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央歌醒来的时候,天刚微微亮。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央歌便让人进来伺候洗簌。
洗簌完毕后,央歌在春草和夏风的陪伴下,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是侯爷名义上的母亲。老夫人一生无所出,便将唯一的庶子养在膝下。老夫人与侯府的任意一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倒显得最为公平公正。这些年,央歌在侯府能娇养着,最大的功劳就是这位老夫人了。因此,央歌打心底是感激这位老夫人,也认准她就是自己的亲祖母。
老夫人的院子在侯府的西南角落。当年老侯爷去世后,老夫人就搬到这个院子。从央歌的院子走到老夫人的院子,要经过一片竹林。穿过竹林里的小径,便到达老夫人的院子。因为时间还早,院子外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到鸟叫声。
央歌进入院子的时候,刚好遇到出来端水的丫鬟。央歌顺手接过脸盆,打算亲自侍候祖母洗簌。央歌的这一行为,并没有引起丫鬟们的惊讶。丫鬟们早已习惯每日央歌早早过来侍候老夫人了。重生后,央歌意识到侯府真正对自己好的,只有这位祖母了。由此,自从重生后,央歌便坚持每日早早过来请安,侍候祖母洗簌。
“祖母,早安呀!”央歌端着脸盆进屋时,看到祖母正端坐在镜子前,便笑容满面地与祖母打招呼。
“央姐儿,来啦!”镜子里的祖母也是笑意满满。
央歌绞了面巾,递给祖母。
老夫人接过面巾,铺在脸上,一股暖意自脸上散发至全身,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洗簌完毕后,丫鬟便拿了一袭华丽的褙子过来,服侍老夫人更衣。更衣后,另一丫鬟便给老夫人化妆和梳发。待梳妆打扮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位高贵典雅的老夫人。老夫人牵着央歌的手,便去了正屋。正屋早已坐满了人。
央歌随老夫人穿过屏风时,便看到坐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的侯爷。今日侯爷,身穿一袭华丽的龙袍,袍身暗纹细密,色彩鲜艳如金碧辉煌,下摆镶有云纹和巨龙图案,头戴一顶高高的巾幗帽,帽子上还镶嵌着华丽的玉石,如同星辰点缀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帽顶上簪有一根长长的玉簪,簪头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宝石和珍珠的镶嵌使得玉簪更加璀璨夺目,腰系一条宽大的金边彩带,带子上绣着细密的龙纹和云气,彩带的颜色与袍子相呼应,流露出尊贵的气息,腰间佩戴一把由珠宝和金属打造的华贵佩剑,剑身上刻满着神秘的纹饰和龙形图案,脚踏一双金丝绣花的绣履,鞋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和缠绕的龙形图案。
看到老夫人进来,众人便都起身行礼。老夫人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侯爷,今日上朝去了?”老夫人先开口问侯爷。侯爷虽正值壮年,手中却不太多实权,平日里大多数都待在军营里练兵,很少上朝。
“回母亲,是的。昨日收到宫中传讯。”侯爷毕恭毕敬地回道。
老夫人点点头,便没有多问。
“母亲,下个月的诗会邀请名单已拟好,请您过目。”侯夫人趁机汇报事务。
老夫人接过身边马嬷嬷递过来的名单,却没有打开,“这些事情,你做主便好。”
又看了一眼,坐在底下的孙子们,嘱咐了几声,便吩咐人摆饭。
侯府的早膳,一般都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用的。一方面是老夫人早上不愿意走太远,一方面是众人请安后便要四处忙碌去了。思来想去,最后侯夫人就拍板早餐就在老夫人院子里用就好。老夫人当然乐意,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