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瑄交待完事情后就闭关了,只有无霜可以与他进行联络。天界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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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引燃的星火连片地烧起来,战乱里,废墟、尸体、哭喊声、尖叫声充斥于耳热气腾起,像是能把一切都烤化了。幼时的姚玉就瑟瑟地缩在石洞里,洞口已经被牢牢地掩盖住了,这石洞与石床一体,不留心无法注意到,族人把她放在里面,以杂物掩盖,又施法让她处于隐身状态。姚玉很想出去,可是母亲说不能出去,要等很久很久,等外面没有声音很久才可以出去。母亲族人都哭得伤心,脸上又尽是决然,姚玉一直记了很久。父亲已经不见了很长时间了,她想他了,可是外面很恐怖,很热,很多同她一般年纪的小孩被找到,他们说,格杀勿论,全族诛灭。
她等了很久,不敢睡觉,期待着母亲或族人的身影出现,生怕错过了,可是实在太困了,困得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半梦半醒地听见外面那些人凶神恶煞地搜罗,灵力波动到她,她自身潜在灵力自动防御化解了灵力搜索。
又等了很久,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烧得一干二净。
“娘……娘……我好难受。”
姚玉身上出了好多的汗,浸湿了寝衣和头发。
姚玉从梦里抽身出来,呼吸有些急促,太过燥热以至于又梦到了陈年往事,梦境与现实分别不清。
“尊主。”
姚玉的瞳孔逐渐聚焦,看向角落里的黑影。
黑影穿着黑罩袍,带着面具,隐身于阴影里,不仔细看的话不太容易察觉到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尊主,我们的计划是否要立刻执行。”
“人已经到手了?”
黑影道:“是。”
姚玉的目光空迷了一会儿,道:“执行吧。”
黑影又道:“玉罗蛇族对您颇有微词,要求为他们族长报仇,让那对男女,灰飞烟灭。”
“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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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镇最近人心惶惶的,两个女子戴着帷帽手挽一个竹篮出门,店家看见提醒了一句:“昨晚下了雨,姑娘若要上山采菌子可要小心路滑。”
姚玉轻声道谢:“多谢店家。”
街道上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只是远处总能注意到隐隐有黑气缠绕,看不清山上的景色。姚玉带着阿绡从小路上了后山,山上路滑曲折,街上的人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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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瑄已经闭关了数月,刚刚出关就看到无霜跌撞着跑过来:“太好了,你出关了!”
迟瑄稳住他:“什么事?”
无霜道:“西南方检测到沼气漫天,里面竟暗藏着巨大的妖力,前几月就已经有端倪了,只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所以一直没在意,加上西南方本身就容易起雾沼气什么的,所以就没引起注意,谁知最近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且与妖界有关,这才不得已上报神界。”
迟瑄道:“这件事下派给了我们?”
无霜牵起嘴角假笑:“是安排给我们,但不是主动下派的。”
迟瑄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他主动揽过来的:“走吧。”
无霜道:“那我们要带几个人一起下去查探情况吗?”
迟瑄脚步不停,道:“我记得有人不是说想做主导吗?”
无霜一听就来了精神,一个大揽肩就把人揽在胳肢窝里:“那好,我们就带几个人一起下去协助,剩下有需要再喊人下来。”
迟瑄一行四人下界后就找了滇南镇上的一家客栈住下,店家一边给四个人办入店一边麻木地提醒道:“最近小镇不太安稳,特别是离这儿不远处的长青山不要靠近,采菌子呢后山就有,下雨后更多,但雨天路滑,自己小心。”
迟瑄打量着店家,店家是一个约莫六旬的老人,脸上都是皱纹纵横,眼皮向下耷拉着,对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了。无霜道:“我们不是来采菌子的。”
店家却充耳未闻一般,继续交待着:“店里不提供早饭,午饭和晚饭可以吃,但是另外加钱。晚上最好也不要出门。洗澡水也需要自己提上楼。”
无霜还要继续问什么,迟瑄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对店家道:“多谢店家。”
安全起见,两两一间,无霜和迟瑄一屋,箫珏和承幺小神君一间,叮嘱各自修整好后就下楼出门。
其实没有什么需要休整的,无霜一进门就坐在凳子上喝茶:“迟瑄,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人感觉都不像普通人。”
迟瑄检查了一下屋子,打开窗户,窗户正对着大街,有些嘈杂:“何出此言?”
无霜道:“按道理说他们不远处就是吃人山,那为什么表现出来的不是害怕,而是麻木?特别是外地人,居然一点都不奇怪,还习以为常了。”
迟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摊贩、客人都十分正常,楼下正对着一家菜贩子,一个妇女带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正停留在摊贩前挑菜,小男孩一会儿追着竹蜻蜓跑,被母亲训斥后就急乎乎地跑回来。仿佛那边长青山笼罩着的黑气不存在一般。
无霜见他没回应,看外面看得出神,跑到旁边一起往下探头看:“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迟瑄道:“在看你说的。”
无霜奇道:“我说的?”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活画面,看着却有些瘆人。”
无霜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背后阴森森的。”
迟瑄看他一眼,没把话说出口,眼神却已经说明了意思,无霜讪讪地道:“神也有胆小的嘛。”
无霜道:“我们现在出去收集消息吧。”
迟瑄总觉得哪里不对,无霜已经走到门口,门打开,前来协助的小神君已经待命在外了,迟瑄忽道:“等下。”
无霜看他:“怎么了?”
迟瑄道:“先休息一晚,明天行动。”
无霜虽不解,但还是交代了小神君回房休息。
门关上后无霜道:“你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吗?”
迟瑄道:“说不准,我需要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