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出了院子,发现雨终于停了,但是还是有凉丝丝的感觉。央歌搂紧披风,才觉得有点暖意。似乎是察觉央歌的不适,两位丫鬟往央歌身边又挨近些。有了两位丫鬟左右护法,央歌才觉得心安些。
说到底,与央歌有血脉相连的,只剩下端王府的端王和侯府的父亲,以及弟弟们。外祖父端王一生有三位端王妃。第一任端王妃还没来得及留下子嗣,就死于意外。第二任端王妃是央歌的亲外祖母,也是体弱多病的主。生下一个女儿后,不久便病死了。第三任端王妃便是如今的端王妃,育有五子二女。端王府人丁兴旺,除了嫡子嫡女外,还有很多庶女。林媛只是其中一个。为了得到端王府的助力,林媛不得不依附端王妃。
想到这,央歌不得不觉得心寒。外祖父和父亲身为男子,不理后宅事宜。端王妃和侯府夫人与自己一点血脉关系都没有。在世间走了一趟,才发现自己是孤苦伶仃的。
老天爷让她重生在十五岁这年,究竟是为何呢?是可怜她无依无靠,还是可怜她无可奈何?
“小姐,姜汤熬好了,给您盛一碗可好?”宋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央歌的思绪。此时,她才惊觉,原来已走到自己的院子里了。
央歌点了点头,“麻烦嬷嬷了。”又嘱咐身边的两个丫鬟去小厨房喝点姜汤,去去寒。
回到屋子,解下披风,央歌轻舒了一口气。待她坐到榻上,宋嬷嬷刚好送姜汤过来。
“嬷嬷,您跟我已有十五年了。您接下来有何打算?”上辈子在央歌出嫁后,宋嬷嬷因为犯了事,被端王妃发卖了。
“小姐,老奴这辈子跟定您了。小姐未出世前,我就在夫人跟前发过誓,这辈子只忠于小姐一人。”宋嬷嬷边说边抹着眼泪。“小姐啊,您有所不知,老奴的命是夫人救下的。当年,没有夫人,老奴早死了。夫人的恩情,老奴一辈子都忘不了。老奴一定会好好替夫人守护您的。”
“嬷嬷,我是信您的。娘亲去世后,您一手呵护我长大。没有嬷嬷,就没有今天的央歌。只是,我怕我不能护您周全。”
“小姐,老奴不怕!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您。”
央歌看着眼前这位慈爱的嬷嬷,泪眼汪汪,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定,“这辈子,我一定要护着您周全!”
主仆二人,哭了一会。在宋嬷嬷的侍候下,央歌服了姜汤后,便睡下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春草和夏风侍候央歌洗簌后,便有丫鬟来传话,说夫人顾念央歌身体不适,可自行在房中用晚膳,无需到前头与众人用膳。央歌自是乐意的。每次去前头用膳,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差错。侯府的老夫人是极其注重规矩的老人,容不得子孙犯一丁点错。上辈子,央歌在端王府的意外,彻底惹恼了老夫人。这也是后来她孤苦无依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