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冤枉。”
慕如画靠着椅背，路瑶瑶的脸皮实属是厚，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坦然自若的表演。
柳氏也是一脸难看，神色不愉快。
“瑶瑶快起来，地面冷，万一把你膝盖跪坏就不好了。”
慕子昂刚有动作，瞥见守卫们出鞘的佩刀，立马老实不少，只能看着路瑶瑶跪在中央。
“殿下，你看你是不是冤枉好人了……瑶瑶怎么可能去买凶杀人。”慕子昂上前，态度温和不少。
只有在路瑶瑶面前这么做，才能表现出非凡的男子气概。慕子昂还能自我感动，以为自己是路瑶瑶的救世主。
其实就是个工具。
路瑶瑶很会抓住人心，特别是男人的心，眼泪掉得跟断线珍珠一样，央求着慕子昂：“表姐夫你不要再说了，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
果然，果然会演。
慕如画都怕路瑶瑶心里太过得意，嘴边绷不住笑容。抿了口茶，慕如画继续看戏。
“你说话啊，瑶瑶是你侄女，你忍心她被冤枉吗？”慕子昂拉扯柳氏的手，柳氏刻意说：“二皇子是什么人？如果没有证据，会指认瑶瑶吗？”
孰轻孰重，柳氏还是拎得清的。万一哪天路瑶瑶真的嫁进来，府里一定不得安宁，柳氏本来就不太受宠了，眼看要落得跟失宠一样的下场，更加不能让路瑶瑶混进来争宠。
慕子昂狠狠叹了口气，冷眼愤恨地看着柳氏，“瑶瑶那么信你，依赖你，你呢！居然这么对她。”
这是在干嘛。
对簿公堂？
路瑶瑶眸光紧巴巴地看着慕子昂，哭泣之余还不忘给自己洗白：“我被赶走以后，就一直在外面住着，瑶瑶也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个你怎么解释。”
全场目光定格在李云瑞手里的东西。
黑市天字楼是出了名的杀手窝，普通百姓不敢轻易招惹，此组织也为朝廷办事，亦正亦邪。
路瑶瑶一慌，跌跪在地上。
“我不知道殿下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云瑞冷眼看她：“那这些个东西呢。”
“哗啦”一声，玉佩、折扇，蜀珠，扳指，撞进一个木匣子里扔到了地上，路瑶瑶吓得往后跌了跌。
“这不是老爷遗失的东西吗？”程氏在其中看见那个不起眼的想防蚊香包，是她亲手绣的没错了。
李云瑞起身，笑了笑，声音笃定。
“岳母，这些都是我在市井中典当铺寻来的。”
当日李云瑞碰巧有听到程氏跟慕子昂的谈话，留了个心眼，让人字各种典当铺里找。
没想到真的有发现。
怪就怪路瑶瑶的手段还太过稚嫩，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当天你们母女俩把所有东西都当出去，虽然分了批次，但你们急需用钱，不知道避开风口浪尖。”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况且那些典当铺里，还有二皇子府里的产业，李云瑞只需要过去一问便知来当东西的客人长相。
一胖一瘦，身高差不多，穿着普通，样貌中带着些许刻薄。
柳娴脸色变了又变，那张大饼脸立即糅杂出哭色。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可能去买凶杀人，还是杀二皇子的侧妃，我们不要命了吗？”
程氏一阵冷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费尽心思想进二皇子的门，只可惜，你们还不配。”在触及到慕如画的问题上，程氏态度强硬，她可是府里正儿八经的正室主子，自然有权利发落这两个狼心狗肺的远方亲戚。
“把她们绑起来，送去见官。”
“等会。”
柳氏突然开口，变得好声好气起来，“这样对咱们慕府名声不好，要是传出去，对老爷的仕途也不好。”
这叫理由吗？
程氏脸色彻底冷下来，完全不见平日那温良的态度，带着不容拒绝的严厉：“如果不能把她们绳之以法，那如画受到的伤害怎么算？要是如画肚子里的孩子出事，谁担当得起，你吗？”
柳氏亦是没想到程氏的态度会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让她有点不习惯！路瑶瑶的事跟她难辞其咎……可怎么办。
“别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能影响我什么呢？”慕子昂很自信，完全没有一点关心慕如画，反而担心一个外姓亲戚。
谁都知道慕子昂的虚伪。
程氏精力有限，但在这件事上没有让步。
“老爷如果执意这么做，只会害了她们。”
“程氏！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现在跟我作对？”
大厅里吵闹嘈杂。
慕如画突然一个箭步上去，挡住慕子昂那一掌，连连撞在了桌子上。
这下，李云瑞怒了，直接踢开慕子昂。
“好好说话，动什么手？”
慕子昂也是气急攻心，没想到会失手打到慕如画。
“为了个女人，你这么对你自己的妻女，”慕如画被扶着，冷笑：“表姨真是厉害，不知道给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三番五次的跟家里闹翻脸。”
路瑶瑶脸色一阵铁青一阵白。
饶是被这么侮辱，谁受得了？路瑶瑶开始抽噎着，哭得伤心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慕如画感觉腰肢很酸，特别被桌角撞那一下，骨头好像都要错位。
“我来解决。”
“快点的。”慕如画已经看烦了，不想再看见这母女两。
李云瑞打了个手势，柳娴母女再次被抓起。
“证据确凿，谋害皇妃，伤天害理，不可饶恕。带走！”
路瑶瑶哭着嚷着，脸上的妆都花了。柳娴被好几个守卫同时拽走的，倒在地上不肯罢休，指甲都快把地缝扣懒懒。
慕子昂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少女被带走，满眼的愤怒。
“今日事情都查明，你们也好放下心。”李云瑞既这么说，谁都不敢反驳，只是，看着慕如画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敬畏。
程氏表示感谢，不禁感慨，还好当初让如画嫁给了李云瑞。若是嫁给像慕子昂这样的人，必定受苦众生。
“你打算怎么发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