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年收到信,立即与宋深舟接了头。“舒儿...舒侧妃的意思,赵友恒会在十日后有所举动!”“十日后,最有可能是太后寿辰那日?”“太后寿辰,按照惯例,要去顺乾寺赏玩(顺乾寺,是太后与先皇初次相识定情之地),宫中无人坐镇,自是最佳时机!”“他既已确定十日,想必准备充足,定不是临时起意。如此紧要关头,他必事事小心,若想赢得轻松些,得先让他...自乱阵脚!”宋深舟挑眉“哦?若是打草惊蛇,他就此敛收锋芒,又该如何?”“引蛇出洞,继而瓮中捉鳖”......
江芙醒来,头仍昏沉的厉害,身上凉飕飕的,定睛一看,她只着了里衣和寝裤。云多多就坐在床边,饶有兴致把玩着手中的软鞭,如此情景,与那日被赵友恒玩弄一样。“我乃晏王侧妃,你竟敢如此放肆!”云多多甩了甩软鞭,娘子这副模样,真是...好欺负的很!外面有人盯着,她若不装得真实些,又怎能让她们放下戒心。“小小侧妃而已,殿下留你性命,已是恩赐!”想想话本子里的山匪,是如何调戏良家妇女来着?“娘子还是乖乖从了我!”软鞭尾尖自颈间划过,一路往下,奇痒难忍,江芙又羞又恨,怨泪涟涟。被一个阉人玷污,她还有何脸面活着,怕是到了佛前,菩萨都会嫌脏。贝齿紧咬,她不甘心,要死也是赵友恒死在前面!
听他的意思,赵友恒并没打算亲自动手“殿下将我,赐,赐给了你?”云多多撅了撅嘴“那是自然!”可惜在江芙看来,面貌丑陋的他此时万分可憎。看窗外,夏日天黑得晚,此刻约莫戌时一刻,江芙暗自松了口气,暂时还没性命之危。“你若肯放了我,我自会好好报答你...”“娘娘能给我什么好处?”江芙瞥眼示意“那妆台下,你可看到有一红木箱子,里头可全是好东西”云多多走近,打开箱子看了会儿,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娘子答应给她存的嫁妆么,这般轻易就送了人?(云多多内心很是崩溃,说好的爱呢?啪!快乐没了)
江芙本以为那人会见钱眼开,便取下头上的长簪,想趁机划破绑着手的绸布带。哪知那人扔下箱子,噌噌往这边走来。“呵,想逃跑,没门儿!”云多多脱了鞋子就往床上跳,还伸手去扒江芙的里衣“求你,不要,啊——!”门外的福果儿搓着手臂打了个哆嗦“殿下真是狠心,好歹也是个正经妃子,竟被...唉~”听着屋中江芙的惨叫,福果儿只觉阵阵恶心,赶紧跑去向赵友恒汇报实情...
江芙隐忍惯了,并不会大喊大叫,只默默流泪。云多多急出了汗,娘子这般矜持,怎取信门外之人?伸手在她上身胡乱摸索一通,好不容易找到了广渠所说的那几处痛穴,云多多默念‘娘子,得罪了!’指尖用力,江芙果然哭嚎起来,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哪受得住此等苦楚!“殿下!”福果儿扑进赵友恒怀中,嘤嘤道“殿下,奴听到侧妃娘娘,哭喊十分凄惨,实在于心不忍...”“哦?真是苦了你,来让本殿好好疼爱疼爱!”听着身下人儿的浪吟,此时赵友恒竟生出几分不舍,这些丫头到底是粗糙了些,可惜,若是她乖乖待着该多好,也不至于...
哭闹有小半个时辰,江芙嗓子都哑了,她恨得双眼通红,像只发怒的兔子。她不是大丈夫,也没有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可这厮着实过分,不知使得何种手法,江芙只觉被他戳过的地方,疼得钻心,饶是她再顽强,也忍不住痛呼出声。云多多收手,下床到屋外看了一圈,夜色渐浓,四周寂静,她拍了拍因剧烈‘运动’而涨红的小脸,长舒了口气,看来已糊弄过去。回到屋内,看着床上羞愤欲死的江芙,云多多扶额,若是之后娘子得知她的身份后,会不会想剥了她的皮?“嘘!乖一点,我放了你!”解开她手上的绸布带后,江芙赶紧用长簪自卫。时间紧迫,云多多也不便多说,又帮她解开脚上带子,熟练地从柜中翻出一套便衣,直接上手给江芙穿了起来。反差太大,江芙已忘记反抗,手中长簪被夺去,那人还贴心为她挽了个单髻。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便收拾妥帖,云多多拿出一颗药丸,低声说道“相信我,快吃下去!”见她犹豫不决,云多多故技重施,在江芙腰间掐了一把,吃痛张嘴,药丸囫囵吞了下去。没一会儿,江芙就昏了过去,云多多抬手试了试鼻息,微弱的难以察觉,广渠给的假死药还真是不错,效果立竿见影!
江芙不重,云多多扛得起,只是她得装做腿脚不便,一路拖拖拉拉,走了好长时间。途中碰到两个婢子,云多多面不改色,大方让她们查看。赵友恒的为人,府中上下皆知,虽说死得是舒侧妃,倒也算不得稀奇。那俩婢子捂着口鼻,面露厌色,直催促云多多将人处理得干净些,莫脏了殿下的眼。出了柴门,云多多拐进了一小暗巷,广渠正等候在此,将人扶上了马车。晏王府的轮廓渐渐隐匿在夜色中,良久,云多多确定没人跟上后,终将头伸回了马车里。“唉,那一箱宝物,实在可惜!”广渠扬了扬嘴角“可要为师帮你拿回来?”云多多不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可别又被人丢进湖中给喂了鱼!”广渠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笑着摇头,奋力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