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在半路遇到了沈母,见其怒气冲冲,便问是何事,沈母恨铁不成钢“你这妮子...真是忒软弱了!筠讳分明是被那小妖精勾了魂去,你倒好,还帮他遮掩着!”江楠赔笑“母亲,姐姐确实身子不适,夫君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郎中说我这胎还未坐稳,等到了三个月,再说与夫君听也不迟。”沈母本也不想和儿子闹得不愉快,叹了口气“罢了,那韩氏病恹恹的,还是不见的好。干脆你就搬到我院里住吧,至于筠讳,就让他待在韩氏那儿吧,反正你有了身子也不便伺候,老婆子我也是见到他俩就烦!干脆也别见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你。”江楠有些感动,沈老夫人当真对她不错,眼下自己也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看着他长大成人,安享晚年就可。
由老夫人下令,江楠怀孕的消息被捂得严严实实,众人只道是老夫人疼惜这个不受宠的将军正妻,将她接了和自己住在一块。沈筠讳也很无奈,他早就想去见江楠了,可是每次欲走,韩氏就哭闹不止,这儿疼那儿痛。母亲也不准他见江楠,说是自己沾染了韩氏的病气,须得焚香沐浴净身十日,十日不见韩氏,她就闹得没了半条命,这不摆明为难他么?沈筠讳不禁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蓝蝶儿看得出来,这些日子,沈筠讳虽人在娘子这儿,心却早已不知飞去了哪儿。每每娘子想与他亲热,沈筠讳就以娘子身体不好为借口掩饰过去。娘子每日哭闹,沈筠讳甚至不愿再触碰她,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娘子会被他厌弃。沈筠讳不是不能和其他女人欢好,只是必须把心留在这儿!蓝蝶儿暗暗发誓:娘子的恩情无以为报,即使粉身碎骨,自己也一定会为她铲平道路。
为了能留住沈筠讳,韩氏每日故意倒掉汤药磋磨自己,她已不再年轻美貌,冒险怀孕又彻底掏空了身子,如今更是形容消瘦,状若枯骨。之前她还有力气与江楠争上一争,如今虚弱地连床都快下不了,蓝蝶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成日就盘算着怎么拔掉江楠这根刺。
每得空,蓝蝶儿就想方设法打听,江楠为何搬去与老夫人同住,多番确认,得知江楠可能是有了身孕。蓝蝶儿红了眼,要不是江楠这个妖妇两次三番地挑唆,娘子的孩儿本不会这么早就没的,郎中说娘子体虚,胎儿至多能保五个月左右,可多留一天,娘子得到的疼爱便会多一分...本就分了娘子的宠爱,如今又有了身孕,若生下嫡子,这将军府哪儿还有娘子说话的份儿!蓝蝶儿狠狠揪着衣角,磨牙切切,既如此,就用她孩儿的鲜血来祭奠,最好是连带着江楠这贱人一块儿去见了阎王!
城外某处,一女子当了她多年积攒的珠宝首饰,虽不贵重,但足够害人性命。来到药铺,女子与店家密谈半刻,买了一小颗名为“岁枯荣”的药丸。此药服下不出一刻钟就会口鼻流血不止,随后令人深度昏迷,脉搏微弱到几乎不可察,但三日后人就会苏醒,也没任何副作用,是有名的假死药,且一般的郎中也看不出端倪,只以为是中了某种奇毒。
回到府中,蓝蝶儿隐忍不发,韩氏也不知情,只是见她每日都额外关心江楠的饮食起居,心有疑惑,偶尔会问上两句,皆被蓝蝶儿应付过去。沈老夫人管得严,蓝蝶儿只能暗中窥伺,待有时机,定要让江楠永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