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子墨,这个刻入骨血的名字,早已成为宁宁身体里重要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流逝,宁宁试着将他深埋心底。
那日,春阳高照,宁宁一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朱雨轩,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拉开了她对往日的思绪。
“宁宁,吃糖葫芦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她顺手摘下一串糖葫芦,正欲离开。
“唉,姑娘给钱呀!”
给钱,怎么还要给钱?哦对了,以前都是墨师兄给钱,这些事情自己从来不管。可如今墨师兄在哪里呀?
宁宁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自己迷糊出门,竟忘了带钱。此时手中的糖葫芦已被自己咬下一颗,在口中如同嚼蜡。
“这些也够了吧?”一男子扔给小贩几枚铜钱。
宁宁望着眼前这位黑衣男子,二十有余,右手提着一把长剑,翻起的睫毛下有一双朝露般的大眼。清澈而又深沉的眼神,如东方意墨怎么一般。
墨师兄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我,来看我了。
小贩连连的应声斗没有挡住宁宁对往事的执着。在那一瞬间,多日的眼泪齐刷刷的聚在宁宁眼中。宁宁已是泪如泉涌,满脸泪点的凝视着眼前这位青年男子。
黑衣男子适才眼角的浅笑僵住,望着眼前这朵娇艳欲滴的鲜花。青年男子未经思索,用手轻轻去拭宁宁腮边的眼泪。宁宁没有扭头躲闪,口中轻轻喃道墨师兄。
“姑娘说什么?”这句话把宁宁带回了眼前。哦,他不是么墨师兄。
失望,疼痛,思念,再次袭击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以往不同的是,此时还有少女的羞涩。
一时羞涩难忍,宁宁脸颊微烫。黑衣男子被眼前的景色吸引,那微雨的梨花渐变成绽放的桃花,斐然嫣红。很快地宁宁将目光收回,颈部微转。
黑衣男子急忙将手收回,说道:“姑娘为何如此伤心?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未出阁女子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陌生男子,还泪花泛滥。唉,简直羞死了。
宁宁勉强略带微笑的说:“不是你的错,是……”
宁宁没有再说下去,抬头看见黑衣男子轻抬双眼望着她。那明亮注视的眼神,让她双颊再次殷红。黑衣男子看到这是一张绝佳的脸,丹凤眼里住着一汪清泉,那长长的睫毛好像仙人手中的团扇一般。
“公子刚才是我认错人,着实不妥还请公子见谅,银两改日奉还。”宁宁见对方盯着自己,赶紧答谢道。
“宁宁,原来你在这里。半天见不到你人影,姐姐就让我出来找你了。这位是……”暖朱一路小跑过来说。看见黑衣男子一时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叫沈傲,是名侍卫。”
沈傲冲他俩笑了笑说道。同时也在心里暗喜,原来她叫宁宁。和乐安宁一世,好温暖的名字呀!可是她又经历了什么如此伤心的哭泣?
暖朱把宁宁拉往一边,用胳膊碰了碰宁宁说道:“沈傲如此俊郎,懂得体贴人,你眼光不错啊!”
“别瞎说,我们刚认识的。”宁宁急了,赶紧解释说。
“刚认识也没事,这不就请你吃糖葫芦了。你不用说什么,我自然懂的。”宁宁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不知该如何解释。
暖朱很快的拉着宁宁的手走过来,对沈傲说:“沈傲是吧,我们住在北华门的朱雨轩学堂里。有空可以来学堂里坐坐。”
暖朱平时热情口快,宁宁早已习惯。可今日又邀请沈傲去竹雨轩,莫不是想做月老牵红线。宁宁气的瞪了她一眼,向远处跑去。
“好的,有空我一定去贵学堂叨唠。”沈傲对着暖朱浅笑道,目光早已转向远走的宁宁。
那一些飘逸的黄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迷人。
婷婷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就是这般光景吧!
沈傲就这样一直望着望着,直到背影模糊。
回到竹雨轩,暖朱将街上看到的情景添枝加叶地告诉了宴小雅。暖朱那痴迷的眼神都让人怀疑她恋上了沈傲。
“玉树临风,高大威武,仗义执言的淑质英才。我可是把我知道的所有雅词都用上了觉得也不够形容他的卓越品貌。关键是人还温柔体贴,懂得照顾人。宁宁伤心时,人家会悄悄地给宁宁擦泪。”
暖朱看到这里看到宁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小雅,不要听她乱讲。不是这样的……”宁宁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用手轻轻捶打着嘻嘻发笑的暖朱。
宴小雅拉开二人说道:“宁宁,真如暖朱所言,倒不失为一择婿良人。”
“连你也取笑我。我只是认错人罢了。以为……”
“宁宁,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你何不看看别人。”
宴小雅也衷心的希望宁宁另觅佳婿。暖朱在旁边应声道佳婿在侧,可要抓紧点呀!
“只见了一次,只知道他是个侍卫,对他万全不了解。怎么就说这么远。”宁宁真急了,声似厌烦地说。
“人家可是告诉你名字啦!沈傲,多么个性的名字啊!”暖朱睁大了双眼轻笑道。
“沈傲”宴小雅的声音明显高了许多。宴小雅如此惊讶,宁宁和暖朱很是不解。二人同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学堂里还有事,我去处理一下。”宴小雅急匆匆地走了,暖朱紧追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