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瑾冷着脸，没有呵斥，也没有应声。

　　长久的没有回应，姒九梦僵着身子一点也不敢动，生怕再惹怒了他。

　　“咳……”

　　傍晚起了些风，姒九梦身上有汗，吹着有些凉意，她忍不住咳了一声，却又极力克制了。

　　怀里人的动作哪逃得过司空瑾的眼睛，他微微阖了阖眸，把怒火压下去。

　　一时间，脸上更显得冰冷。

　　司空瑾让侍女服侍姒九梦泡个热水澡，然后换了件干净衣裳，又亲自去厨房拿了些膳食来。

　　转了一圈回来，刚好卡在姒九梦沐浴好出来，侍女在给她擦湿头发。

　　他走过去，用内力帮她把头发烘干，又拿药膏给她的脸上，膝盖涂上，让侍女去叫大夫进来。

　　大夫进来把脉，说是不严重，喝副退烧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送走了大夫，司空瑾才把食盒打开，“过来吃饭。”

　　食盒里全是清一色的素菜，只有少许荤腥，姒九梦下意识皱了皱眉。

　　但此刻她是不敢造次，只是局促地拿了碗筷，扒饭。

　　“坐着吃。”

　　在司空瑾的注视下，姒九梦一碗饭吃的战战兢兢。

　　好不容易吃完了，司空瑾却见那素菜几乎没怎么动，他看了一眼姒九梦，到底没有发作。

　　“等会儿把药喝了，早点休息。”

　　姒九梦点点头，“嗯。”

　　看着男人的背影，她又忍不住喊了一声，“小……”

　　声音到底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侍女就端来了药。

　　姒九梦闻着那弥漫的苦味，嘴里都觉得泛恶心，她压了压反胃的感觉，“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

　　看着侍女退下，姒九梦端起药碗，倒进了一边的盆栽里。

　　“你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含怒的声音吓了姒九梦一大跳，手里一松，瓷碗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碎了。

　　司空瑾本是打算先去户部一趟起，晚了就没人了，但想着明天，到底还是打算先来看一下她，没想到就看到这样一幕。

　　真是好大的惊喜！

　　“第几次了？”司空瑾走近，看着那即将枯死的盆栽，泥土里满是药味。

　　他语气冷然，听不出喜怒，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姒九梦眼光闪躲，颤抖着说：“就这一、一次。”

　　话一落，姒九梦只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更加冷冽，而对方语气更冷地重复问：“第几次了？”

　　姒九梦哪还敢隐瞒，她轻咬着唇，“第五次了……”

　　“很好！”

　　“真是好样的！撒谎，倒药，姒九梦，我是太纵着你了吗？！”

　　男人语气裹挟着的怒意，如狂风暴雨般砸出，压得人喘不过气。

　　姒九梦的头越埋越低，“对不起，我……”

　　“你自己的身体到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一场病，半年了，到现在都没好全，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姒九梦低声啜泣着，哪敢再接话。

　　但这样的沉默，无疑是火上浇油。

　　“现在是问话也不知道答了吗？！”

　　“问话不答，我以前怎么说的？”

　　“一次掌嘴……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