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昂脸色铁青,和二皇子交恶,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路瑶瑶要是离开,说不定还有机可趁……
于是,慕子昂假装勉为其难的答应。
“表姐夫……不要赶瑶瑶走。”
“把她带走!!”慕子昂做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气势。
听到外面的动静,慕如画扶着虚弱的身体出来,李云瑞立马过来扶着。
“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话里多少有苛责的意思。
慕如画真正的心头之患还没有解决,赶走路瑶瑶和柳娴只是表面,真正的大敌是柳氏。
“表姨刚来京中没几天,身上怎么会携带那种东西?必定是有人教唆她。”
慕子昂一听,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连忙对慕如画说:“没错!瑶瑶那么单纯,肯定有人陷害。”
“这几日,表姨倒是和姨娘走得近。”
柳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事情要是曝光,她连慕家的大门都别想进!
“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一来我不可能私藏那种东西,而且坊间一些不正规的药局有买,你焉知不是路瑶瑶自己跑出去买?那几日,路瑶瑶经常外出,你不是不知道。”
柳氏说得头头是道,委屈得抹泪。
慕子昂看不下去,“如画啊,你误会你姨娘了!她不可能教瑶瑶做这种事。”
“姨娘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慕如画一番话,像油炸开了锅。柳氏身份低微,未婚先孕,当初慕子昂贪恋美色,才把柳氏娶进门做妾。
柳氏表情难堪,手里卷着帕子开始哭诉。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兢兢业业,操碎了心……”
慕如画看好戏般地看着。兢兢业业的害人吧?
她爹年纪不大,却是个老糊涂,柳氏这种妖精在家里祸害这么久,不赶走也不作为。
慕如画真怕哪一天回来,这个家的主母换成了柳氏。
“好了如画,你姨娘不可能这么做的。今天让二皇子见笑了!”
李云瑞表情淡淡,“这件事,我也会跟着调查下去,若不能给如画一个满意的答复,慕大人,我看你们这慕家,气数是到头了。”
众人心里七上八下。
“如画,府里乱糟糟的,不如跟我起回去吧。”
“不行。”
慕如画心情烦躁,看见李云瑞时就更烦躁。
“别跟在我后面了。”
慕如画一回头,撞进李云瑞怀里,更气了。
“不能一举把柳氏赶走,我永远放心不下。”柳氏就像那墙头草,今天拔了,明天又长。
“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先顾着自己行不行?”
慕如画瞪了李云瑞一眼:“你管那么多?”
李云瑞时常记起大夫说的话。这怀孕之人的情绪一般都很不稳定,时而温顺时而暴躁,还需要亲人多多体谅……
于是,李云瑞放缓了语气。
“如画,我担心你的身子。不然,我何必天天跑来这边。”
“你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吧?”
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
慕如画没好气:“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耍小性子的时候,挺可爱。”
慕如画掐着自己的人中,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李云瑞该不会以为她在开玩笑吧?
不一会,程氏带着香梨一块回来。
“大暑天的怎么都站外边,快进去坐。”程氏手里还端着冰镇绿豆汤,这冰块难得,非富即贵的人家才有渠道获得,程氏花大价钱买来,为了给他们二人解暑用。
程氏像个没事人,招呼李云瑞:“二皇子啊,大热天的,以后你傍晚来,凉快些。”
“傍晚余热未散,还是别来的好。”
“你这丫头!二皇子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反倒说起这些胡话。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没你这么没良心的。”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他们夫妻之间和不和睦,而是彻底让柳氏倒台。
“娘,刚才你为什么不跟父亲说?你之前受伤,被陷害,都有柳氏插手的痕迹。”慕如画一边喝着绿豆汤,一边感慨母亲的手艺天下第一。这方圆百里做糖水最好吃的,非母亲莫属。
只是回到二皇子府里,就没这口服了。
慕如画想着有淡淡的伤感。
“你父亲那个人……”程氏欲言又止,“你也知道的。我说十句,抵不过柳氏一句。”
亏在程氏不会示弱,用眼泪骗男人,没柳姨娘的好本事。
慕如画托着腮帮子,搅动碗里的糖水,“你就是一切都太顾着爹!他今天一直维护柳氏,对你的话完全无视。”
“好了!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别无他求。”
吃过绿豆汤后,外面烈日炎炎,光是在太阳底下晒几秒钟,便感觉浑身火烧,要融化似的。
李云瑞因此没有走,陪着慕如画午睡了一会。
陈亭转身回来。
“事情都处理妥了,如殿下所料,路瑶瑶被赶出去后,慕子昂派人暗中跟着,在外面安置了房屋。”
李云瑞抿了口茶,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人低,低声道:“看来慕子昂贼心不死。”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好色。”
“那个柳娴呢?”
“跟着路瑶瑶一同安置了呗。慕子昂还真舍得花钱金屋藏娇啊,买了座小院给她们娘俩住。殿下,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李云瑞眯了眯眸子,“她们母女的事暂时不用管。陈亭,去调查黑市一些药局,看看他们有无售卖男女合欢用的催情散。”
这一闭眼,慕如画睡到了傍晚,发现李云瑞还没走。
“不早了,二皇子留下来用晚膳吧。”
“好。”李云瑞微微一笑。
程氏看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那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有。”
慕如画揉着酸痛的肩膀坐起来,有点睡不醒的样子。
“我娘对你是真好,每天变着法给你做好吃的。嘶,肩膀好酸。”
李云瑞立即过来给慕如画揉肩捶背,力度刚刚好。
“你娘是希望我们和好。”
“不可能。”慕如画斩钉截铁的回答,看起来没有转圜的余地,“从我做了妾室那一刻起,这件事就注定没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