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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番外二:漫漫追妻路

  “阿姐,我回来了!给阿浅买了最时兴的织棉缎子,酱红的色儿,做冬袄定好看!”“阿浅才五个月大...小孩儿长得快,你此前已做了好几件新衣,就算阿浅每穿几日就换,也得排到明年去!”“诶...人靠衣装马靠鞍,阿浅生得这般可爱,自是要穿得美!”江楠抱着怀中的小人儿,笑得无奈“阿浅是个男孩儿...”“知道啦!对了,王鹤年送了不少过冬的物什来,还有...”江芙拿着一沓不算薄的银票,在江楠面前舞了舞“王鹤年说,媛儿已有一个多月身孕,还有...宋深舟,她的新夫人也快临产了...”江楠放下熟睡的孩儿,婉声道“舒儿,你...”江芙揉了揉眼角“阿姐,我早已放下,不然,这一年多的经书,可就白念了!”

  没了约束,江芙言行举止愈发‘豪迈’,大咧咧坐在桌边,整理起杂物来。“阿姐,你说得对,当初我就该坚定些,若能早看透他...”宋深舟没错,只是不够执着;她也没有错,只是自私了些;他娶妻生子看尽俗世繁华,她修仙问道了却凡尘旧梦;莫学唐皇此恨难灭,应随庄周逍遥化蝶。(妈耶,我真有文化)再后来某日,宋深舟思念佳人而不得,去了那客栈,回忆风流。见他仍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小二咕哝一声“大人,要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这都过了好几年,您咋还念着那小娘子?”宋深舟回了些神,痴道“你若见过她,那定是‘甘为尘泥自怜花’!”小二摸摸脑门“大人,那小娘子我见过,姿容尚可,但也算不上出挑,比起繁芜阁的花魁木十娘,可差得远!”宋深舟没了酒意,一把抓过店小二,急道“你见过她?”“是,是见过,就...就那晚,她把大人您送到客栈,约莫一个时辰,又走了。还,还跟掌柜交代,不能告知您实情!我,我想着这多年过去,您...”小二的话,宋深舟已听不进,那晚,他只当做了一场美梦,不曾想...

  他发疯似的跑出客栈,连银钱都忘了给。天色已晚,又下着雨,漫无目的折腾了好一阵子,咳疾发作,宋深舟瘫倒在地,视线模糊。远处,有一女子,着浅紫衣,撑伞踏波而来,“舒儿,是你么?”张雨然蹲下身,将伞让给宋深舟大半,扶他起来。身后已被飘雨浸透,张雨然打了个冷颤“是,是我...快些随我回府,可别淋坏了身子!”推开张雨然,宋深舟踉踉跄跄上了马车,就着湿透的衣裳,闭眼小憩。张雨然上了马车,他懒得看,只吩咐速速回府,记得明日给客栈结了酒钱。

  张雨然用自己凄楚的身世,博得赵文康同情,自请嫁与宋深舟为妾。圣命难违,宋深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再之后,她在酒里下药,又扮做画中江芙的模样,引他破戒。她算得极好,仅这一次,便有了孩子,方氏早想含饴弄孙,便抬张雨然做了侧室。虽是个女儿,但方氏和宋彦眠都高兴得睡不着觉,天天争着看。女儿的到来,总算让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些,宋深舟虽不愿碰她,但在人前,也算给足了名面,个中辛苦,唯有张雨然自个儿清楚。得知江芙还活着,宋深舟第一时间找了去,却被云多多拦在门外“娘子不愿见你,便是没了晏王,也不可能跟着你!”云多多性子直,江芙让她拒绝,她自不会嘴下留情。宋深舟像条丧家之犬,托着疲累的身子,又回了府,再没厚着脸皮来见。江芙素来清冷,不相干的东西,她向来漠然置之,宋深舟明白,只能画地为牢,独自神伤。

  不知何年何日,京都来了一道姑,开坛授法,据说她潜心修习,如今已踏入仙门。神颜清冷,行步如云,又爱着紫衣,当真似那九天玄女,游离人间。来听道的人起哄“诶...你觉不觉得,仙姑身边的金童玉女,跟她长得...挺像?”“胡说!仙姑乃九天玄女,净清洁纯,怎会有孩子!再说,又该是怎样的神君,才配得上仙姑...”藏于人后的宋深舟,笑得极为得意,死皮赖脸多年,才编了这么个清白身份,哄得江芙回京都。她确有这方面的天赋,身在红尘,心思却超脱物外,论起道法来,有模有样。(这里设定的是类似于正一派天师道,既可持斋修行,也可结婚生子)

  说到张雨然,江芙怎也不愿进府同她争风吃醋,便是许她正妻之位,也冷脸嗤之以鼻。因果难测,长女还不到两岁便意外夭折,张雨然伤心欲绝,宋深舟自也是心痛,让方氏分了半管家之权给她以示安慰。大户人家的侧室,本不该有此地位待遇,张雨然能得到这般好处,倒也平了些怨气。得知江芙在池州清修后,宋深舟官儿也不想做了,潦草写上一封辞呈,便兴冲冲赶去池州。他难得执着,每日到清音观中骚扰,以至于观主和其他修尼一见到宋深舟,便抄起手边工具,撵他出去。江芙不堪其扰,被迫搬到了山后独居,江楠早被宋深竹给强掳了回去,她只能自求多福。不搬倒好,这一搬,宋深舟便有了机会,仅半年,她的肚子就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临产之时,阵痛发作,江芙生平第一次骂了脏话,宋深舟也不避讳,就在床边守着。一儿一女,母子平安,宋深舟喜不自胜,当即写了封信对宋深竹炫耀,毕竟宋深竹苦想多年,可江楠连生三胎,都是男孩儿...

  宋深竹求了江树清多日,就差没负荆请罪,虽征得他谅解,却始终不愿透露江楠的消息。江媛心软,她有了孩子,自是明白为人父的重要,便偷偷卖了这人情。见到江楠时,她正哄着哭闹的孩子,急出了一身汗。“舒儿,这才五月天,阿浅就热出了痱子!可...他只穿了一件单衣,一件无袖小褂,怎...”“阿姐莫急,我这就下山请郎中来看看!”篱墙外,宋深竹皱眉,双拳紧握,转身下山去提了一郎中来。就算江楠已嫁做他人妇,有了孩子,他也不愿见她受苦。郎中叩门,江楠放下孩子,疑惑自语“嗯?还不到一个时辰,舒儿就找了郎中来?”开门,只郎中一人,他应是跑得急,满头大汗,直喘粗气。郎中走后,江楠给孩子擦了药,便想去熬些清火去热的菜粥。“咳咳....”灶台旁,男人捋着额前被烧焦的一撮头发,无奈摇头。自小就有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之后孤身一人在外,他也只会在空地架火。这灶台,他使不来,点燃干草,便一个劲儿往里添柴,浓烟滚滚,却只有三两火星。宋深竹着急,学府中厨娘的法子,对着灶孔猛吹气,火星越来越多,他吹得愈发卖力。‘呼——’,烈焰从灶孔中喷出,宋深竹被呛得不轻,锅灰扑了一脸,他伸手胡乱擦拭,却越抹越黑...

  “噗...”身后传来女子的娇音,宋深竹回头,冲她呆呆一笑。江楠努了努嘴“笨!起开,我来教你!”这两年,宋深竹的所作所为,江楠知道,既心疼又别扭。前世,宋深竹以命偿命,人已化作黄土,她自该放下;今生,虽未酿此惨祸,可心里,总有不适。梦醒时分,江楠总是后怕,若那晚,她没能叫停宋深竹,眼下,又该是何种光景?庸人自扰,再见到宋深竹时,她那满心的委屈就要溢出,确不该原谅,可幼子无辜。相互折磨了这久,江楠终不愿再固步自封,两世所求,不过是阖家平安,得一心人,白首偕老。如今机缘就摆在眼前,自己却畏手畏脚,再不抓住,便真留了诸多遗憾...

  在池州这两年,江楠曾见过沈筠讳一次,他正搂着有孕的吴氏在街上溜达。江楠笑着与他相背而过,前世今生,有无她,沈筠讳不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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