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妙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她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爹娘牵着她上街买花灯,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爹!娘!”
司寇妙玉惊醒,大雪的天,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细汗
边上坐着的是……谢槿年……
“师兄……”
谢槿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司寇氏一天之内惨遭灭亡,说不定下一个就会是她司寇妙玉,谢槿年面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他没权没势,没法为她彻查这件事,所有的安慰都化作一句“节哀……”
司寇妙玉晃了晃脑袋,她跌跌撞撞走到院中,连披风都顾不得穿,只看见管家几个人在抬棺椁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管家惊讶的看着司寇妙玉,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了,方才看她晕厥眼角还都是眼泪,惹得他一个老头子都心疼不已
“老爷夫人横死,外面流言纷纷,其他家族元老不让入族谱,只能悄悄的火化了……”
陈阿爷为难的说道,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什么?!我阿爹阿娘是冤死的!怎么能草草火化了!”
几个家丁为难的互相看了看,又放下棺椁,陈阿爷走到司寇妙玉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
“小姐……不,如今您已经是少族长了,您得发话啊,您虽是女子,好歹也是跟着司寇姓的,司寇氏剩您一个了,我们都听您的”
说罢几个家丁和管家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一幕看的司寇妙玉不知所措,虽其他家族也有女子接管族长一职,可要不就是与其他家族联姻,要么就是在商道,经道方面把熟的,说难听点她一个黄毛丫头还没嫁人,怎么做族长啊
“我……”
陈阿爷看司寇妙玉支支吾吾
“少族长!拿主意吧!”
司寇妙玉心一横让他们将自己爹娘抬走了,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谁也没有了……不知道司寇氏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她自己,想到这里她反而没什么好害怕的,她死了也好,能与爹娘阿兄早日团聚,世上留她一人最难受
司寇妙玉走到司寇太微的书房,想收好阿爹的遗物却在墨宝盒里发现一张遗嘱,原来阿爹早在两年前立好遗嘱了,遗嘱上写着“若吾死去,司寇氏族长之位传与我儿,执长鸣哨者即族长者”
司寇妙玉看着父亲的遗嘱,父亲应该是想等一年期满回来后将长鸣哨交给兄长吧……只是没想到天灾人祸……
她从怀里掏出之前父亲给她的哨子,她紧紧的握在手里,此刻所有令她恐惧的她都不再害怕
到底是谁!是谁要亡司寇氏!
司寇妙玉转身,她眼里不再有以前的天真活泼,此时她眼里多了一分要替爹娘申冤的坚定与信念,不知何时她的心思也多了几分狠心,她知道,爹娘已逝,如果继续当鱼肉任人宰割,司寇氏必定彻底灭亡!
小衿推开书房的木门,担心的问道“小姐……,老爷夫人已经逝去,如今只有你……”
还未等小衿说完司寇妙玉便晃过神一般回头,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着实吓了小衿一跳,她快步走到小衿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对
“小衿,是有人看我们司寇氏不爽才要灭我们一族,兄长也不会无故就在这个时候战死,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们必得报仇!”
“小衿都听小姐的”
小衿看着司寇妙玉的眼神无奈又带有坚定,拿法外狂徒无法,却又想替父母报仇,那种感觉没人能体会
“我要报仇!嫁给纪缘,就是最好的办法”
小衿听到司寇妙玉说的话时大吃一惊,她知道司寇妙玉是喜欢谢槿年的,如今却要为了报仇生生与有情人分开,这才是最难受的
“小姐……您不是喜欢谢太医吗”
提到谢槿年司寇妙玉的眼泪又忍不住滑落,如果谢槿年不对她那样百般照顾她也不会心动,也不会所觉有亏欠,可敢动司寇氏族长的人背后一定有绝对势力,光靠她这样一个落魄的家族小姐根本无力还手
“我得嫁给纪缘”
司寇妙玉无闭上眼说的这一句我得嫁给纪缘是多么无奈,是啊,靠谢槿年又能帮她什么呢,如果真有人有心要灭司寇氏一族她又哪能独活
眼泪大颗大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嫁给纪缘,求他为司寇氏一族申冤,只有这个办法了
小衿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