭到了一边:“你随便,本宫不怕。”
“本宫?”
“哈哈……”
领头太监笑完又言:“还在梦中呢,你以为你在之前的东宫时吗?”
妤埕没有回答,而是凄凉的惨笑:“哈哈哈……。”
此刻随着妤埕的惨笑,娟舞殿的宫门突然大开,火把照亮了整个娟舞殿内。
魏公公领着一批侍卫冲了进来。
控制妤埕的两个太监慌忙松了手,吓的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事出突然,那领头的太监仿佛还没反应过来,拿着竹签子的手揉了揉眼,才惊恐惨叫:“大总管饶命,小奴们在给您报仇哩!”
魏公公拂尘一摇,厉声招呼:“给咱家通通拿下!”
侍卫蜂拥而上,把三个太监拎起来,利索的架到了魏公公面前。
“饶命啊……”
“大总管饶命!”
被侍卫擒住的三个太监,一边惊恐万分的挣扎,一边想双手去抓魏公公示好,像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呸!”一声,魏公公吐了一声,然后转身望着妤埕微笑行礼问:“先皇婤,要不交于您处置?”
妤埕整理好衣服,端坐在案台回答:“大总管不记前仇,罪婤谢谢总管。”
“那您后寝用膳。”魏公公说完,便朝殿外招招手:“都进来吧,后殿伺候先皇婤昭仪用膳。”
宫女提来了四个食盒,先向妤埕行礼问安,然后搀扶妤埕去了娟舞后殿。
望着妤埕一行人去了后殿,魏公公这才转身,看着他们被擒的三个:“饶命?怎么个饶法?尔等犯的孽,咱家岂能不管!”
领头太监拼命摇头解释:“大总管饶命,小奴们之前对您的伤害,都是她刁婤教唆,指使小奴们干的,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
“放屁!”魏公公阴阳怪气一声。
“哼哼……刁婤。”魏公公说完,大殿四处张望了一眼,然后弯腰把耳朵靠近领头太监发问:“说,快告诉咱家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领头太监突然像吃了镇静剂一样,安静的朝魏公公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见此魏公公的脸便由阴转晴,慈眉善目笑嘻嘻的,开口劝导领头太监说:“说吧,告诉咱,咱家即刻放了你们。”
领头太监和另外两个太监对视一眼表示商议,三个太监像得到了统一肯定,这时领头的太监,才靠近魏公公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
魏公公听的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领头太监说完便又向魏公求饶:“都告诉大总管了,求求大总管饶命。”
“咱家岂能言而无信,”魏公公拂尘一打吩咐侍卫:“放了他们吧。”
“谢谢大总管。”
“谢总管饶命。”
三个太监被侍卫松开,如释重负个个像小鸡啄米一样磕头认错。
而魏公公似乎不太领情,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三个。
这时领头太监爬到魏公公面前,向魏公公媚言讨好:“大总管,之前我等对您的伤害,都是刁婤指使的,不然刁婤她要杀我们。”
“刁婤?”
“尔等放肆!”
“那是先帝的昭仪!”
“刁婤也是汝能叫的?尔等是什么东西?”
魏公公骂完拂尘放在案几坐稳。
“啪啪啪”几声耳光,领头太监打完自己的耳光,又爬到案几旁向你魏公公示好“是是是,是皇昭仪。小奴该死!”
“小的该死!”
“小奴知错!”
见此,另外两个小太监也朝魏公公案几旁爬了过来。
“哼哼哼,”阴笑完,魏公公双手捋了捋耳旁,两边花白的鬓发,缓缓开口:“咱家的账,本总管与尔等算两清了。”
“是,是是……清了清了。”三个太监异口同声回应。
魏公公突然起身:“但辱皇婤的事,尔等得见陛下!”
“不,不不。”
“大总管饶命。”
“总管救我啊。”
刚刚情绪稳定下来的三个太监,又哭着抓着魏公公的脚不放。
“嗬!呸!”魏公公朝他们吐了一口痰后,又吩咐侍卫:“拿下。”
不管三个太监怎么求饶,魏公公始终不为所动,就这样听他们嚎了好一会儿,他仿佛很满意,才吩咐侍卫动手。
侍卫把三个太监装进了麻袋,受魏公公指使,侍卫那把竹签子,一根一根的捅进了三个麻袋内,声声惨叫十分渗人。
最后一根竹签插完,三人还在狼哭鬼嚎求饶,见此魏公公拂尘一摇吩咐道:“投入御井。”
“诺!”
侍卫得到指令,便拖着三个麻袋出了娟舞殿。
魏公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放过他们,答应放他们是想套出幕后主使,又抓起来才是报私仇。
娟舞殿没了动静,妤埕才敢怯怯出来,殿内见魏公公一个人,望着娟舞殿宫顶仿佛在思考,也许思考与冷宫之间的某种联系。
妤埕见此放下尊卑,跪下朝魏公公行大礼:“谢总管大恩,罪婤无以为报,请受罪婤一拜。”
魏公公缓缓回头,挺直摆正身子,俯视妤埕一字一句:“婤,千,岁!好自为之吧。”
妤埕依旧没有起身,眼泪汪汪的打湿了地板,她缓缓抬头望着魏公公托手又行礼:“我儿,皇子邟可好?”
“哎,”一声叹气,魏公公弯腰扶起妤埕回答:“都好,都好,就婤千岁您不好。”
妤埕在魏公公的搀扶下坐回了案几,她仪表端庄坐稳,双手叠于腹前,闭目任眼泪颗颗滚落。
魏公公本想安慰妤埕几句,见此刻的妤埕,场景仿佛回到了前朝,此一时彼一时,人生错位另魏公公深吸一口冷气,便行礼离开了娟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