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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眠虫

仵语 绾紫彤 2377 2024-11-13 10:50

  月儿扭动着身子,试图将身上的绳索咬断。周予安端着一个碗进来,碗里全是些白色的粉末。她将粉末一点点涂抹到月儿的伤口处,那种又麻,又痛,又痒痒的感觉让月儿生不如死。

  她问周予安那是什么?

  周予安耳语:“安眠草!”

  月儿瞬间睁大了眼睛。

  “很意外吗?”周予安继续涂抹:“陈夫人,李家长子,郭阿婆都是着了这种虫子的道。除了虫子还有药,那种药在压制虫性的同时还能放大他们内心的恐惧,使他们一步步处于疯癫的状态。他们是三年前患病的,你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饲养这种虫子的。由于虫性不稳定,你们特意挑选的四个对象都失败了。”

  “没错!”月儿咬着牙:“陈掌柜是我们挑选的第一个对象,我们把虫卵放在他日常使用的饭食里。虫卵孵化需要有个过程,在那个过程中他产生了变异,最终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

  “陈夫人呢?你们也给她喂了虫卵?”

  “幼虫!”月儿道:“她的手有冻伤,需要麻雀脑子治疗,我扮做府中丫鬟,将幼虫放进她的伤口。幼虫极小,她只会感到一丝微小的疼痛。我们认为第一次失败,是因为虫卵孵化的问题。改变方法后,我们依旧失败了。陈夫人的皮肤发生了异变,那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李家长子呢?”

  “还是幼虫,我们把它放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不是头疼,是耳朵疼,那帮庸医压根儿没看出问题所在。”

  “最后一个郭阿婆。”

  “她太老了,虫子对她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她捶打自己的双腿是因为她心虚,她心里有愧,在因为虫子出现一系列的不良反应后,她将这些当成了报应,她是在用那种方式为自己赎罪。”

  “郭裁缝撞鬼也跟你们有关吧?”

  “没错,在郭阿婆身上放的虫子不管用,我们打算在她的儿子身上放一条。作为儿子,他对母亲十分孝顺,作为丈夫,他对自己的妻子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对于妻子,他也是愧疚的。只可惜,他醒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只能佯装鬼怪离开那个裁缝铺。”

  “安眠草是针对虫子的,你们想要以洪山镇为据点,担心官府派人来查,干脆将这些事情引到所谓的报应以及鬼怪上面。你们很聪明,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好了,在官府的人来之前,你可以安安生生的睡了。”

  “你们不会抓到我主人的。”月儿叫嚣着:“主人会来救我的。”

  取虫的过程很顺利,昏睡多年的陈夫人,李家长子以及郭阿婆都渐渐苏醒过来。

  醒来后的众人各有各的不同。

  陈夫人惧怕麻雀,整日躲在房中不敢出门。

  李家长子与妻子和离出家做了和尚。

  郭阿婆带着儿子去给前儿媳妇道歉,态度还算诚恳。

  除了那个在逃的“仆人”外,洪山镇的事情似乎解决的差不多了。

  就在镇长下令全镇居民合力缉拿那个“仆人”时,一个上山挖笋的老汉说他在山下的深坑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像是镇长找的那个男人。

  老汉是太阳出来后上山的,说是这两日下雨,山上的竹笋嗖嗖的长。他跟老伴儿无儿无女,平日里全靠种些蔬菜,养些鸡鸭以及采些山货为生。

  靠山吃山,镇上的居民都爱吃笋,等到雨过天晴,山上的笋就轮不着他们这些个老人家挖了。思来想去只能提前上山,趁着山上的雨气未下多挖些回来,腌成笋干,等天气大好了拿到集市上去卖。

  老人家在竹林里约莫待了一个时辰,中间没有听见任何异响,准备下山的时候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好在这里的山势并不陡峭,山上又刚下过雨,土地松软,他只是擦伤了手脚,丢了些笋子。

  在山下捡竹笋的时候,瞄见山下的沟沟里有一道白。老汉好奇就背着竹篓过去瞧了眼。这不瞧不要紧,一瞧之下差点没把老汉给吓死。

  沟沟里躺着个人,老汉用竹笋拨了拨,那人没动,老汉大着胆子将人翻过来发现那人死了。再仔细一瞧,这不是镇上四处粘贴的画像里的那个男人嘛。

  老汉知道全镇子的人都在找他,不敢耽搁,连衣服都没换就来客栈报信了。

  周予安给了老汉一粒碎银,问他尸体在哪儿?老汉指着东边,说他先去了镇长家,镇长让他来客栈找周姑娘或者宋大夫。镇长已经领着人往沟里去了。那沟沟离算卦先生家不远,就在石料厂边上。有人说那沟沟是原来的石料厂掌柜挖的,

  掌柜走了,石料场废弃了,那沟沟也就那么隔着了。

  镇上不少人都知道算卦先生家的事情,说这是天意,恶人就在死在作恶的地方。

  说话间,传信的人来了,说老汉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凶手的。尸体被镇长放在了老宅里,镇长让他来通知周姑娘和宋大夫。

  师傅和三师兄去给那些之前中毒的人做复查,周予安一个人去了镇长的老宅子。

  未进门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周予安觉得熟悉,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尸体放在门板上,身下垫了些干草。周予安注意到死者只穿的中衣,鞋子是夜行靴,证明他在死亡前是穿着夜行衣的。

  衣服有可能是他自己脱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帮他脱的,具体的还要看尸体怎么说。

  根据老汉的描述,死者是侧趴在沟沟里的,倘若是从山上滚落下去的,他身上的泥渍有些不大符合。他的泥渍主要集中在身体的右侧,也就是趴在沟沟里的那一侧,这跟从山上滑落下来的老汉形成了鲜明对比。

  沟沟里都是泥水,没有石头,可他的额头上却有被石头磕伤的伤口。伤口上没有生活反应,说明这个伤口是死后造成的。

  “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周予安蹙眉:“叫两个人去石料厂看看,有血迹立马通知我。”

  “姑娘怀疑——”镇长看着那具尸体:“难不成这个人背后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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