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不适合养孩子。”执剑紧握着抱琴的手:“周太医没成亲,没生孩子,不知道这生孩子,养孩子的麻烦。”
周庭深:“说得好像你俩生了似的。”
执剑挺身:“我们是没生,可你问问哥跟嫂子,慕周跟慕安是不是我俩帮着带的,尤其我夫人,那是从慕安出生带到快两岁,人都瘦了一圈儿。”
沈慕安:“叔叔这是在说慕安难带?”
执剑:“没有,慕安最乖了,只是这孩子小的时候个跟咱们大人不一样,吃喝拉撒睡不按时辰来,熬夜是常事儿。我跟抱琴寻思了,慕安这么乖都把人累个够呛,若是生个不乖的呢?想想都觉得可怕。”
沈慕安:“叔叔还是在嫌弃我。”
执剑举手发誓:“没有,真没有,是叔叔有自知之明,知道生不出像你这么乖的孩子。”
周庭深:“叔叔?嫂子?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执剑乐呵呵地搂住周庭深的肩,神神秘秘道:“周太医口中的王爷是我哥,周太医口中的王妃是我嫂子。换过来也成,王妃是我姐,王爷是我姐夫。”
周太医嘶了一声:“这是鬼谷的规矩?”
沈慕安站在侯府门前的台阶上:“你们还要不要进去了?这偌大的侯府里应该有聊天的地方吧?”
刚进门,沈慕周就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铁青色的江清桉和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红衣姑娘。
沈慕周:“爹,娘,儿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二老给盼来了。”
沈崇明:“二老?”
周予安撸袖子:“沈慕周,欠打是吧?”
沈慕周绕过周予安,猴子似的抓着沈崇明的胳膊爬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沈崇明:“成何体统?下来!”
沈慕周扭着身子:“不下,舅舅要扒了我的皮。”
周予安指着他:“说,你把你舅舅怎么了?”
沈慕周委屈道:“我给他那战马喂了点儿药。”
周予安抚着心口:“喂药?喂什么药?”
沈慕周更委屈:“喂让马休息的药。舅舅是大将军没错,可大将军不一定都懂战马。就后院那匹,走路时明显坡脚,一看就是生病了。我跟马夫说,马夫说我三岁小孩儿懂得屁!我是不懂马,因为咱鬼谷压根儿没有马,可我懂动物,我知道他不舒服。我去找舅舅,舅舅嫌我烦,不搭理我。我去找舅妈,舅妈也不理我。没办法,我只能给马下药,让它病得再重些。不重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周予安看向江清桉:“二哥,这臭小子说得是真的吗?”
江清桉沉着眸子:“没人跟我说战马的事儿,我去后院瞧瞧。”
红衣姑娘到了跟前,叉着腰喘气:“天呐,你们可真是舅甥俩,追完舅舅追外甥,我这腿都要断了。”
周予安稳了稳气息,示意沈慕安跟她一块儿过去。
“予安见过二嫂!”
“慕安见过舅母!”
“天呐,你们是从天上下来的母女俩吗?”红衣女子睁大眼睛:“太好看了,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一大一小两个。你有兄弟吗?长得是不是像你一样好看?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二嫂……”周予安往江清桉哪儿指了指:“我二哥!”
“你是他妹妹?”红衣女子顺着她的手指往江清桉那儿看了看:“不像啊!我承认,江清桉长得是不差,但跟你比起来差远了,你若是有个兄弟,应该长得比他好看。”
“你喜欢我二哥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红衣女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俩真是兄妹啊?你刚说你叫什么?予安?江予安?”
周予安摇头:“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江清蓠,十岁之前用的。一个是周予安,十岁之后用的。周是我母亲的姓氏,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没了。我跟我二哥是同母异父,我长得比较像我的母亲。”
“我说呢,妹妹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哥哥怎么……其实,他也挺好看的。”
沈慕安:“舅舅是除了我爹之外最好看的。”
红衣女子弯下腰:“你爹?你爹又是哪个?”
沈慕安伸手一指,红衣女子这才注意到刚刚被沈慕周挂在身上的那名男子。
与方才不同,她大大方方道:“我认同你的话,你爹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男子,难怪你跟你哥哥都长得这么好看。我决定了,虽然你舅舅是第二好看的,我也会依照约定嫁给他。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仙女的搜子,成为小仙女的舅母。”
沈慕安道:“舅母长得也好看!母亲说了,人与花是一样的,各有各的美。牡丹富贵,芍药艳丽,梅花高洁,喇叭花绚烂,就是狗尾巴草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我们要认识到自己的美,认识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红衣女子鼓掌:“你娘好厉害,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当然,我觉得我是很漂亮的,就像我们山寨里的太阳花。初看,没那么惊艳,再看,就会被它吸引目光。”
周予安抓住了重点:“山寨?二嫂你是山寨的?”
“对啊!”红衣女子伸手将沈慕安抱了起来,出奇的,沈慕安居然没有提醒也没有反抗,就任由她那么抱着:“清风寨,就在江清桉驻守的那个边关附近。我们山寨不大,就几十号人。你放心,我们从不做打家劫舍之事,我们种地,做买卖。我们都是好人!”
周予安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你跟我二哥是怎么认识的?”
红衣女子不屑道:“他手下的兵误抓了我们山寨里的人,身为副寨主,我该不该去救?”
周予安:“该!”
红衣女子皱着鼻子:“你二哥那个人你也知道,冷冰冰不说,还跟个木头似的。他不见我,也不肯把人还给我,我只能去找他。”
周予安的眼睛亮了:“将军府?”
红衣女子反问:“除了将军府还能是哪儿?第一回,我翻墙进去,偷摸找了半宿,没找到人,误打误撞闯进你二哥寝房里。这男人,睡觉都带着刀,差点儿没把我伤着。第二回,我先跟他府里的侍卫过了招,等把侍卫打趴下,他来了,我俩打到了天明,没输没赢。第三回,我学精了,我把那些侍卫全给撂倒了,直接去找他……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竟然在洗澡,我没把持住,流鼻血了。他还怪好心,绑我之前,给了我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