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浣端着茶水进的屋里,赶忙放下木盘关上房门。
她背靠门板心里又酸又委屈,他长青什么人嘛,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马踢了?一点儿不拔缝,都不清楚我的心思么?
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趴在床上、隔着屏风隔断往门这头张望的陆香好奇的问:“是芝浣么?你在那儿干嘛呢?”怎么不过来坐?要按往常,你早罗里吧嗦的过来训我了,今儿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芝浣揉揉泛红的眼睛,接着端起柜子上的木盘往里间走,她一边儿走一边儿回想长青对她冷言冷语冷眼旁观的画面。心里头对长青一顿好骂,骂他不识好歹,她如此在意他,他却对她一丁点儿心都不上,长青就是头笨牛!
她站到床边木桌前,心里头光骂长青还不够爽,砰的一下将木盘摔在桌面上,盘中瓷器嗒嗒颤响,她面无表情的站着,而后突然呲牙面露凶光。
陆香被她这一举动吓一激灵,心脏咚咚直打鼓。
“怎么了嘛?”陆香也不知道芝浣发的什么疯,总之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惹恼芝浣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芝浣明明在气头上,她还嘴硬道:“没事,手滑了一下。”
鬼才信!
陆香小心翼翼的瞅瞅芝浣,发现芝浣一副别人欠她钱想揍人的表情,便闭紧自己的嘴巴不敢吱声,生怕引火上身。
芝浣给流香倒了一杯药茶递到她嘴边,“喝吧。”
陆香尴尬的接过茶,仰着头一饮而尽,将空茶杯交还到芝浣手上。
芝浣忽问:“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不闹了?”
陆香咽了咽口中的苦味,连连苦笑“呵呵”,我敢吗?我若敢你不得扒我一层皮呀?
“小姐托我问你,早饭想吃什么?”
陆香支支吾吾道:“随、随便,我没什么胃口。”
“那好吧,我去向小姐回话。”说完,芝浣端着木盘走了,就这么走了!没嘚嘚点儿别的陆香还挺不适应。
没多少功夫,李红枫亲自端着一小盅补汤走了进来。
她没进屋呢,陆香早听见她趟趟的脚步声了,只是陆香没想到,李红枫忙家里事昨天一整天没个人影,今儿一大早亲自来送早饭,这是什么情况?
“听说你趴了一天,想是那日在风里冻着了,今个过来看看,你还好吗?”李红枫问。
陆香撑着床被坐起身,整个人精神不振,动弹一下也颤颤巍巍的,真个病秧子无疑了。
李红枫放下小盅,坐在床边小凳上,手搭着陆香肩膀让她别乱动,“行了行了,你快趴下吧,我真怕你累着。”
陆香嘟嘟嘴,都拿她当个无用之人,其实她还真没多大用处,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但是她就是不服啊,她觉得自己还行,可自信了。“这点儿小事不算什么,想当年我出车祸住进医院小半年,我不都挺过来了么?”
医院?车祸?那是什么?这些日子听陆香讲的全是李红枫没听过也听不懂的词儿,李红枫甚至怀疑,陆香是个外来人。“唉,算了,你还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不好了、不好了,芝浣、芝浣她和人打起来了!”秋龄匆匆跑进屋来,吁吁喘不过气道。
李红枫蹭下子站起身,“什么?这个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她,“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