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想好了退路
“这事儿都传到天凌那儿了,你却当作这事儿不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似的。”
“我知道你气愤凤远宴偏心所以下定决心要给他难堪。”
“可你既然做到了就不该再逼他一步,你还在府上呢!”
佟宛春不知谢云意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突然和凤远宴撕破了脸。
捅破了那层一直不愿捅破的窗户纸。
“他不仁,我不义。”
谢云意冷笑一声,浅浅一笑。
轻拍佟宛春的手让其放心。
“我给了他空子,故意激了他。”
“但愿他能做些让我满意的举措来。”
谢云意站起身,朝着屋外伸了个懒腰。
和煦的阳光打在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
“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佟宛春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谢云意了。
自凤远宴和林慕潇的事情被她知晓后,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性情大变。
变得不像从前的她了。
【当然是想要让凤远宴自己露出马脚啦!】
【凤远宴马上就要对大哥动手了,哎,可怜我的大哥。】
谢云意微微动容,强扯出一抹笑容
“他们坏!”
凤倾梧越想越气愤,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下一巴掌。
凭什么好人不长命?
她是生气着,反倒把佟宛春逗笑了。
两条细黑的眉毛此刻撇成八字,甚是滑稽。
在佟宛春看来,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可看事情似乎比旁人都通透。
“你希望他们做什么?”
佟宛春看着谢云意,她松快了许多。
走向了焚香炉。
“杀心。”
“我要他起杀心。”
谢云意步步紧逼,用自己的性命做这棋盘上的棋子。
她若无其事地添香,可佟宛春和凤北昭却惊地直了身子。
惊恐地看向她。
她却淡然地添着香。
“你要,做什么?”
佟宛春看着她,目光染上了一层担忧。
凤北昭更是害怕地撇下了手里的零嘴,慌乱地套上了鞋。
跌跌撞撞地朝谢云意走来。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做什么?”
“你,你不能做傻事啊!”
凤北昭扯着谢云意的衣袖,小嘴一撇。差点儿就要哭出声来。
“不会的,我会好好的。”
谢云意摸摸凤北昭的脑袋,转身看向佟宛春。
“但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宛春,我请你替我护好我的孩子。”
“你自己的孩子自己护,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佟宛春难得地怒了,将怀中的凤倾梧塞进了谢云意的怀里。
她嘴硬心软,谢云意知道。
若是真有那一日,他们一定会使尽浑身解数去保护对方留下的血脉。
可他们宁愿相信没有这一天。
佟宛春坐了许久,直到宫中快要下钥才乘着马车赶回。
凤北昭一直郁郁寡欢。
他才到谢云意的意思,她想用死来换他们离开这个血窟吗?
“娘。”
待谢云意替他梳洗时,凤北昭终于鼓足了勇气。
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专心的谢云意询问。
“你是何打算?”
闻言,谢云意捧水的手顿了顿。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替他洗手。
“你问这些做什么?”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凤倾梧吧唧吧唧嘴,擦了擦嘴边流下的哈喇子。
一阵困意袭来。
【自然是要用命来填了。】
接着,边嘟囔着凤北昭听不清的话,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凤北昭低下头去,更加用力地咬着唇瓣抑制着自己的哭声。
却又掩藏不住啜泣。
谢云意瞧出他的一行,擦净了手揉揉他的小脑袋。
“娘不会到那一日。”
“只是,为了离开这里,必须如此。”
“北昭,你已经长大了,娘还没跟你说过这些东西。”
“你大哥不在家,今日娘跟你说说,只是你不能说出去。”
凤北昭连连点头,往身旁挪了一个身位。
谢云意长叹一声,扶着双腿缓慢坐下。
这个简单的动作好似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我与你父亲成婚十几年,这十几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
“我知道。”
凤北昭的眼神坚定地看着谢云意。
谢云意侧目而视,觉得凤北昭仿佛一瞬间成长了。
“他,对你不好。”
“他骗你,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姨娘,却还骗你对你深爱。”
谢云意将凤北昭搂进怀中,轻轻拍着他。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只是到最后都被谎言消磨殆尽。
当谎言一个个被揭开,留给谢云意的只有满心的伤疤。
“这些娘都无所谓。”
“只是,他瞧着对你们并不上心。”
“我害怕的是你们在这侯府会没了性命。”
“娘当初真不该瞎了眼选他来嫁,你们也就不会摊上这么一个父亲。”
一个连亲生孩子都毒害的父亲。
一个将孩子当作垫脚石的父亲,连畜生都不如!
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谢云意的手渐渐握紧,手背青筋暴起。
“若是没有我们,或许你可以尽快离开。”
“不会这么有顾虑。”
谢云意因他的懂事而感动。却更觉心酸。
“没有你们,这日子就没有盼头了。”
谢云意拍拍他,擦去了眼泪,随后红着眼眶扶着凤北昭躺下。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学堂呢。”
“你放心,娘会护好自己的。”
“一定会与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谢云意哄着凤北昭,他渐渐稳下了心情,在她的儿歌声中合上了眼。
谢云意出了屋,锦云便迎了上来。
“那边什么动静?”
谢云意沉着一张脸,没了刚刚的感伤。
“听说辰妃娘娘来了之后,瑶儿出了一趟府。”
“去哪儿了?”
谢云意看着她低声问道。
“带了一大袋的东西去当铺,奴婢在她离开后进去瞧过一眼。”
“都是咱们嫁妆箱子里的。”
“他们想把这事儿栽在外头。”
“可为何?”
锦云不明白,已经被抓了个正着又为何要这么做?
谢云意拍拍她的脑袋,她该机灵的时候却又有些糊涂。
“因为没有证据,哪怕我去官府报官,也没有办法定他们的罪。”
“他们可以把这个事情全赖在下人身上,至少,没有过他们的手。”
谢云意不屑一笑。
他们连后路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