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缘去往边疆已有半月了,竟一封家书也没寄回,这让司寇妙玉担心的很
“啧,师哥,你说阿缘怎么一封家书都没寄回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司寇妙玉边挑药边皱着眉头说,她望着外面下的鹅毛大雪,边疆肯定更冷,也不知道两幅护膝够不够用
谢槿年看着司寇妙玉一脸担心不免有些吃醋,此时他心里有个黑暗的想法,他倒是希望纪缘战死沙场,如此还免了争抢,就算心里这样想但面上还是要宽慰司寇妙玉
“许是战事忙,没来得及回吧”
他假装不在意,可看着心爱的人挂念别的女人他难受的要炸了,他怎么就这么容不下纪缘,凭什么他努力了这么久都不如人家一出生就有的
“司寇小姐!司寇小姐!您的家书!”
门外小太监来报
司寇妙玉以为是纪缘的,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司寇妙玉接过信件阅读起来
“司寇氏亡!”
短短四个字司寇妙玉看完后脑袋“嗡”一下,顿时瘫坐在地上,谢槿年抢过信纸一看瞪大了眼睛
“阿玉,许是谁开的玩笑”说罢想要扶起司寇妙玉安慰她
司寇妙玉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是谁要开这样的玩笑!”她颤抖着声音说,她极力劝说自己这只是谁开的玩笑,可她脑子总控制不住的往坏处想
司寇妙玉又拿起信件看寄来的地方确是东街,只是没写寄信人
她慌慌张张拿着信件站起身,外面飘着雪她脑袋上却冒着冷汗,一次站起来还差点没站稳多亏谢槿年扶着,不然怕是整个人要往后倒
她边跑边哭,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掉,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泪不停的掉……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如果是个玩笑她一定要那个开玩笑的人好看,可纪缘走了,谁又会和她开这样幼稚的玩笑呢。刚才信上那四个字她看一眼就心寒
另一边的谢槿年努力看着信件上的字迹,只觉得有些眼熟,可有说不出到底是谁的,他拿起以往宫里各个主子奴才给他的药方对比起来,可翻看许久也没对比出个所以然
司寇妙玉回纪府告诉了小衿这个消息,小衿听到时双腿一抖,因为她在两天前也收到一封差不多的信,信上写着“两日后,东街再无司寇氏”她以为是谁开玩笑就没放心上,也没告诉司寇妙玉,她把这事告诉司寇妙玉后司寇妙玉当场吓得说不出话,要出大事了……
她叫了辆马车,让纪府的家丁通知了谢槿年和陶亦铭就独自回东街了,一路上她在心里默念希望只是谁开的一个幼稚玩笑,等她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一定好好教训他,对,好好教训他
坐在马车上的司寇妙玉抱着汤婆子可手却怎么也捂不热,她看着马车外风景,这一别东街十一个月,好像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了东街司寇氏大府邸前
司寇妙玉不顾小衿要扶她一下跳下马车,崴了脚可她已经不顾了,她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府邸面前,最前面有十几个面熟的人跪在地上哭,好像是府里的几个家丁……
司寇妙玉跌跌撞撞穿过人群,一看前面的十几个家丁,果真都是在爹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人
那十几人跪在地上哭的不顾形象,其中带头的管家陈阿爷看到司寇妙玉回来连忙上前去跪在她面前大哭“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司寇氏亡了……亡了啊……”
司寇妙玉说不出话。人到最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刚才不想哭却满脸眼泪,现在想哭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司寇妙玉走过去看到一张纸被短刀刺钉在府门上,纸上写着“司寇氏罪恶滔天,今有上天惩治恶人,司寇氏该亡!!!”
不明所以的群众指指点点,有人说司寇氏遭了天谴,被雷都劈死了;有人说司寇氏惨遭仇家报复,一夜间家族全灭;还有人说司寇氏一家自觉上对不起天子,良心发现,以死谢罪了。
总之各有各的说法,央央不断
司寇妙玉听了一会儿转过身用颤抖的声音大喊道:“各位请回吧!司寇氏还有家事要料理!”
司寇氏从无做过对不住上天的事,怎会遭天谴!司寇氏待东街人民如亲子,怎会有仇家!司寇氏对不起任何人,唯独没有对不起天子!更不会以死谢罪!
只见众人不听,越发大胆的指指点点,司寇妙玉再也忍不住了,朝着众人嘶吼道“尔等若不怕被我爹娘的冤魂抓了去,请自便”
这句话说罢众人才撇了撇嘴散去,人不怕人,但是人怕鬼,谁不怕鬼,做了亏心事就怕鬼
司寇妙玉见众人散去才敢推开自家的府门,只见大院里摆着两樽棺椁,里面躺着的正是司寇太微与江氏,司寇妙玉见二人脸色惨白,从前活生生的两个人,如今已经不能说话了……她跪在棺椁前,用手抚摸着,就仿佛爹娘还牵着她的手一样,不知不觉温热的泪水又从她脸颊滑落……
一旁的管家抹着眼泪道“小姐……您节哀,老爷夫人走了,您应该学会长大了才是……”
司寇妙玉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她心中愤恨,到底是谁对司寇氏下的毒手,她定要为爹娘沉冤!
陈阿爷正要扶着司寇妙玉站起,只听门外一个家丁拿着信件颤颤巍巍的朝她走来
“小姐,出事了!大少爷他……他……”
“阿兄怎么了!……”
小厮吓得不敢说话
“大少爷他战死疆场了……”
司寇妙玉刚听完整个人昏厥了过去,就倒在棺椁边
只听到耳边谁在喊她“阿玉……阿玉……”
是阿缘的声音吗,还是谢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