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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晚梨录 阿七拿着笔 7412 2024-11-12 18:26

  白曲放好了洗澡水,墨歌扶着沈晚,让她进浴桶泡着。看着沈晚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白曲不免有些担心。

  大王在床笫之事上不懂怜惜,而自家主子情深,三年来少有亲近,但每次主子都如涸鱼得水,就算忍着疼痛,也想要大王更多。

  泡在温度适中的热水里,沈晚觉得舒服了很多,“你们退下吧。”

  “是。”白曲和墨歌齐齐应声退下。走到殿外,白曲嘴嘟得老高,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说:“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呀?大王根本就不爱主子!”

  “自古女子多爱薄情郎,主子······也不能幸免。”

  “你说,若是主子找到鬼后的证据,大王对主子会变成从前吗?”

  墨歌沉默了一会儿,说:“多半,也只会想要鬼后的万令书罢了。”

  说完,两人脸色都不好,因为她们心里都明白,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鬼王啊,一心想要建立举世无双的王朝盛世,鬼后不过是他征服天魔世的棋子而已,能有什么儿女情长?然而,主子如飞蛾扑火。

  沈晚泡着水,低头看自己心口处,原本这里应该有黑色的㤠纹的,她清楚的记得,在她十二岁生辰后第二日晚间,她沐浴时发现自己心口处有模模糊糊的黑色印记,起初以为是沾到了什么东西,但后来颜色越来越深。

  爹娘以为是中了什么邪术,直到十二岁那年冬天,卫战举兵回宫,在城郊附近修炼的沈晚忽感心口发热,回府路上,遇到了从天魔阁回来的卫战。

  英气凛凛的君王驾着炼马,乘风而来,一下子便落入她心,从此无法忘怀。隔年春天,她随父亲去昆山修炼,途中遇到妖兽,在战斗中受伤,回族里后半月,宫里传来消息,卫战在天魔阁接到指示,鬼后乃沈姓女子,北奉唯一的沈家就成了乂綦王重点保护对象,三千兵马重守,沈家所有未婚女子停止议亲,等候鬼王传见。

  那时很多人心有疑虑,天魔阁指示鬼后,从来都是连名带姓指出,为什么卫战的鬼后只有一个姓氏?卫战自己也苦恼,可天魔阁给的,的的确确就只有一个沈字,因此他不得不圈起沈家,亲自去辨认。

  然而,在围住沈家第二日,巍川突发战事,南淮鬼王突袭,已经占领了巍川以北的九座城市,并且继续北上,北奉东面的卫骑十四队支援困难,来不及救巍川将士,卫战连夜点兵,往巍川去了,无暇顾及鬼后的事情。这一打就是一年,沈家也被围了一年,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沈晚身上的㤠纹消失了。

  卫战从巍川回来时,沈晚已经十三岁了,他一回来就往沈家处去,沈家大到十六岁小到一岁的女孩面见了鬼王,可他单凭一个姓氏根本找不出他的鬼后。

  沈晚十二岁修为尚浅,但召出过万令书,当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也只看过里面一点点内容而已。她跪在卫战面前,如实说了她依稀记得的东西,当时其他的女孩也想嫁鬼王,但根本不知鬼后有什么,万令书能有什么用,只有沈晚回答了一点信息。

  “······百荒剑,薄寒玄铁,秋霜之刃,斩妖鬼,祭语咒,乃第三之器。臣女记得不多,也无其他证据,之前确实有一本奇怪的书,但我现在,召不出来了······”她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加上爹娘担保,卫战便娶了她。

  相比其他女孩,她给的信息是最特别的。百万年前的鬼后,第三个武器确实是一把剑。

  古往今来,鬼王产出极少,天魔在一万年前就出过一代鬼王,但并没有成功大统,此后枭雄无数,但天魔阁并没有让他们成为鬼王,卫战这一代,南北继而封王,势均力敌,谁先找到鬼后,统一的胜算就更大。

  烙渊王在封王的时候,天魔阁就给出了他鬼后的名字,可惜的是,秦衡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个女子。

  卫战娶了沈晚,她除了能做他的谋士,关于鬼后的信息再也没有了,万令书更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他再宠爱这个女子,也会有耐心消耗殆尽的一天。

  十四岁红妆十里,十五岁独宠后宫,十六岁内外献计,十七岁深锁宫闱。她从沈家荣耀沦为沈家笑柄,三年时光。

  沈晚出了浴桶,穿上素白的衣服,到书房里取一画纸,根据年少的记忆,画出了她心口的㤠纹,三年来,她实在想不出,为何沈家被围后,她的㤠纹就消失了呢?她想过宅斗阴损,可当时卫战更聪明,为保有人心怀不轨想浑水摸鱼,每个女孩都被单独圈起来,连爹娘都不能见,只有卫战的人伺候,那些人都是宫里卫战的亲侍,沈家其他大大小小被严密监视,搞小动作的话立刻处死,沈家都是小官小户,被圈一年喜忧参半,加上姑娘都被围起来,想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鬼后的资料太少了,上一代鬼后寿命转瞬即逝,根本没留下多少信息,沈晚无从借鉴。天魔阁记载,上一代鬼后叫零榆,当时部落繁多,鬼王矢铁为自己部落而战,在鸭跖谷受埋伏,鬼后舍命相救,最终还是双双落败而亡。

  万年变迁,昔日光景千变万化,鸭跖谷在何处?谁都不知道。

  天魔阁记载简略,只说鬼后身怀神器众多,为保鬼王用尽了一切,鸭跖谷的消失与那场战争密不可分,也是在零榆之后,人们对鬼王鬼后十分向往,多少人拼命修炼,就是想能够一朝封王。

  看着画纸上的纹,沈晚叹了一口气,晾干后把它收起来了。

  也许,她要再去一趟天魔阁。

  走到窗边,她看着点点梨花瓣飘落,纯白芬芳,美得犹如雪景。她想起初入宫时,她说喜欢梨花,他就命人栽了。如今花开,他却不陪着赏了。

  翌日,卫骑十四队来报,南淮王秦衡得到消息,横穿斑道,要去不幽山找鬼后。斑道在巍川和不幽山之间,秦衡刚刚平叛,就急急要去找鬼后,想来也是要得万令书的。只是,不幽山邪气重,是座不折不扣的妖山,南淮王的鬼后怎么会在那里呢?

  不管消息真假,卫骑十四队在斑道拦截秦衡,但没有成功。

  秦衡虽早早得到鬼后的名字,但却一直没有找到。

  梁素问,这是秦衡鬼后的名字,可放眼过去,别说南淮,就是北奉,也没有一家梁姓。

  在天魔,普通民众是没有姓氏的,一些崛起的门户经历百年,才能在天魔阁里求来一个姓氏。梁姓,是古早的贵族姓,几千年前就绝迹了,但鬼后生于鬼王之后,不可能会是绝迹的梁族。所以,秦衡翻遍了整个天魔,也没有鬼后的消息。

  一个鬼后只能服务于一个鬼王,也就是说,秦衡在找不到自己鬼后的情况下,找卫战的鬼后也是没用的,逼迫她交出也行不通,不是对应的鬼王看不了鬼后的东西,只能杀鬼后。

  沈家在北奉,受卫战庇护,秦衡自然碰不着。南淮鬼后若真的在不幽山,卫战为保永绝后患,杀南淮鬼后是最好的选择。

  “不管鬼后是否真的在不幽山,秦衡进去了,没搁个半条命,是出不来的。”

  卫战放下信纸,笑得阴险,说:“正好。命木洺带一小队精锐守在不幽山下,等秦衡出来,不管有没有鬼后,全部杀掉!”

  “是。”

  不幽山那种地方,虽比不上镛谷口恐怖,但也汇集了各种妖兽。秦衡为了鬼后,去那种地方,再怎么万全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卫战只要在山外等候时机,一举歼灭即可。

  能在不幽山解决南淮王,那边怀境的事就不怎么着急了。

  卫战看着桌上的地形图,忽然觉得,在不幽山截杀时,他带兵攻打南淮,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北奉和南淮以巍川为界,巍川东面是斑道,西面是沙漠。不幽山出事,南淮东面的秦家大本营一定会北上支援,在斑道设防,加上卫骑,他们便无暇顾及南淮了。至于南淮西边的迭国,相隔着大沙漠,又是附属小国,做点功夫,不成问题。

  沈晚用过早膳,就往藏书阁去了,沉浸书海,是她常做的事,藏书阁的守卫不会拦她。

  王宫里的藏书阁很大,还是一座高高的塔,外观通体墨色,森严而不沉重,放眼望去,也是王宫一道别致的风景。

  层层书楼环绕,除了各类兵书卫战最爱看,其他基本不怎么被翻开,沈晚进宫三年,这里的书都没看完。她偶尔会随卫战外出去战营,这些年也一心查找关于鬼后或者秘术的书,能沉下心来研读书籍的时间很少。当然,她此次来,也是为了找线索。

  藏书阁一共十层,三年,她只到四楼。

  借着灯火,她在书架前细细地查找,修炼类的书是很多的,结印施术的书也很多。她反反复复回想当年细节,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劲,难道身上那个㤠纹是自己消失的?鬼后零榆也曾出现这种情况吗?

  沈晚头疼扶额,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真的身心俱疲。

  细白的手指放下,碰到了一本薄薄的小书,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书阁里显得格外清响。她弯腰捡起,书名叫隐术,翻开看,里面记录了各种隐匿术法。剑术隐身,咒术隐身,妖血隐身等等,都是很常见的隐术。沈晚没多看,合上后放回原位。

  出藏书阁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墨歌来请她回殿用午膳。

  午睡前,御麟殿小侍传来消息,大王出宫去趟卫骑十四队,宫内事宜由沈晚监管。沈晚领了命,打赏小侍后,就继续午睡了。

  卫战去了整整十日,王宫里十分平静,原以为沈柒会在这期间找茬,但是并没有,并且每日都来给沈晚请安,虽不多说话,但礼法方面她半点无违,整一个安安分分的婢妾。

  沈柒这样本分,沈晚省了不少心,她是真的没有心力去跟沈柒玩什么宫斗戏码。

  今日,卫战将回宫,沈晚像以往一样早早沐浴更衣,在梨花树下待一会,然后慢慢走去御麟殿。

  在半路,一个小奴匆匆跑来报,大王刚刚进了宫门,就被凌华殿的那位请去了。

  白曲惊讶,“怎么去了那儿?大王都不管军要的吗?”

  沈晚不禁一愣,顿住了脚步,心下觉得奇怪。以往卫战出宫去军营回来,头一个去的就是军政局,她就是去御麟殿,最快也要等他处理完所有要务才能见他一面,说几句话。为何沈柒一句话就能让他放下所有要务,赶去凌华殿了呢?

  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沈柒怀孕了?

  不对,她这个月葵水刚过,敬殿有记录的,她不可能怀孕。

  那会是什么?

  带着这些疑虑,沈晚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卫战去了凌华殿,她就算去了御麟殿,也是见不到他的。

  看沈晚和白曲早早便回来,守在羽梨殿的墨歌疑惑,问:“娘娘,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沈晚思绪万千,没有回答墨歌,白曲便说:“大王被沈柒那女人叫去了,见不到了!”

  墨歌惊讶,问:“怎么可能?”

  连墨歌都知道卫战的不寻常,恐怕凌华殿那边真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卫战极为在意的事情。

  白曲吩咐机灵的下人,“去,看那女人在搞什么把戏?”

  沈晚努力平复心情,踱步进殿,端起刚盛上来的热茶,准备要喝,门外小奴忙进来禀告,“娘娘,大王刚刚下令,封沈婢妾为榆侧妃,主正凌华殿,于三日后榆侧妃娘娘生辰完成封典!”

  沈晚手中的热茶一下子就握不住,烫了一手,摔到地上碎裂,她不觉得手疼,脸色惨白,大惊失色,不禁声音厉了些:“怎么就封妃了?!”

  卫战纳妾,前朝众臣便说不宜封妃,他自己也是兴致缺缺,这才不过几日,怎么就封妃了呢?总不可能是沈柒借着生辰要到,撒娇讨要妃位的吧。

  卫战可不是个妻妾撒娇就会心软的君王,他一定有什么原由才会封妃的!

  沈晚心慌着,匆匆走出去,要去御麟殿问清楚。刚刚走到大门外,总侍殿带着几个小奴就来了,手里承着的,是卫战的令。“沈侧妃娘娘,大王有令,您接令吧。”

  沈晚看着他手里的令,愣住了。

  “沈侧妃娘娘?”总侍殿又喊了一句。

  白曲赶紧扯了扯沈晚,她回神后,才慢慢跪下,恭敬地施礼说:“妾,听令。”

  总侍殿打开令,正声道:“令,沈氏女,沈柒,蕙心兰质,贤良淑德,赐号榆,为侧妃之位,主正凌华殿,于三日后完成封妃大典,各宫接令,同心同贺。”

  沈晚白着脸,机械地伸手接令,“妾,接令,恭贺榆侧妃。”然后起身,缓了缓才问:“敢问侍殿大人,王上为何,突然封妃?”

  “娘娘,大王的命令老奴照办就是,哪敢窥探王的心思,这不是找死吗?”总侍殿语气虽与平常无异,但沈晚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里的蔑视和厌烦了,宛如在看一个骗子。

  “娘娘,老奴告退。”

  等总侍殿一群人走远了,墨歌上前说:“娘娘,小奴亲自去打探,一定将事情查清楚。”

  被烫红的手已经起了水泡,沈晚这时才疼得清醒,她摇头说:“不必,我亲自去问。”

  卫战回御麟殿时,天色已暗了。下人来报,沈侧妃今日在殿里等了五个时辰,一直等着他。

  听到她等了那么久,卫战皱眉,问:“怎么无人来禀告?”

  “娘娘说,大王有要事在身,不必去打扰,她在殿里候着便好。”

  卫战摆了摆手,让人退下,只身走进殿。空旷的大殿里,沈晚直直地立在那里,白衣黑发,姣姣如明月,犹如画卷。

  “沈侧妃。”

  沈晚闻声,立即回身,马上要行礼,卫战摆了手,制止她行礼,说:“免了。”然后坐下,问:“等了这么久,也不叫人通报,你是要问封妃的事吧?”

  卫战做事不拖泥带水,心知她疑虑,自然不会故意再多问她来此是为何事。

  别的不说,他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有默契的。沈晚也不绕弯子,点头说:“还请王上言明。”

  “封妃理由很简单,柒柒是本王的鬼后。”

  “什么?”沈晚险些怀疑自己在做梦,或是自己中邪了,幻听了。

  “柒柒这些日子身子持续发烫,随后,她的后背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印。传闻鬼后力量显现初期,身体会出现异常,本王从未见过那种纹印,想来就是了。”

  “什么样子的纹印?”

  “黑色,圆形,似花似火,又似兽纹,有热感。”

  听起来,格外像她小时候心口上的㤠纹,沈晚不觉得这是巧合。

  “妾身斗胆,可否看下榆侧妃的纹印?”

  “她是本王的侧妃,身子岂是旁人能随意查看的?”卫战斜了她一眼,但也没多责怪,只说:“本王知道你疑心着,不服气,但是本王亲自查过了,不会有问题。”

  “王上可想过,为何她身上会突然出现纹印?您这些年有多在意鬼后,谁人不知啊?”

  “那你还曾说你召出过万令书,本王从未见过,还不是照样娶了你?妃位没有吝啬你,为何要委屈柒柒?沈晚,认清事实,别再任性了。”

  他渐渐没有耐心,也一心觉得沈柒就是鬼后,沈晚觉得她这些年来的陪伴和辅助,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王上是觉得,妾身是图着妃位,才为难沈柒的?”

  卫战顿了一下,见她很伤神,也不再说重话,轻叹一声,说:“封妃是给她的生辰礼,等她修为稳定,灵力强盛,召出万令书助本王打下南淮,再行封后大典。你不必担心,就算有鬼后,你也一样是本王的妃子,与从前无二。”

  与从前无二?他会吗?他刚娶她的时候,他有多宠她,他还记得多少呢?怕是让他现在回忆一遍,也说不出几个来吧。

  “王上,妾身从来图的,就不是名利,唯一要的就是您的信任。沈晚没本事自证,但不希望您被欺骗,当然,妾身也从未欺骗过您。妾身说她不是鬼后,真的就不是啊,可是您执意要封妃立后,妾身无话可说。”沈晚朝他跪下,又拜了拜,说:“红妆十里,欢声遍地,您便成了妾的夫君,妾曾望夫妻相携,同心连理,共赴大业,而今两两相望,信任所剩无几,已算不上夫妻了,王上想做什么,妾不再顶撞过问。妾······告退。”

  卫战看着沈晚默默退出御麟殿,背影消瘦落寞,有些怔,心里莫名火起,摔了茶杯。

  沈晚搭白曲的手,慢慢走向羽梨殿,凉夜冰街,暖月高挂,淡淡的白光下,空气里全是梨花香,她想起当年新婚夜,他拥着她,把嘴里含着的梨花糕喂给她,说他要为她种满梨花,风一带,整个宫里全是沁人心脾的花香,就像她时刻在他身边一样······

  石街上满是梨花,韵香绵绕,那个人却变心了。

  沈晚停下脚步,白曲跟着停下,抬头,主子已经泪流满面。

  幽幽月夜,她身上落满了花瓣,整个人在月光下透出了晕光,白得像只雪精灵,美得不似凡俗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妙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主子······”白曲还记得,刚进宫时,沈晚很幸福,一直都是笑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难过了呢?

  以前沈晚觉得,只要他们同心,总有一日,她一定能成为他引以为傲的鬼后,只要他需要,她不惜一切代价地寻找㤠纹消失的原因。可如今,他凭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纹印,还有那女人几句胡言,就断定她是鬼后,拿妃位给她做生辰礼。

  沈晚觉得应该问问自己的心,还要坚持吗?

  重要的是,卫战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她?

  沈晚没有赖床的习惯,就算昨夜很晚才休息,她隔天依然早早就起来修炼。她在院里练剑法,墨歌来报:“娘娘,御麟殿的人来了。”

  沈晚把剑收了,擦擦汗,整理下仪容,说:“随我到前殿接见。”

  主仆二人入殿,御麟殿小侍笑脸迎迎,行礼道:“沈侧妃安。”

  “免礼。”

  “谢娘娘。”小侍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东西承上,说:“大王说了,娘娘近日操持内外宫辛苦,这些都是赏赐都是犒劳娘娘的。”

  珠宝黄金,稀奇宝册,珍贵药材,应有尽有。沈晚眼眸不禁一暗,这算是昨日的安慰吗?他终究还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罢了。

  “谢王上。”她淡淡地说,心里全是苦涩。

  见她收下,小侍觉得自己能交差了,忙说:“那小奴就退下了。”

  沈晚没有碰那些东西,只让白曲和墨歌她们收好,放起来了。

  走到梨花树下,她伸手摸了摸它粗壮的树干,这棵树因为有她的法力供养,常年开花,从不枯萎,因而宫里,满是芬芳。它就像她的挚友,无言陪伴着她每个日夜。

  她觉得,该出去透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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