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觉着不可思议:“刀伤?怎么可能?我们学校很严的,管制刀具根本不让带,我怎么会受刀伤呢?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陆香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右脸蛋,两眉一皱:“疼~好疼,哼哼唧唧。”
这不是梦,真不是梦。
李红枫见状,唉道:“丫头,你是不是傻?”
陆香不想听任何话,她只管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忽然她魔怔似的非要找镜子照。
李红枫也不明白陆香为何突然神经兮兮的,既然陆香想要镜子,那还不好说?
芝浣吩咐厨子煨两煲汤。
厨子动作也麻溜,一会儿跑出去抓鸡,一会儿磨刀嚯嚯宰鸡,一会儿准备菌菇干、各式调料,一会儿点火起锅烧水烫鸡毛,行云流水不在话下。
厨房里忙忙碌碌,也没有需要芝浣帮忙的地方。
她再待下去也是无用,光会添麻烦的,她转身要走,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灶台边儿上的木盆,那里边泡了好些冻梨。
她心下转念一想:小姐不正爱吃这东西么?干脆拿过去给她尝尝好了。
她就在碗柜子上挑了一只大碗,又从木盆里捞了七八个化好的梨子,跑去流香所在客房敲门。
李红枫正有事找芝浣,没成想她自己倒来得及时。“进来。”
芝浣将怀里抱着的碗笑滋滋递向李红枫,“小姐,这梨不错”话犹未尽。
李红枫一把将梨子接了过去道:“你去我屋里把铜鉴拿来。”
铜鉴?拿铜鉴干嘛?
芝浣骚骚头发,不知小姐搞什么名堂,不过她还是去了。
趁这功夫,李红枫拎起一只酥软梨子把儿饶有兴味的吸吸啃啃。
她享用的同时不忘逗一逗陆香:“这梨子汁水丰盈,香甜可口,丫头,你不来个?”
“不要!”
陆香又是撒脾气又是哭鼻子,湿湿脸颊黏黏糊糊的,屋子内流动不止的冷气流扇在她细皮嫩肉的眼睛上,又干又绷睁不开眼。
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吃,而是她到底是谁。
一双粗糙爬满茧子的手摊在她的眼前,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就是在做梦。
因为真正的陆香的手,是连菜刀都没摸过一下,碗也没洗过一只的一双细手。
她一年四季靠着护手霜将手养护得似婴儿一般嫩滑,怎么一觉醒来她两只引以为傲的嫩手就变成了剌剌巴巴、又硬又糙的猪爪了?
陆香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除非‘她’不是她。
她今年十六岁,高一入学的第二天午后她受了不知怎么搞的重伤,正趴在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奇怪屋子里,这屋子很有古代气息。
然后,床边站着的一身cos古装打扮的女人啃完了第三个梨子。
芝浣没去多久便手拿镜子回到了客房,她听从李红枫的指示将铜鉴放到陆香的手边。
陆香瞧芝浣一眼,芝浣也是穿佩古风行头。
她心里竟有了几分不确定的成分,不会是魂穿吧?陆香吞咽口水下喉,而后紧抓铜鉴,咬紧牙关,用力闭上双眼,心里头偷偷祈祷:“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千万、万万、亿万一定是让我在做梦,求求菩萨,保佑我一觉醒来立马回到现实。”
她没有睁开眼,心里正犯嘀咕,客房大开的门处站着一个高大的壮汉——二德子一声低沉而有力的粗嗓子故意压低了洪亮的嗓音喊出:“流香,你可好些了?”
他那粗中有细的问候方式吸引陆香睁开眼往门处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红枫拎起陆香身下被子角,一把抻出一张薄被附在陆香身上。
陆香懵了,李红枫是怎么做到的?
二德子果然走了进来,好在陆香有薄被包裹着,没出洋相。
“流香。”二德子眼不离所喊出的名字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香。
陆香眨巴眨巴眼睛,那真是局外人身在局中,摸不着头脑。
她照一眼镜子,又歪头斜看二德子,问:“我说,大哥你是谁啊?”
二德子没成想流香摔这一跟斗竟把他给忘了。“流香,你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陆香呵呵道:“大哥你认错人了吧?我叫陆香,不叫什么什么流香,你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