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起身来到明天子跟前:“妥了?那是之前,随着曹邟年龄大了,陛下,你不得不另做安妥。”
明天子皱皱眉头向郭太后说:“前有刘汉侵扰,后有吴军夺城。眼下焦头烂额,纽澜殿那边要不我们先缓一缓?”
郭太后回答:“缓一缓吧,可是别人未必能缓,哀家听人谣传曹邟要去校场习武,声称要救母。”
“他敢!”明天子伸出手准备拍案而起,伸出来的手又缩回袖中。
“呵呵。”郭太后干笑一声后说:“只是谣传,哀家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明天子扶案而起:“朕这就去瞧瞧去,若显逆相,朕立马,即刻,囚禁他!”
郭太后一把扯住明天子使用激将法,再三否认:“谣传,谣传嘛,皇儿何必动怒。”
明天子稍稍稳定一下情绪,双目凶光披露又坐回了案几:“管他谣传,事实,杀婤!朕先断了他的念头!”
郭太后方言:“你休得胡来。”
明天子思索一下问郭太后:“不得胡来,那依母后之见呢?”
郭太后酒窝深陷,微微神秘一笑回答:“放了他们。”
“这?”明天子愣了一下心事重重一样又问:“给他自由,那朕岂不是放虎归山?”
“你急啥。听母后慢慢道来。”
郭太后停顿一下又继续讲:“岂能放他归山,只不过换个地方囚禁他罢了。”
明天子闻言也来了兴趣:“母后明说,朕照办就是。”
郭太后内心深处一通高兴,强压喜悦说:“封他个空衔,有衔无爵,让他替皇儿守长守边关去吧。”
“就这?”明天子瞬间觉得无趣又言:“朕还是觉得不妥,还有思王府那边,他一但得到支持,后患无穷!”
郭太后笑了笑又得意说:“不给兵马,只赐女人,废掉一个男人,得从女人身上下手。”
“母后您不是吧?”明天子反问一句没有直接表达什么,而是喃喃自语:“他才多大。”
郭太后反问明天子:“那等他大了,若待他心智成熟,女人还能迷的住他?”
明天子捏了个点心放到嘴边,仿佛在思考什么,然后才慢慢把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了起来。
见明天子仍有疑虑,郭太后继续说道:“思王厉害吧,还不是坏在贪酒好色之上,被先帝折磨成啥样,最终他思王得到什么了。”
“既然母后已有良策,就去办吧,朕准了。”说完摆摆手示意他要离开。
郭太后目送明天子离去,邪魅一笑而过,挺了挺贵气,突然一脸幽怨自言自语:“时间还长,咱拭目以待。”
明天子不知是有心走走,还是无意逛逛,这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娟舞殿。
往事仇恨历历在目,如皮影戏一般上演,他支走了随从,便有一探冷宫的冲动。
而这座冷宫,居住的正是先皇婤昭仪,也就是曹邟的亲生母亲。
“吱嘎。”
听到一声门开,娟舞殿内的妤埕报琴缓缓抬头观望。
四目相对,妤埕怀中琴慢慢滑落,未开言已经潸然泪下,向明天子飞奔了过来。
不等妤埕靠近,明天子厉声骂道:“刁婤,给朕滚回去!”
文天子丹毒驾崩,被打入冷宫的妤埕与世隔绝,并不知道文天子驾崩。
此刻的妤妤眼泪汪汪的,远远观着来者,错把明天子认成了曾经的文天子。
明天子转身不去看妤埕,厉声又问:“刁婤,你可还记得朕?”
妤埕怯怯回答:“记得,罪妾在这里日夜思念陛下。”
“放肆!”明天子突然转身,眼神死死盯着妤埕又骂:“刁婤,再敢胡言乱语,朕挖你双眼!”
妤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痴笑道:“陛下您来看我了,我已经满足了,您走吧。”
此刻明天子突然觉妤埕有些精神错乱,虽然心有仇恨,但是又于心不忍。
明天子这才迈步进了娟舞殿内,但仍旧与妤埕保持距离:“刁婤,你仔细看看朕再说。”
妤埕仍旧不敢上前,而是行礼回答:“陛下就是陛下,何须晦气再招龙怨,罪婤岂敢再望君。”
明天子听到此处,也略有伤感,便打算同情对待:“刁婤多才,而罪恶在体,你平身。”
妤埕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上前抱住明天子语无伦次:“陛下,不求你能放了我,您开恩让邟儿来看看我吧。”
明天子瞬间呆若木鸡,他能听到妤埕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才生生掰开妤埕的手,并温柔相告:“刁婤,你认错了。”
“先帝已经驾崩些日子了。”说完明天子打算离开,如若再晚一步,他也许会忍不住,忍不住有暴打刁婤的冲动。
“陛下”妤埕作跪礼迎送,然后不确定又问了一遍:“您是皇子睿?”
明天子背对着妤埕回答:“不然呢?,朕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瞬间的喜悦又骤然化为悲伤。
妤埕两眼无神“是的,您杀了刁婤吧,刁婤不枉皇恩。”
“你敢!”明天子停下脚步,缓了缓又回言:“你得好好活着,不然朕难解心头之怨。”
“被陛下折磨也就算了,刁婤天天遭受下人虐待践踏,求生无望求死不得。”说完妤埕抽泣又求:“求陛下赐死。”
天子冷冷开口:“刁婤你死都不惧,你莫要妄言?”
妤埕继续说道:“刁婤若自行了结,他们不会放过我儿。”
打算离开的明天子又慢慢转身冷冷看着妤埕:“说。”
妤妤行礼起身,脱去外套怯怯不敢看明天子的脸。
明天子看了一眼妤埕身上的伤口,拳头握的咯咯响,脖子上也暴起了青筋。
只见妤埕展示之处,伤痕累累,多处还有半截竹签嵌入肉内。
“魏公公。”明天子一声呼喊。
随之而来一阵碎碎脚步声,来人正是魏公公,他起礼先拜:“陛下,老奴来迟。”然后又拜妤埕:“见过先皇婤。”
妤埕见魏公公入殿,先是一愣,随后惊恐万分躲在了明天子身后。
魏公公朝明天子抖抖拂尘放言:“陛下,这事老奴去办。还请陛下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妤埕见明天子离去,吓的双手抱着腿蜷缩在案几前发抖:“大总管,你要捉与我吗?”
魏公公忙把拂尘别在腰间,伸手去搀扶妤埕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奴现在伺候明天子,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魏公公扶起妤埕之后,悄悄在妤埕耳边交代几句,也匆匆离开了娟舞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