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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质子灭国

步摇赋 辞灵cy 2729 2024-11-13 10:50

  我是千齐国金尊玉贵的嫡公主,我的弟弟是当朝太子,父皇赐我封号天福,择了南屿国太子为我的夫婿。

  团圆节前夕,是太史为我选定了嫁娶吉日,他们说,这是万万年方得一回的好日子,故而普天同庆,万民同乐,都城内点了足足三十万顶灯。

  她从前看过不少戏本子,戏本子里的人总有那么个命运翻转的一天,有人否极泰来,从乞丐变成皇帝,从天上跌落人间。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也如戏本一般,在大婚这日骤然改变。

  伴随着一阵头晕目眩,李乐瑶终于从混沌中惊醒,她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喜房冰冷的地面上,身旁是早已打翻的合卺酒,贴着双喜字的房门被一阵怪风吹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乐瑶望向虚掩的门,闻见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心下沉,脑中涌出了恐怖的念头。

  “父皇”

  沿着阴冷的长廊往前走,李乐瑶看到了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他们的嘴角挂着血迹,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横七竖八的躺着。其中,有为她梳鬢的诰命夫人,也有为她描眉的昭仪贵人。

  李乐瑶顾不上别的,惊慌失措的朝父皇的寿安殿跑去,从千平宫到寿安殿,短短几步路却像噩梦一样长,她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一定是出事了”。

  刚到寿安殿,推开厚重的门,他便听见一声闷响,一个黑色的圆球滚到他的脚边。

  他定睛一看,那圆球上连着一顶金色的王冠,千齐皇帝李茂勋那颗仅剩的头颅还瞪着双眼,已经身首异处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满是不甘和怨痛。

  李乐瑶抬头望向店中那个身穿喜服的男子,那人的衣角随风摆动,看起来依旧是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

  只是昔日柔情似水的双眼,如今只剩冰冷。他浅浅一笑,怜悯地望着如匍匐野狗一般的李乐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缓缓走到李乐瑶身边,手中的长刀还沾着温热的血。

  玉琼书,你杀了我父皇,“哈哈哈哈哈,妆都哭化了”。

  玉琼书突然笑了,笑得癫狂,眉眼间却透出隐隐的喜悦和释然。

  他蹲下身看着李乐瑶,眼神一转,抬手就想去触摸她的发髻,可换来的却是李乐瑶的后退。

  她喉咙嘶哑,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声音,“别碰我,别碰我”,你是我的妻,我为何不能碰?

  “玉琼书,你不是人”。

  她抓住玉琼书的手,指甲深陷在他手背的肉里。

  玉琼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还笑了出来,对,很对,不是人。

  质子怎么会是人呢?

  他一双眼睛发狠地盯着李乐瑶,咬牙切齿,看起来恨不得将李乐瑶嚼碎了吃下去。

  质子这两个字,对玉琼书来说,是他一生都洗脱不掉的耻辱。

  我如今也不是人,我是这皇位上的真龙。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皇后,我先前答应你的,如今依旧算数”。

  “为什么”?

  “我乃堂堂南域屿国的太子,竟然要对敌国的王俯首称臣,沦为质子,在这宫中苟延残喘,任人宰割。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是要问问凭什么旁人都说我是卖身救国,靠着对你摇尾乞怜才勉强度日。你何曾正眼瞧过我?在你心里,我向来都是个呼来喝去的奴才,不是吗”?

  玉琼叔长发散乱,几缕发丝遮住了他晦暗的脸。“你知道吗,我刚刚送来的那几人,宫里的下人都敢妄议我”。

  李乐瑶拼命地摇着头,她的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玉琼书的怒火升腾起来,手上动作更加用力了,李乐瑶被逼着与他对视,“那群狗奴才说,我若是不能讨得你五公主的欢心,千齐皇帝就会杀了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要靠着讨好一个女人苟活于世。当我是当台卖艺的戏子吗?喊我唱一出,我就得如临大恩的唱吗”?

  玉琼书死死地捏住李乐瑶的下巴,几乎要将她碾碎。

  “你天福公主何其尊贵啊,蛮横任性,刁蛮无礼,你要的不过只是个言听计从的夫君罢了。现在我已经受够了,轮到你来做我那个言听”。

  李乐瑶只觉得身上像掉进冰窖一样的冷,冷得发抖。

  父皇死了,景辞也离开了,她在这个世上已再无留念。李乐瑶看着玉琼书手中的长刀,上面印着她决绝的脸。大局已定,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良久,她闭上眼,绝望地说,你杀了我吧。

  李乐瑶没有等来冰冷的刀刃,取而代之的是殿中敌国的士兵们一声声的嬉笑,还有玉琼书恶魔般的声音。

  “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让你死掉了?我还没好好爱过你,补偿过你”。

  他一脚将李乐瑶踹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李乐瑶被摔的脑袋几乎炸裂,单薄的后背撞在冰冷的地砖上,整个身子瞬间麻木,还没反应过来,玉琼书便发疯似的撕扯他的衣服,身上红色的喜袍没几下就破碎得不成样子了。

  李乐瑶能清晰地听见那些手持剑刀的南屿士兵在笑,在激动,在兴奋,迫不及待地等待着香艳的画面。

  她吓得大叫,可她的惊叫让玉琼书越发得意,手上的动作更加猖狂。李乐瑶仍不放弃垂死的挣扎,试图挣脱玉琼书,却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无法动弹。

  “皇后,这是不情愿吗?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呀”。

  李乐瑶想呼救,想痛骂,甚至想夺刀自刎,可还是敌不过内心不甘和怒火。

  她怕自己死了,无人为这满地尸身报仇,而后理智战胜了愤怒,李乐瑶没有再挣扎了,她只能闭上眼睛,像刀俎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就在这时,玉琼书忽然一声惨叫,几滴滚烫的血液落在了李乐瑶的脸上。

  她猛地睁开眼,看着玉琼书的手臂上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支箭。

  周围看热闹的男女士兵瞬间进入防备状态,跳起身,挥动手中的兵器,四处张望,搜寻着射箭之人。这还有人没杀干净吗?玉琼书死死捂住手臂的伤口,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

  又一支箭掠过李乐瑶的耳边,向玉琼书而去,但这一剑虽然速度很快,却射歪了几寸,只割断了玉琼书的几根发丝,与他擦肩而过。

  南屿士兵纷纷举起盾牌掩护。玉琼叔一把将李乐瑶捞起,藏于身后宫殿后方的墙壁上,忽然开出一个暗门,一个黑影跳出,闪电一般掠过敌军,手起刀落,两名士兵就倒下了。

  这时大家才看清来的是谁,这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锦袍,却难以掩盖他的气质,身形挺拔修长,容貌俊美,脸部线条硬朗而分明,眉宇间带着一股子凛然正气。双刀灵活地往身后一收,整个人看上去英姿勃发,气质非凡。

  李乐瑶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表情十分错愕,脚下扎了根似的,无法挪动。

  “你放开他”,是景辞,是景辞来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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