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道：“等下，如果目击者都被剥皮取代了，那是不是说明，作案凶手不止那二人。”
迟瑄道：“确实，若是只有那二人，不可能至今只有失踪报案而没有死亡人数。”
无霜道：“那我们先去查之前的人，看看是否有异常，再趁机抓住拷问？”
姚玉轻笑，无霜道：“你又在笑什么？”
姚玉道：“没什么，只不过，觉得你想的有点天真。”
“你！”无霜气急，却又说不了了什么话来，“怎么个天真法。”
“你说去看看有没有有什么异常。”
“对啊，顺藤摸瓜嘛。”
姚玉道：“那我问你，陈老爷子，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我……”
姚玉又道：“人家的妖气会给你显露出来，告诉你他是妖吗？”
无霜沉默。
姚玉继续问：“如果，不止一人为妖，或妖力强盛，你二人无法将其捉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该怎么向凡人解释你的身份、你的来历？你知道有多少个妖吗？捉住一个，到底是无关痛痒的小妖还是身份高的大妖呢？已知这很有可能是团伙作案，那怎样捉拿才能不打草惊蛇呢？”
迟瑄道：“我们可以隐身，但是打斗的动静没办法隐藏，我们知道有哪些人失踪了，却没办法得知哪些人是妖、有多少妖，就连他们的目的都不清楚。失踪人的特性是读书人，身上有书卷气，那背后的人迫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用处。”
无霜嘀咕：“所以我说的是趁机嘛，没说光明正大地打草惊蛇。”
迟瑄道：“现在，我们最需要做到的是抓住幕后主使，然而幕后主使不轻易露面，我们唯一可能蹲守到背后主使的线就是那些装扮成人族的妖，但是我们不能知道其他失踪家里哪些是妖，但我们已经知道了陈家的两只妖，可以跟踪观察他们的异动，同时去调查蹲守其他形迹可疑的凡人，尽可能地揪出那些妖。”
无霜道：“那我回去加派人手，盯住各个地方。至于陈家，就由我们亲自盯守。”
迟瑄道“好。”
姚玉见他们已经说完，贴近迟瑄道：“你们现在就要去了吗？”
迟瑄道：“无霜先拿着我的令牌去调人手，我先去盯住陈府。”
姚玉：“那我可以去吗？”
迟瑄低头看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很期待很兴奋。
无霜道：“你别添乱了，你灵力低下，还是司外人，不宜插手。”
迟瑄闻言，也道：“太过危险，你还是别去了。”
姚玉委屈地撅了撅嘴，一言不发地就是看着他。
迟瑄盯着看了两秒，掏出令牌递给无霜：“你去吧。”
无霜接过还看了姚玉一眼，叮嘱道：“你别让她得逞哈。我走了。”
无霜幻形离去，迟瑄道：“走吧。”
姚玉得逞，笑了，挽着迟瑄的手往外走，阿绡连忙跑出来：“老板，你今天还回不回来啊。”
姚玉头也不会地挥了挥扇子。
阿绡“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
二人隐身进入陈府，里面有好几间屋子，血腥味已经消失殆尽，血水也被清理干净了，干净得好似早上所见的事从来不存在。
陈府来了一堆客人，陈二老面色悲痛地坐在堂内不怎么说话，三五两个人族看样子应该是陈府亲戚，听闻噩耗赶来安慰照顾陈府老人的，都是些中老年人，相互寒暄，轮流安慰陈府老人。
姚玉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估计二老皮下的妖比她更枯燥。姚玉无聊地靠在迟瑄身上，迟瑄低声道：“正经些。”
姚玉无辜地道：“还不够正经么？”
半晌，门外又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陈老爷子生无可恋地一瘸一拐地走去开门，姚玉二人就跟在身后不远处，敲门的是一名长相清秀的男秀才，身着月白衣，未至冠不束发，披发后肩，眉宇柔和，可用得“好看”二字形容。
见门开，男子先是谦逊拘礼：“陈叔伯，晚辈听闻阿生失踪，倍感心伤，担忧您二老不济，前来帮衬一二。如有打扰之处，还请原谅。”
姚玉眼睛都看直了，不曾留意迟瑄没看门口，正在注视着她。
陈老爷子都要烦死了，屋里还有一堆人，这下又来一位，要不是……真想赶他走：“太麻烦你了。我们没事。”
男子道：“陈叔伯，不麻烦，阿生对我帮助良多，我们明明约定好了不日一道赶往京都赶考，却不料出了这等噩耗，我作为阿生挚友，理当将您视作仲父，孝敬随行左右。”
陈老爷子眼泛泪光：“好孩子，进来坐吧。”
男子跟随陈老爷子一道进入大堂，屋内七七八八的声音都停止了，一姑子道：“陈叔，这是……”
陈老爷子张口不知如何作答，幸好男子恭敬有礼，在陈老爷子开口前便已做了自我介绍：“各位长辈好，晚辈是阿生同窗郑初云，往日十分要好，今特来探望。”
“真是好孩子，最近出了这些事，你还不顾危险出门来。”
“是啊，听说那妖怪专抓读书人。”
“贤侄长得也好看，又是读书人，得小心点啊。”
长得好看？姚玉低声道：“莫非他们还卡颜，专挑美男子？那其他失踪的应该都是美人吧。”
迟瑄冷冷地道：“兴许和你一个德行。”
姚玉汗颜：“我就只看看而已……”心虚导致的底气不足。
迟瑄侧低头瞟了一眼她还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只字未吭。
郑初云面对各种嘈杂之声都保持着得体的浅笑，果真是读书人，拘谨至极，即使坐下了也是工整有礼。
姚玉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去摸一把“小白脸”，想知道是否光滑细腻，手感一定不错，只可惜现在不能暴露身形。
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会儿，那群亲戚准备离开，郑初云如他所言，将陈二老当作自己的父母一般，恭送那些亲戚离开，又折回来预备做饭给二老。
眼见天就要黑了，郑初云还在灶房勤勤恳恳，这边两个老人却正密谋如何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