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心里没有一点善意的人。
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对她有利,她便不顾后果。
无论是什么代价。
别人的感受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要生生,要死死。
世间一切与她无关。
别人说她是暴君,她认了。
这是事实。
江倾语长叹一口气,眨了眼睛,好好的活着,守好关海千秋基业,别让它毁在自己手里就好了。
“主,安排好了。”月诸敲了敲殿门,轻声对江倾语说道。
这一切或许应该结束了。
“好。”
整座城市堕入温柔的困意,月亮枕在枝头,开始睁开皎洁的眼睛,向大地挥散轻柔的光。
“月夏......”花乾可怜兮兮的扯着月夏的衣角。
“哎呀!花乾,你是不是脑子刚才被门夹了,放开我的衣服,这是我昨日定制的新亲啊。”月夏费力的推开花乾死命凑到她面前的头。
花乾反握住月夏的手。
“阿夏,你嫁给我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十年了。”
月夏愣了一下,神色不自然的开口,“所以呢?”
“虽然我现在不好看了,但是,你能接受的,对吧?”
“谢谢,本来也没有多好看。”
“你要记得,我爱你的。”
“嫁给我,好不好?”
在月夏的印象里,花乾的神情从来没有如此认真,他一向嚣张肆意又玩世不恭,平日里她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现在.......
“好啦好啦!”
“烦死你了。”月夏悄悄的红了耳朵,小声的嘟囔着。
“真的吗?”
花乾不敢置信的看着月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废话!”
“天都黑了,快点回去吧你。”月夏一脸的害羞,低着脑袋把花乾推出院门。
月夏背靠着门,双手捂着脸,像个熟透的苹果,脸上泛红滚烫。
他们两个自幼相识,如今月夏十八,花乾二十,谁先喜欢上的谁,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花乾从不遮掩他热情又真挚的爱意,对于月夏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以及疏远,他无动于衷。
只要月夏回头,花乾就会一直在她身后。
真的真的很喜欢。
无论是花乾,还是月夏。
次日,华盖阁,接风宴。
“诸位爱卿辛苦了,有何要求,朕尽力满足。”
江倾语坐在上位,难得的露出一点笑容。
“陛下。”
花乾悄咪咪的开口。
“臣斗胆,请求陛下赐婚。”花乾跪在过道上,伏首念道。
江倾语听到花乾的话之后,立马侧眸看了月夏一眼,发现月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江倾语轻笑一声,应道:“好。”
“和谁呀?”
“南平郡主,月夏。”
“南平,你可愿?”江倾语用指关节敲了敲膝,戏谑的看着月夏,笑意盈盈。
月夏害羞的点了点头。
“那便择日完婚。”
江倾语一甩广䄂,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两人终于可以修成正果,她也不用天天听花乾哭诉了。
“臣谢主隆恩!”
“啊,阿兄,你今天心情如何?”江倾语悄悄的跑到未央宫,从背后抱住江聆言,把头垫在他的肩上。
她言笑晏晏的感觉,放下了平时的冷淡与杀伐。
“唔,我每天都很开心啊。”
“阿语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江聆言拍了拍江倾语环在他腰间的手。
“是啊。”
江倾语笑了笑,蹭了蹭江聆言的头,“可以一直和阿兄待在一起,多好啊。”
阿兄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谁都不许抢走!
江倾语的眼神染上病态的依赖。
在江聆言回头的时候一扫而空,她眼里依然是坦然。
“哈。”江聆言轻笑一声。
黑暗中无声的纵容最为致命。
江倾语一声令下,所有反皇党都在一夜之间死于家中或者归途,暴君这顶帽子,结结实实的扣在江倾语的头上。
也因为这个,江聆言出现了意外。
“你想干什么?”
未央宫外,三方对峙。
兵部侍郎之女苗洁,挟持了江聆言,江倾语带着金吾卫,郁棠空领着禁卫军。
“你这个暴君!杀我父兄姊妹,我定要你也尝尝这和我一样的痛苦!”苗洁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刀割破了江聆言的皮肤。
她说的话江倾语一个字都不想听,因为她看见江聆言的眼神———那是解脱以及制止。
江聆言一心求死。
江倾语在那一瞬间杀死了自己的爱意,这是盔甲也是软肋,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拥有一点感情。
“好啊。”
江倾语语惊四座,郁棠空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倾语,怀疑是他聋了,苗洁也有几分错愕,这天下谁不知道江倾语护兄成性。
江聆言嘴角微不可见的露出笑意,他早该死了,活这么久他也累了。
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江倾语眉眼一凛,飞速从卫军背后抽出一只箭羽,掷向江聆言,正中心脏。
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点手软。
江聆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倒下的时候冲江倾语笑了一下。
“拿下她。她必须要为朕先兄陪葬,让她亲手为亲族行刑,最后充当军姬,懂吗?”
“是。”
一切,都结束了。
事情发生后的一个月,江倾语之后的统治,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残暴。
这个没有江聆言的世界,留不住她的温柔。
她爱江聆言,她更爱皇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